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
隨着文隱將山里發生的事情說出,在場幾人皆是沉默。
常河沉吟許久,問道:「你確定,他們沒死?」
文隱道:「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殺人。」
常河道:「不是殺人,那就是要拿兩位真人做籌碼。」
文隱點頭。
事發突然,他只能事後去判斷當時的情況。
對方完全有機會直接殺死雲霄,但是卻沒有這麼做。
這時,一人走進來,將一封信遞上:「李團長,有信。」
李團長問:「誰送來的?」
男人道:「一隻鳥。」
「鳥?」李團長當即將信拆開,快速掃一眼後,說道:「是那大妖。」
他將信遞過去,文隱與常河分別看過。
信中的內容,證實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對方提出要求了。
穹山獨立。
不准設守山人。
拆除上真觀。
雖然沒有直接寫明,不答應就殺人。
但這要體現的意思,卻是十分的明顯。
「陳玄陽呢?」
常河忽然問道。
文隱搖頭:「沒看見。」
常河問:「什麼叫沒看見?」
文隱道:「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被抓住了。」
常河道:「所以,他們沒有被抓住?」
「或許吧。」文隱道:「李團長,給我一點時間…」
李團長道:「真人,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軍部,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有半點妥協,絕對不會。」
文隱道:「我明白,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畢竟,兩位真人,三百多名弟子。」
李團長道:「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事情具體如何處置,有結果我會通知你。」
文隱眼神一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當天下午,穹山的事情,道門各大真人已經知曉。
……
「沒有陳玄陽的消息?」
九霄宮,玉成子問道:「他現在還沒出山?」
靈清搖頭:「沒有。」
「奇怪,很奇怪。」
玉成子道:「穹山再大,又能有多大?既然他沒有被妖抓住,為何不出來?」
「難道…死了?」
玉成子眼睛一亮。
若是死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連兩位真人都被坑在了山里,區區一個陳玄陽,命再硬,硬的過他們?
靈清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他也覺得陳陽凶多吉少。
而這次事情,也的確太出乎眾人預料。
區區穹山,竟是留下了兩位真人,三百多名道門弟子。
這簡直不敢想。
他很好奇,這大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玉成子微閉眼眸,半晌,說道:「去整理一下陳玄陽的信息,拿來給我。」
「師伯……」
「山裏的妖,再有智慧,也終究有限。這次道門三百多人,軍部97號連同前去,對方一點沒傷就把他們全部抓了起來。」
「你說說,這裏面會不會有點什麼問題?」
靈清閉嘴不說話。
這種話,玉成子敢說,他不能說。
沒有證據瞎猜的事情,若傳出去,他要受到影響。
「靈清啊。」玉成子道:「道協正在對我施壓,這份住持的位子,我坐不了太久。」
「你們幾個師兄弟里,原本我也是打算將位子傳給你的。其實有沒有這次的事情,未來住持的位子,多半都要傳給你。」
「但是,我不能帶着這份不屬於我的罪名退位。」
「上真觀的事情,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找到那個送信的人是誰。」
「但一定得有人把這個罪名擔下來。」
「這個人不能是我。」
「明白嗎?」
靈清微微點頭。
玉成子道:「去吧,將陳陽的資料整理一下,給我送過來。」
夜深了。
玉成子坐在院子裏,手裏捧着的是關於陳陽的個人資料。
二十歲以前的資料,基本上一句話就能帶過。
二十歲以後的資料,佔據了整整十業紙。
而且,幾乎找不出什麼破綻來。
玉成子揉了揉眉心。
想從這些信息里,找出一條可以針對的點,還真是有點困難呢。
「噔噔噔…」
靈清走來:「師伯,白雲觀的行風道長來了。」
「這麼晚了。」玉成子道:「請他過來。」
幾分鐘後,靈清帶着一位中年道士來了。
「見過玉成住持。」
「坐。」
「找我何事?」
要知道,現在道門裏,沒什麼人願意跟他有所接觸。
而現在已經九點多鐘,行風又是京城白雲觀的道士,卻突然而至。
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行風看了一眼靈清,玉成子道:「無礙,有事直說。」
靈清卻道:「師伯,我去為他倒杯茶水。」
玉成子想讓他留下,想讓他聽聽,但他不想。
玉成子也不勉強。
他走後,行風說道:「陳玄陽死了。」
「上真觀的事情,得有一個人把罪名擔下來。」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瞥見了陳陽的字樣。
微微一笑,說道:「我送真人一個消息。」
玉成子道:「你說。」
行風嘴唇微微一動,吐出幾個字:「港島,顧家。」
玉成子不言。
他繼續說:「獨龍山之事,真人想必是知道的。」
「獨龍山事件之後,聞紫元曾去了一趟顧家,要了一個億!」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億啊!」
「真人可知道,他是怎麼要的這一個億?」
「怎麼要的?」
「他以陳玄陽之名,以玄真玄玉之名,敲詐,勒索,強行索要了這一個億!」
「並且放言,若是不給,陳玄陽,會刨了顧家的祖墳,讓顧家家破人亡!」
「真人,我這消息,您覺得,分量如何?」
行風微微一笑,詢問道。
玉成子端着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問道:「你要什麼?」
行風道:「我要今文卸任白雲觀住持之位。」
聽他此言,玉成子立刻便是明白他為何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今文為解決黃東庭之事,去鎮守上方山。
但離去之前,卻未卸任白雲觀住持之位。
他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也沒有過多了解。
而今天行風過來說出這些話,稍加一聯想,他便是明白其中之關鍵。
今文年紀大了,按理早該做一個逍遙自在的散人。
可為何遲遲不肯退位?
想必,是在為誰鋪路。
「玄玉?玄真?」玉成子問。
行風道:「玄玉。」
玉成子點點頭:「沒問題。」
行風道:「既然要做,那就得做的完美一點,希望真人能夠提供一塊龍骨。」
「龍骨?」玉成子沉默半晌,沒有立刻答應。
行風道:「真人,沒有龍骨,陳玄陽的罪名就沒辦法定下來啊。真人請放心,待今文卸任,我必有重謝。」
玉成子這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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