道觀養成系統 第1066章 逼宮!

    終南山,別墅區。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巫馬家的客廳,坐着幾位道長。

    「巫馬先生,太白山關,事關重大,希望你可以以大局為重。」

    一名道長嚴肅道。

    以巫馬宣的身份,以及貢獻,稱她一聲「先生」,並不為過。

    這是禮貌的象徵,也是對她的認可。

    巫馬宣道:「鍾道長,並非我不以大局為重。我孫女並非靈修,你們找錯人了。」

    幾位道長對視一眼,鍾道長說:「即使只有一絲可能,也請試一試。我以青牛洞名譽擔保,絕不會讓你的孫女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不論你孫女是否是靈修,只要她走這一趟,日後你巫馬家有任何需求,青牛洞絕不推辭。」

    「陝西所有道場,不僅我道門,包括佛門、儒教與武協的所有道場,你巫馬家皆可自由進出,不受限制。」

    這份誠意,可以說是非常大了。

    鍾道長背後是太白山青牛洞,但他今日前來,卻能代表整個陝西修士。

    由此可見,他來之前,就已經與佛門儒教等商量過。

    巫馬宣還是搖頭:「抱歉。」

    沒有更多的話。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孫女去太白山。

    不管他們開出的條件再優渥,她也不會答應。

    她必須否認。

    這是她拒絕的基礎。

    當然,她也覺得,巫馬玉的運氣沒有這麼差,剛好就是太白山的轉世靈修。

    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願意去賭。

    靈修的意義,絕非鎮守山關這麼簡單。

    很多事情,年輕的小輩不清楚。

    他們這些經歷幾十年的老人,是清楚的。

    當初那些修士大前輩們,一心為民,請來靈物鎮壓山關。

    的確,那時的靈物,是英雄,犧牲自由,只為鎮壓山關。

    但隨着第一代的靈物陽壽盡了,轉世靈修出現,情況便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可以這麼說。

    轉世靈修,即使一輩子不去山關。

    但也會因為各種機緣巧合,得知自己是靈修的事實。

    可是,從目前可知的情況,山關內已經死去的靈物,不知凡幾。

    可是真正出現的轉世靈修,只有一小部分。

    其他的靈修呢?

    毫無疑問,他們藏起來了。

    他們將自己的身份,隱藏了。

    若是有心隱藏,誰都不說,沒人會知道。

    巫馬家若是讓巫馬玉去太白山,就算她真是太白山關的轉世靈修,哪怕她犧牲了自由,巫馬家也將因為巫馬玉,而成為人人敬佩的家族。

    可以這麼說,只要巫馬家願意,他們可以得到極大的權利和自由。

    以及,資源。

    但巫馬宣為何寧肯放棄這些可見的利益,也堅決否認?

    很簡單。

    轉世靈修本身,就是一份不可替代的龐大資源。

    可鎮壓冰肌玉骨,甚至更強大妖的靈物。

    轉世靈修一旦覺醒這份記憶,便等於直接擁有了相對等的道行。

    一個家族,若用於這樣的人物,何愁發展不起來?

    榮譽?

    資源?

    權利?

    相比之下,都遠不如一名冰肌玉骨,甚至更強的靈修。

    因為這是真正屬於他們的強者。

    兩相比較,孰輕孰重,很容易做出選擇。

    見她如此不配合,鍾道長說:「終南山,太白山,同屬秦嶺。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巫馬先生,你連這一點都看不清嗎?」

    巫馬宣苦笑道:「鍾道長言重了,若是你需要我巫馬家出人出力出資源,我巫馬家絕不二話。我巫馬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與國家的扶持和關照,脫不開關係。」

    「我一直都認為,人一旦擁有了超越常人的財富和能力,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報。」

    「鍾道長不必質疑我的決心,但你說我孫女是靈修,這真的是無稽之談。」

    「若我沒有記錯,這句話,是陳玄陽說的。」

    「陳玄陽與我巫馬家有什麼恩怨,鍾道長一查便明。」

    「至於他為何這麼說,鍾道長不會猜不到吧?」

    「當時的他,與我孫女在茅山關碰了面,出來之後,便說我孫女是靈修。」

    「呵呵,這麼大的榮耀,我巫馬家哪裏能擔得起啊。」

    「不過現在看來,陳玄陽之所以這麼說,也非是沒有道理的。他是想要轉移注意力啊,畢竟,他才是真正的靈修。」

    巫馬宣搖着頭道:「鍾道長,你今日前來,恕我無能為力。我孫女近日正在閉關沖竅,短時間也無法出關。況且,你道門就有一位靈修,何苦捨近求遠?」

    鍾道長點點頭,起身說道:「今日打擾了。」

    「我送送幾位。」

    雙方都清楚對方的意思。

    一個要人,一個絕不放人。

    爭執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

    也得不到根本性的進展。

    既然如此,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將他們送走,巫馬宣回來了。

    巫馬封走來:「媽,怎麼辦?」

    巫馬宣道:「老大了?」

    巫馬封道:「大哥去山裏陪小玉了。」

    「嗯。」巫馬宣道:「你帶一些物資,再帶幾個族人,去一趟太白山。」

    「那裏很危險。」

    「不危險我讓你去幹嘛?」

    巫馬宣道:「他說的對,我們同屬秦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我們隨時能脫身,但巫馬家的根基畢竟還在這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

    巫馬封道:「事態嚴峻到這種地步了嗎?」

    巫馬宣道:「據我所知,太白山關不是近日才被打開的。我估計,至少也有一段時間了。」

    「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她搖頭:「除了那群放逐者,沒人會做這事,那些大妖可沒這膽子。」

    「去吧,多帶點屋子,展現我們巫馬家的誠意,免得他們事後找我們麻煩。」

    「我知道了。」

    巫馬封離去。

    巫馬宣揉着眉心,有點頭疼。

    「陳玄陽,你好得很啊。」

    她陰測測的自言自語。

    要不是陳陽在茅山關喊出那句話,今天太白山關再爆發亂事,也跟他們巫馬家無關。

    現在好了。

    碰見這檔子事,人家都上門請了,還允諾了一堆條件。

    結果她還給拒絕了。

    她很清楚,從自己拒絕那一刻,就已經得罪了青牛洞。

    如果這次事情不是很嚴重,他們或許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一旦死傷超過百人,千人……

    就算他們巫馬家送去再多的物資,對方都不會諒解他們。

    有靈修,卻不出,就是原罪。

    ……

    「巫馬玉,就是靈修!」

    從別墅出來,坐進車裏。

    一名道長,忽然說道,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其他幾人微微點頭。

    之前,所有人都是猜測。

    畢竟,陳陽說的,沒有證據。

    但現在,從巫馬宣的反應來看,巫馬玉百分之百,就是靈修。

    「太白山關暴亂,他巫馬家想獨善其身!」

    「我看他巫馬家,是想做第二個萬行雲!」

    萬行雲。

    這個名字一出,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慎言!」鍾道長輕喝。

    「哼!」

    「敢做不敢說?」道長怒笑道:「他們自己防護措施不到位,被人發現。現在還妄想能壓下去,簡直就是做夢!」

    「這次太白山若有人傷亡,我看他巫馬家如何自處!」

    鍾道長:「巫馬宣不會袖手旁觀,她一定會安排人前去的。」

    「那又如何?他安排人,我青牛洞也絕不會讓他進山。不來靈修,那就都別來。」

    這道長氣憤道:「他巫馬家這些年好日子享受太多,遇見困難就避讓。就算我青牛洞不說什麼,難道別人就能放過他們?」

    「沒有萬行雲的實力,也敢效仿,不知天高地厚!」

    萬行云何人?

    也是一位靈修。

    一位幾十年前,就已經冰肌玉骨的儒教靈修。

    若他還活着,恐早已踏入結丹之境,可縱橫四海。

    當年華蓋山關暴亂,萬行雲前往,不慎暴露靈修身份。

    卻又不願鎮壓山關,甚至將進入山關的諸多修士坑殺於山關之中。

    但最終行跡暴露,被人所熟知。

    自那之後,萬行雲便再沒有從華蓋山關出來。

    他的行蹤也消失,像是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這是至今為止,唯一一例被公佈出來,世人所熟知的,靈修所犯的事情。

    也是因此,真正確定自家師門,家族內,有靈修的人,都不敢對外公佈的原因。

    即使是巫馬家這種,他們也極力否認。

    外人也無可奈何。

    畢竟,你沒有辦法去證實,巫馬玉就是靈修。

    不能僅憑陳陽一句話,就去做什麼。

    第二天。

    陳陽終於把毒藥熬出來了。

    曬乾後,磨成粉。

    然後找了一塊肉,將藥粉灑在肉上。

    頓時,這塊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腐爛,融化成濃水。

    效果很好,陳陽非常滿意。

    他將藥粉收好。

    「玄陽。」劉元基跑過來,剛要說話,鼻子嗅了嗅,問道:「什麼味道?」

    他盯着陳陽的手:「你幹什麼了?」

    「沒什麼。」

    「你……」

    他又看向陳陽的褲襠,總覺得這股味道,有點不可描述。

    「你腦袋裏在想什麼東西?」

    陳陽哪裏注意不到他的表情變化,臉色一黑:「有事沒事?」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劉元基一拍光頭,拿出手機道:「看看,你火了。」

    陳陽看去,很快,臉更黑了。

    尼瑪,畜生,人渣,禽獸!

    這是劉元基的微信群。

    裏面全是各種對陳陽的造謠。

    什麼身為靈修,拒絕前往太白山一類的話。

    「我什麼時候拒絕了?」

    陳陽沉聲道:「都沒人來找我,我怎麼就拒絕了?」

    劉元基道:「誰知道啊,反正據我所知,現在不單單是你們道門,整個修士圈子,都知道了。」

    「你這名聲,徹底臭了。」

    劉元基嘿嘿的笑着。

    竟然還有點小開心呢。

    「你開心個屁?」

    「我名聲臭了,你能好到哪裏?再嘚瑟,信不信我把你捅出去?」

    陳陽瞥他,哼聲道。

    劉元基道:「我笑了嗎?我沒笑啊,這事情太惡劣了,這些人真不是東西。」

    「哼!」陳陽沒好氣道:「不用管,愛怎麼說怎麼說。」

    他沒做過的事情,隨便他人怎麼說。

    不過,陳陽也多了個心眼。

    既然自己都沒做過的事情,怎麼就突然傳開了?

    誰在背後推手?

    無風不起浪。

    要說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他絕對不相信。

    可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這時,陳陽手機響起。

    玄成打來的。

    「玄陽,太白山來人了。」

    「在上真觀?」

    「嗯。」

    「哪座道觀的?」

    「都有。」玄成道:「太白山的寺院,道觀,孔廟,武館,都派代表過來了。」

    陳陽道:「我不在那裏,他們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和他們說,我在陵山,要找我就來陵山。」

    「你……」玄成問:「你準備去嗎?」

    「再說吧。」

    陳陽還沒考慮好。

    之前沒人上門也就算了。

    現在人都來了,還來了這麼多。

    看來,情況是有點糟糕了。

    自己再不去,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就算去了,也是走個過場。

    他一個築基,能起什麼作用?

    他還沒把自己上升到救世主的高度。

    上真觀。

    玄成掛掉電話後,走進議事堂。

    屋子裏,鍾道長几人,還有幾位高僧,幾位儒教的大師……

    基本上,太白山上所有道觀寺院都派了代表過來。

    比昨天去巫馬家的人,還要多,還要齊全。

    「咳咳。」玄成輕咳一聲,走進來,大家都看向他。

    他道:「玄陽在陵山道觀。」

    有人問:「他什麼時候過來?」

    玄成道:「來不了。」

    那人眼神微微一沉:「什麼叫來不了?」

    「來不了……」

    那人再次打斷,語氣一下子提高:「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來不了?」

    玄成蹙眉:「苗真人,他……」

    「啪!」

    苗真人忽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直接將木幾拍碎,噌的一下站起來,怒聲道:「你他媽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是他嗎的來不了!」

    「太白山關暴亂,山下居民受到影響,他堂堂道門真人,一名靈修,他嗎的告訴我來不了?」

    玄成怔了一下。

    月林皺眉。

    陳無我幾人,看向苗真人,以及其他人。

    卻發現,他們都在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有調解的意思。

    方青染冷聲道:「苗真人,你是來找麻煩的嗎?」

    「我可不敢!」苗真人道:「陳真人的道觀,我豈敢放肆?」

    「但如今太白山關動亂,我們三教前來拜訪他,他卻連面都不見,他是不是覺得,太白山的修士,就該死?」


    「苗真人,請慎言!」陳無我道:「你們是來找玄陽的,他並不知道你們要來,你們也沒有提前通知。難不成,是要他天天守在這裏等你們?」

    「我不知道你們要請他做什麼,但既然有事找他,就好好說話,別在這陰陽怪氣。」

    苗真人的語氣,讓他們很不爽。

    上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罵的他們都有點懵逼。

    他們做什麼了?

    從這群人來上真觀,他們就一直以禮相待,接待流程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以說,他們做的非常到位了。

    並無半點不妥。

    可就是這樣,這個苗真人,還是如此態度。

    這份態度,讓他們有一種吃了蒼蠅的噁心感。

    「走!」

    苗真人沒有繼續說話,直接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站起來。

    「幾位,打擾了。」

    他們一一起身離去。

    陳無我等人,就坐在那裏,沒有起身相送。

    等他們全部走光了,玄成道:「太白山的修士,就這種素質?」

    月林道:「太白山發生這種事情,急躁一點也正常。」

    「哼!」陳無我道:「這可不是急躁一點的事情,你就沒發現,從昨天開始,鋪天蓋地都在討伐玄陽?」

    「我估計,這後面的推手,很可能就是他們。」

    「我見過先禮後兵的,沒見過連面都沒見,直接就來這一套的。」

    「真他媽奇葩。」

    ……

    一行人從上真觀出來,乘車立刻趕往陵山。

    「老苗剛剛做的有點過了。」

    一輛車子上,一人說道。

    「他故意的。」

    「我知道,但還是過分了。」

    「不過分一點,他們怎麼能感受到壓力?」

    「壓力也不是這麼給的…唉。」

    ……

    下午。

    他們來到了陵山。

    這行人加起來,接近三十人。

    「遊客還真是不少。」

    「是啊,下雨天還能有這麼多的遊客。」

    他們一邊走進山中,一邊交談。

    而遊客們,看見了他們,也都很有禮貌的對他們點頭致意,或是微笑着喊一聲道長,大師。

    很快,他們來到山頂。

    看着佇立在山頂的陵山道觀,感受着山中濃郁的靈氣。

    他們心頭說不出的複雜。

    苗真人徑自踏入大門,左右看一圈,沒見到什麼人。

    「陵山道觀沒人?」

    「陳玄陽不管這些遊客?」

    至少,也得安排個小道童什麼的吧?

    早在他們從上真觀離開,玄真就和陳陽說了上真觀發生的事情。

    陳陽聽後,只是笑,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太白山出了事,我同情。

    但你不能仗着自己出事,就跑我這裏來放肆。

    是我把太白山關打開的?

    有毛病吧。

    陳無我能猜得到的,他也猜到了。

    他估計,十有八九,推波助瀾的後手就是這些傢伙。

    所以他明知道對方來了,也沒有提前接待。

    他們要是禮貌登門,好聲好氣的請他,他也沒藉口拒絕。

    陳陽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腦袋裏裝了多少水,才能想到用這種方式和自己進行第一波接觸。

    這時,手機響起。

    陸振國的電話。

    「陳真人,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陸鎮守請說。」

    「其中一人,曾是太白山觀音洞的何平法師。」

    「另外四人,分別是……」

    他一一說道。

    說完之後,又道:「據我調查的結果,這五人,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還俗,已經不在三教內擔任職務,屬於散修。」

    「多謝。」

    「不客氣。」陸振國問:「陳真人,他們可是邪修?」

    陳陽也未隱瞞:「是。」

    「他們去找你了?」

    「被我殺了。」

    「那就好。」

    陸振國鬆了一口氣。

    陳陽問:「陸鎮守有沒有查到,他們與誰經常聯繫?」

    「短時間內肯定查不到這些。」

    「那就算了。」

    「不能算。」陸振國道:「這是一個方向,花點時間,多少能查得到。」

    陳陽道:「查到的話,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還請陸鎮守和我說一說。」

    「一定。」

    掛掉電話。

    陳陽對太白山最後一絲念想也滅了。

    其中一個和尚,竟然來自太白山。

    真是令人意外。

    天知道這位何平法師,與觀音洞的人,還有沒有聯繫。

    天知道,觀音洞是否有人知道,這位何平法師就是邪修?

    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除非來上十幾個大前輩貼身保護他,否則他還真的不敢去太白山。

    ……

    苗真人等人,在殿外前院饒了大半天,最後向着後院走去。

    一進入後院,就看見一個道士,正捧着一本書在看。

    他們立刻認出,這人就是陳玄陽。

    「陳真人!」

    苗真人喊道。

    陳陽放下書籍,站起來,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陳真人。」苗真人等人走上前來,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你可知道貧道來自哪裏?」

    「我為什麼要知道?」

    「哼!」苗真人用力哼了一聲,繼續質問:「太白山發生的事情,陳真人可知道?」

    「什麼事情?」

    「你不知道?」

    「事情太多,不清楚道長說的是哪一件?」

    苗真人蹙眉:「太白山關。」

    「哦,這件事情啊,我知道。」

    「既然知道,陳真人為何沒有前來?是要我等親自來請,才肯下山嗎?」

    苗真人咄咄逼人。

    「道長誤會了。」陳陽搖頭。

    苗真人臉色微微轉好。

    然而,陳陽下一句話,則是讓他整張臉,再次冰沉下來。

    「就算你們來請,我也不會下山的。」陳陽微笑着說道。

    「陳真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身為靈修,山關暴亂,你就應該履行屬於你的責任!」

    「什麼責任?」陳陽反問。

    「陳真人,請你不要裝糊塗!」

    「那好,也請道長不要裝糊塗,我問一句,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有流言蜚語傳出,說我陳玄陽拒絕入太白山。請問,這是不是道長授意傳出來的?」

    他盯着苗真人:「苗真人,身為修道之人,可不能亂說話。你今天只要告訴我,這件事情,你事先是否知情?」

    苗真人下意識的,看向其他人。

    最後點頭道:「是,我的確知道。」

    「很好。」陳陽重新坐下,翻開書道:「各位請回吧。」

    苗真人問:「陳真人,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滿足你們的願景而已。」

    「你們不是對外說,我拒絕入太白山嗎?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臨時前去太白山,外人又要如何說我?」

    「說我迫於壓力,不得已去太白山?」

    陳陽淡淡的說道。

    苗真人道:「你身為靈修,在太白山出事第一時間,就應該趕過去。已經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你身影。氣憤之下,有人說出這種話也屬正常。是,這事是我們看管不周,我向陳真人道歉。但也請陳真人理解,我們身處太白山,山關暴亂,我們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激憤之下說出這種話,也可理解。」

    陳陽道:「抱歉,我不理解。」

    「那你要如何?」

    苗真人真的有點生氣了。

    事情如陳陽所想。

    就是他們臨時決定,用這種方式,從外界開始議論,從而給陳陽施加壓力。

    但沒想到,陳陽性格如此直,如此倔。

    「我要如何?」

    「這話問的可真有意思。」

    「被污衊的是我,怎麼反而像是我做錯了呢?」

    「山關動亂,是我做的?是你們自己不定期去檢查,錯在你們。」

    「這是你們的責任,而非我的責任。」

    「我是靈修不假,但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去不去,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要求了?」

    陳陽把書放下,看着他們:「兩天之前,我剛剛從上方山回來。而我回來之後,沒有人告訴我太白山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去太白山,錯在我嗎?」

    「陳真人……」

    「出去!」

    陳陽指着外院。

    「陳真人!」苗真人道:「我已經道歉,你還要如何?」

    「出去!」

    陳陽繼續重複。

    「陳……」

    「好了!」身後走來幾人,輕聲呵斥,目光示意苗真人閉嘴。

    他再說下去,恐怕要打起來。

    苗真人閉着嘴,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幾人走上來,稽首道:「陳真人,外面的傳言,我們會立刻澄清……」

    「不用。」陳陽擺手:「讓他們傳,你們也請回吧,我不會去的。」

    「陳真人,太白山關,現在需要你!」

    「需要我?」陳陽道:「好,那我們就談點實際的。」

    他把書放下,問道:「我去太白山關,誰來保證我的安全?」

    鍾道長:「青牛洞保護!」

    「斗母宮保護!」

    「觀音洞保護!」

    陳陽看了那個年長的高僧一眼。

    旋即問道:「太白山沒有大宗師嗎?」

    「沒有大前輩嗎?」

    「說實話,你們可能還不如我,怎麼保護我?」

    「我在陵山,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我若出去,以如今太白山的情況,以我的身份,必然是不安全的。」

    「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你們太白山,有邪修!」

    最後一句話,讓鍾道長等人,微微一怔。

    「陳真人,東西能亂吃,話不可亂說!」

    苗道長再次開口:「你說我太白山有邪修,可有證據?」

    這一次,鍾道長等人沒有讓他閉嘴。

    這事情已經牽扯到他們太白山的名譽。

    不可輕視。

    「就算有證據,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陳陽道:「各位回吧,我不會去的。」

    鍾道長:「陳真人,若我請來大宗師,你可否前去?」

    「不會。」

    「你……」

    「我不信你們太白山。」陳陽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能信任的人不多。

    就算是五座道場派來的大宗師,請來的大前輩,他都不信。

    他就一條命。

    沒了,就真沒了。

    豈能拿命開玩笑?

    看看現在的局面。

    太白山的修士都親自來請他了。

    足以說明,他的重要性。

    而在他們來之前,就有邪修出現要殺自己。

    也是因為自己靈修的身份。

    這還是在他沒有表態要去太白山的情況下。

    若他表態。

    情況怕只會更糟糕。

    「陳真人。」

    鍾道長拿出手機,說道:「我給你看一些東西,看完之後,你再決定,如何?」

    不給陳陽說話機會,他已經將手機打開,放在桌子上。

    陳陽低頭看去。

    手機播放着一個視頻。

    視頻中,是一座村莊。

    一群村民聚集在村頭,面前放着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是各種貢品。

    他們正跪在桌子前面,祈福。

    「這是太白山腳下的一座村莊,村莊遭受到了一群妖的襲擊,好在這群妖只是剛剛啟靈的妖,所以他們當做了野獸,並不知道那是妖。」

    「村子裏有幾個回家探親的青壯年被妖咬死,連屍體都沒留下。」

    鍾道長簡單的說道。

    陳陽道:「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個視頻除了彰顯你們的無能,我看不見別的。」

    鍾道長:「是,我們的確做得不夠好。但這種情況,在其他地方很少會發生。可為何會在太白山發生?陳真人想過嗎?」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會發生。」

    「因為這是那群放逐者的目的。」

    「他們要破壞,要引起普通人的恐慌。」

    「我們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去山關鎮壓,但我們的力量有限。」

    「即使能夠徹底鎮壓這次暴亂,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種時候,只有靈修出面,才能讓損失降到最低。」

    「話止於此,請問陳真人如何選擇?」

    陳陽輕輕地吸着氣,平靜的臉龐上,有一抹猙獰浮現:「我不去,他們的死,就要算在我的頭上?」

    「你拿大義來壓我?」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這群傢伙,腦子裏是不是全都是屎。

    好好說話不會嗎?

    明知道我是靈修,還用這種語氣,這種態度。

    他們就不知道,說出這種話,有可能激怒我嗎?

    「看我的口型!」

    陳陽指着自己的嘴巴:「太白山,我不會去!」

    「立刻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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