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猴子,敢砸我!」
「狼跑了。」
「追啊!」
這群人快速的循着狼的方向追去。
追着追着,忽然看見一個人影。
「道士?」
他們愣了一下,山上有道觀他們知道,但道觀不是在山頂嗎?
道士怎麼出現在這裏?
「小道士,這裏有狼,你趕緊回去。」一個男人說道。
陳陽在人群掃了一眼,沒看見熟悉的面孔。
他道:「各位,請下山吧,山上的狼,不傷人。」
「怎麼不傷人?不傷人還是狼嗎?」
「我們接到舉報電話了,有人被狼咬了,不然誰費這個事來抓狼。」
陳陽問:「誰舉報的?你們看見那人被咬了?別人怎麼說,你們就怎麼信?怎麼貧道說的,就不信?」
他們一愕,頓了頓道:「小道士,你什麼意思?」
「貧道剛說了,山上的狼不傷人,也沒傷過人。陵山是野山,這裏是它們的家,它們不住在這裏,住哪裏?圈養起來,供人參觀嗎?」
「行了,別和他囉嗦,抓狼去。」
他們不想和陳陽探討這種沒意義的話題。
陳陽道:「各位真的不下山?」
他們假裝沒聽見,徑自去尋狼。
陳陽不再說話,而是跟在他們後面。
「那個小道士跟着我們幹嘛?」
「別管他,趕緊抓兩隻狼回去交差。」
繞過兩個小樹林,忽然有人道:「狼在那邊。」
定睛一看,一頭狼正趴在石頭上睡覺。
「小點聲,我來射。」
還是剛剛那人,他舉起麻醉槍,就要瞄準。
「啪!」
一塊石頭再次砸了下來,熟悉的疼痛,讓男人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那隻猴子砸的。
「魂淡啊,砸上癮了啊!」
男人把麻醉槍放在地上,彎腰撿起石頭就砸猴子。
準度差了許多,跟猴子沒法比較。
「沙沙~」
四周的林子,沙沙作響,有人四處看。
這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狼狼狼狼啊!」
「嘶!」
其他人轉向一看,也是紛紛吸氣,急忙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圓陣。
他們四周,二三十頭狼,從林子裏慢慢的冒了出來。
一點一點的縮短距離,靠近他們。
「開槍啊。」有人喊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開槍。
「咻!」
一根麻醉針插在一頭狼腳下泥土。
「怎麼瞄的,瞄準點啊。」
結果越是慌張,就越瞄不准。
二十幾個人,胡亂的射,竟然一槍都沒射中,簡直見鬼了。
趁着他們裝麻醉針空隙,狼群快速縮小圈子。
眾人臉都白了,裝麻醉針的手一抖,掉地上了。
「這咋辦,咋辦啊?」
「老孔,咋辦啊?」
「老孔,趕緊想辦法啊。」
「老孔……」
老孔罵道:「都別喊我,我特麼知道咋辦?」
麻醉槍成了燒火棍,還能咋辦,拼刺刀啊!
別說這是一群狼,就算是一群狗,他們也干不過。
「各位別怕,它們不傷人。」
陳陽見時機差不多了,走過來說道。
「小道士你有毛病啊?趕緊跑啊,順便幫我們報個警!」老孔罵道。
陳陽微笑着走過來,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下,狼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讓陳陽走了進來。
就像是,就像是一群聽話的狗狗。
而陳陽,就是狗主人。
至於他們,大概是骨頭吧。
陳陽站在狼群里,摸了摸身旁的狼頭,道:「你們看,他們不傷人。」
隨着陳陽手掌撫摸,這頭狼對着他的大腿蹭了蹭,舔着他的手。
大家瞪大眼睛,這狼,這麼乖的嘛?
他們面面相覷,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陳陽擺擺手,狼群沒一時就全散了。
大家這一次徹底的懵逼,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群狼,就這麼沒尊嚴的嗎?
「下山吧。」陳陽丟下這句話,便是轉身走了。
直到他消失在大家的視野里,他們才慢慢緩過神。
「這小道士,有點玄乎啊。」
「你們剛剛都看見了吧?那群狼好像能聽懂他說話似的。」
「老孔,咋辦?」
「還抓不抓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發問。
老孔道:「把東西收拾一下,下山。」
「不抓了啊?」
「抓個屁!」
……
陳陽坐在道觀里,剛剛又和舒雅通了一個電話。
兩位老爺子的病情已經穩定,新的公墓也找好了。
但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舒家的事情解決了,但是舒家遭遇的麻煩已經發生,所有遭遇都真真切切,這是不可抹除的。
而且,法遠和法良,他們不見得輕易就會收手。
先是弄個絕戶墳,接着舉報。
接下來了?
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什麼?
天色漸漸黑了,陳陽洗漱完,正要進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他走過去,推開門。
看着站在門外的宋靜微,很有些詫異。
「玄陽住持。」宋靜微稽首,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笑容:「我來和你說些事情。」
陳陽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就他一個。
「就在這裏說吧。」
宋靜微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是法遠和法良的錯。」
陳陽問:「所以,靜微住持要怎麼解決?」
宋靜微道:「舒家是清風觀的功德主,我的師傅,也曾是舒念勛的摯友……」
陳陽不耐煩的打斷:「這些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想知道,你要如何解決?」
宋靜微沉吟兩秒,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我想怎麼解決?我想,就能解決嗎?」陳陽簡直想要發笑。
「靜微道長,你我也有過一些矛盾。但你可見我什麼時候以這種方式報復過你?這件事情非你所為,但他們曾是你的弟子,你就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
「你問我如何解決,好,我告訴你我想如何解決。」
「把他們帶過來,手腳打斷,貧道給他們準備輪椅,下半輩子靜微道長好好伺候着。」
「你看可行?」
宋靜微蹙眉:「他們的確衝動了,但你當初若不將他們逐出道門,豈會有這種事情?」
陳陽哈哈大笑:「所以倒是我的錯了?」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夜黑了,靜微道長慢走不送。」
「啪!」
陳陽將大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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