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吱呀~
陳陽站在門前,一如初始的淡漠:「還有什麼事情?」
祝嘉年滿臉愧色道:「道長,先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見陳陽不吭聲,他自顧自道:「那個非洲援助的事情,是我做的,我認錯,我道歉,對不起。」
陳陽依然沒說話,而是盯着他的臉看了起來。
暗中施展了相術。
隨後又看向一旁的楚立,過了幾秒,收回視線,說道:「下山吧。」
祝嘉年道:「道長,這事情…」
「事情已經過去了。」
「多謝道長諒解。」祝嘉年心頭一喜,猛地鬆了一口氣。
他來這裏,不就是為了等陳陽這句話嗎。
聽見這句話,這趟就沒有白來。
祝嘉年道:「道長,我打算向道觀捐一百萬善款……」
陳陽抬手打斷:「不必,道觀不缺香火,施主不必破費。」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陳陽還是搖頭,說道:「好意貧道心領,但不必如此。」
「那好吧。」祝嘉年也不勉強。
強扭的瓜不甜。
他提出捐善款,這是他的態度。
陳陽接不接受,是陳陽的事情。
至少,他表達了態度。
兩人走後,陳陽搖了搖頭。
他初次見祝嘉年,看出此人眉宇生貴氣,今天再見,則發現他天靈有晦氣。
下意識他就想看看,這晦氣會不會讓他死在道觀里。
結果施展相術之後,發現他居然是個短命相。
再看楚立,還是貴氣的相。
他沒說什麼,也不會提醒。
人的運勢是不斷發生變化的,這短命相,說白了就是命中有災劫。
他要是能遇見貴人相助,自然能避開災劫。
遇不見,那就看他的命格夠不夠硬了。
至少陳陽不是他的貴人。
從他想出法子,從基金會騙取善款那一刻,就註定陳陽不可能是他的貴人。
善款這種東西,可不是好碰的。
這都是沾染因果的東西,命不夠硬,敢亂伸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道長,你又雙火了!」顏清發來微信道。
陳陽:「怎麼了?」
顏清:「道長你自己上微博看看吧。」
陳陽打開微博,眼睛瞪大了。
熱搜榜上,有近乎一半都是關於自己或者是陵山道觀的。
他點開榜首的#一夜暴富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進去後,就看見了彭強的採訪視頻。
看完後,嘴角開始抽搐。
「你妹啊!」
難怪,難怪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遊客上香。
原來都是這胖子弄出來的!
陳陽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了。
把一切浮於表面,所有身份信息公開。
哪怕有關部門注意到他,也不能說什麼,最多就是覺得他運氣真的好到炸天。
但是!
陳陽也被他帶進去了,陵山道觀也被他帶進去了!
他這是把自己給綁架了。
「這個死胖子!」
陳陽咬着牙齒,嘎吱嘎吱作響。
彭強現在如果站在他面前,陳陽一定會讓他體驗一下騰空飛翔的感覺。
「嗡~」
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陳陽頓時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引起鍾局的注意。
「道長,你認識彭強嗎?」
「…認識。」
他還能怎麼說,難道否認嗎?
鍾局道:「這件事情…」
陳陽道:「如果貧道說,這件事情與貧道無關,你信嗎?」
鍾局道:「道長覺得呢?」
「的確無關。」陳陽有氣無力,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了。
「道長,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
「去哪裏?」
「市局。」
陳陽頓時一激靈:「去市局做什麼?」
鍾局道:「別緊張,就是簡單聊聊,道長要是沒時間的話,我過去也行,你看哪天方便?」
陳陽想了想,說道:「隨時都行。」
「那行,我哪天不忙,抽個時間過去找你。」鍾局一笑,旋即說道:「哦,對了,之前上山找你麻煩的那幾個小混混,今天放出去了。」
「哦。」陳陽心想,放出來就放出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凡是有點腦子,都不敢再來。
掛掉電話,陳陽翻出彭強的號碼,最後還是沒有撥出去。
木已成舟,打過去又能怎麼樣?
罵他?
隔着電話罵的也不痛快。
……
京城,關朝山道觀。
玄玉看着手機上的新聞,咽了咽口水:「玄陽這回鬧的有點凶啊。」
他趕緊跑到後院:「師傅,師叔,出事了。」
「有事一會說,我就快贏了。」今文擺擺手,盯着棋盤。
他的小卒子已經成功殺到對面,只需要再走三步,就可以幹掉對面的將了!
勝局在握啊!
至於小卒子邊上,對方的馬炮什麼的,直接被他忽略了。
玄玉道:「這事兒和玄陽有關,要等下說嗎?」
別看棋盤上就幾個子兒,真要按照兩老頭的下法,沒一個小時結束不了。
今文抬頭:「玄陽什麼事兒?」
玄玉撇嘴:「我說你偏心你還不承認,要是玄真跟我的事情,我估計你們倆能等明天才想起來。」
「行了,別廢話,趕緊說。」今空敲敲棋盤,念叨着:「我這暴脾氣,遲早得把你收拾一頓才舒坦。」
「……」無語了一陣,玄玉道:「陵山市有人中獎了,一億六千萬。」
今空催促道:「說正事兒。」
「中獎的人叫彭強,連着中了四十一注頭獎,基本上買一張彩票,就中一張。」
今文也不耐煩了:「說重點。」
玄玉道:「這個彭強,買彩票之前,去過陵山道觀,恰好參加了財神法會。」
兩老頭同時抬頭,擰眉:「真的?」
「至少就從新聞上看,是這麼說的,彭強也沒出面解釋,我估計是真的。」
「嘶~」兩人吸着氣,砸着嘴,這事兒鬧得有點大啊。
今空蹙眉,望着空氣,眼角向下一撇,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視線里晃了一下。
他右手兩根手指快速向下一敲,今文想要偷子的手連忙一縮。
今空道:「有沒有點棋品了你?我想着師侄的事情,你居然偷我子?要臉不要臉?」
今文摸着手背道:「誰偷子了,修道之人的事情能叫偷嗎?」
「這個事情……」
「給玄陽打個電話,問問具體什麼情況。」
「知道了,這就打。」
玄玉摸出手機給陳陽打電話。
而挨着陵山不遠的茅山,上面的乾元觀里,一些道士也在談論這則新聞。
「道門之恥!」
「為了出名不擇手段!」
「這種人就不配做道士,應該逐出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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