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聲音,讓知夢心頭的怒焰立刻壓下。
做着深呼吸,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知夢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退開。
他望着陵山道觀,不願就此離去。
所謂的大道機緣,究竟是什麼?
他迫切想要知道,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
陳陽越不讓他進去,他就越想進去。
可是現在,他進不去。
面對鬼谷洞,他可以姿態強硬。
但陳陽顯然不是鬼谷洞。
何況就連鬼谷洞,都有餘靜舟這樣的人。
陳陽這個年輕人,看似和和氣氣,若真逼急,要比余靜舟更加危險。
而且門外的兩個小道士,看不出深淺,讓他不敢輕易得罪。
一瞬間想清這種種,余靜舟只能忍住這股心焦。
「真不像話,我們大老遠趕過來,連個門都不讓進?」
「他陳玄陽算個幾巴啊?」
道遠一臉不爽,說道:「師傅,要不然咱們放把火,把這破道觀燒了吧?」
知夢眼睛一亮,旋即搖頭。
放火燒道觀,這動靜太大。
而且沒有汽油,又豈是這麼容易燒起來的?
這個年代,做什麼壞事都很難不被發現。
「放火?」
「好想法。」
就見清風明月一齊走了過來,道遠嚇得連忙向後退:「你們幹什麼?我就是隨口說說,說話都不行啊?」
「啪!」
「操!」
道遠又被抽飛了。
清風明月沒看被抽飛的道遠,而是盯着臉色陰晴不定的知夢:「別動這些歪心思,敢在陵山道觀作妖,這因果,你十輩子也還不清。」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清風明月也不關心。
「不該打的。」
退到門前,明月忽然有些後悔:「讓他們燒多好。」
清風也懊惱的拍拍腦袋:「是啊,一時衝動。」
燒了,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幹掉這幾個傢伙了。
「回吧。」
知夢黑着臉,道揚扶起道遠,跟他下山。
到了山下,知夢說:「你們留在這,如果還有道士上山,記下來告訴我。」
「我去酒店休息一會。」
知夢有些疲倦的說道。
他走之後,兩人就坐在山腳下。
道遠一個勁的在罵陳陽,罵清風明月。
道揚皺眉坐在一旁。
下午四點,又有道士上山。
「師兄,那是不是常道觀的人?」
「嗯。」道揚點點頭,常道觀的黎正華,另外還有好幾人也都來了。
等他們走後,道友立刻給師傅打電話。
傍晚。
道觀之中。
兩座大殿,皆是坐着道士。
後來的道士,進入大殿之後便感受到了這股大道氛圍。
心中的驚喜,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們尋一處空地直接坐下,便開始感悟。
陳陽忽然有些犯難。
今天是開光法會,不對外接待香客,無所謂他們待到什麼時候。
可明天就要正式開觀了。
而這種情況,還將持續三天。
他們若是一直待在道觀感悟,這道觀還要不要開了?
眼看到了六點鐘。
陳陽道:「系統,準備晚飯吧。」
「知道了。」
回頭看,院子裏的幾張桌子上,已經擺滿飯菜。
他走過去道:「劉大哥,今天沒什麼事情了,待會一起吃飯。」
劉哥道:「不了,這邊結束,我就回去了。」
「行,今天謝謝劉哥。」
「別跟我客氣,以後道觀再擴建,還找我。」
與劉哥告別,陳陽出門。
清風明月是真的一點不覺得枯燥,在這一站就是一天。
陳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連中午飯都沒給他們準備。
「我們也回去了。」清風說道。
「那……」
明月道:「先前那三個道士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自己注意點。」
陳陽點頭:「我知道。」
明月道:「知道歸知道,但你做事不夠果斷。」
陳陽稍顯尷尬,清風道:「這裏有這裏的規矩,你有你的難處。可對方如果做得過分,騎到你脖子上了,你也別心慈手軟。你是道士,解決事情不一定要舞刀弄槍。」
「嗯。」陳陽默默點頭。
「走了。」
二人擺了擺手,便是離開。
陳陽看着知夢三人曾經所在的位置,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這老東西最好別打自己的主意。
清風說的對,解決事情不一定要舞刀弄槍。
回到大院,陳陽輕輕咳嗽一聲,取出木魚,站在院子裏輕輕一敲。
「咚~」
木魚聲傳入兩座大殿,正在感悟的道士們,記者們,徐徐睜開雙眼,眼中有了焦距。
「好舒服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
記者們茫然的看着四周。
他們只記得,進來後,自己的感官思想無限被放大。
好似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廣袤天地間只有自己一人。
明明是很枯燥的一副畫面,卻讓他們感到心意氣靜,一切雜念都消除。
那種遠離世俗喧囂,沒有利益推動的自在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若是可以,他們真希望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諸位道長,時間不早了,請出來用餐吧。」陳陽站在殿外喊道。
這聲音讓他們收回思緒,略有些不舍的走了出來。
「你也來。」陳陽對顏清說道。
「哦哦。」顏清走過來,小聲問:「道長,我剛剛是不是睡着了?」
陳陽道:「入定。」
「入定?」
顏清很迷糊。
陳陽笑笑,沒說太多,招呼着他們吃飯。
「哎呀,好餓。」一群記者叫嚷着就衝過去。
陳陽皺眉,呵斥道:「起開!」
記者們看來,那女記者道:「道長,你是在吼我們?」
陳陽道:「這裏的餐飯,是給各位參加開光法會的道長準備,不是給你們準備的。要吃飯,下山去。」
女記者不滿道:「不就是一桌子素菜麼,弄的我多想吃似的,你這道士真不懂做人。」
別的記者也道:「我們過來採訪你,你連飯菜都不給我們準備?」
「這都六點多了,我們中午飯都沒吃,你想餓死我們啊?」
聽着記者們的叫嚷,陳陽冷然道:「貧道沒請你們過來採訪,現在已經到了閉觀的時間,各位請離開。」
女記者指着顏清:「憑什麼她能留下?」
陳陽道:「她是貧道朋友,這裏是貧道的道觀,誰留下,誰走,用得着你在這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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