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道長!」
外面響起彭強的喊聲。
一出門,就看見一隻只花籃,被人抬上山。
彭強道:「道長,你看放哪裏?」
都送上來了,陳陽也不好說什麼,感謝後,道:「就放兩邊吧。」
「來,兄弟們搭把手,放兩邊,擺整齊對稱啊。」
彭強指揮着,弄完了後,給每個人發了一個大紅包。
「道長,今天能上香不?」
「今天不行,得明天。」
「那就明天吧,我不急。」
彭強看見玄玉,趕緊上去:「玄玉道長,好久不見。」
「你好。」
「咦,這三位是?」
陳陽一一給他介紹,彭強姿態擺的極低,一個一個的打着招呼。
三人也微笑回應。
彭強道:「道長,法會結束,要安排他們吃飯吧?我去陵山區訂個酒店,回頭直接去就行。」
陳陽道:「不用了,道觀有吃的,已經安排好了。你先回吧,今天也上不了香,你待着也無聊。」
彭強想了想,也對,不能上香,也沒的聊。
而且今天來的都是道士,待下去確實無聊。
於是,拿了菜,便帶着一群人下去了。
九點鐘時,前來參加開光法會的道士們,陸陸續續都到場了。
他們聚在院子裏,陳陽特地從系統那兒借了許多的椅子桌子,供他們坐下休息。
媒體記者也都來了,陳陽只請了顏清。
自從傅穎離開,顏清就開始獨當一面。
這姑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做起採訪,比傅穎當年還要猛幾分。
除了顏清外,還來了不少記者。
現在但凡跟陵山道觀沾點邊的新聞,都能獲得巨大關注。
記者們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各位,道觀內可以隨意拍照,但大殿內禁止拍照,請各位遵守,否則不要怪貧道驅趕。」
陳陽對各位記者說道。
一個女記者問:「道長,我可以採訪你幾個問題嗎?」
「請問。」
「最近網上流傳,陵山道觀的香火八百元一炷,是真的嗎?」女記者把話筒塞過去。
陳陽道:「是真的,但是……」
女記者立刻抽回話筒:「我調查過陵山的所有道觀和寺院,賣的最貴的一家寺院,也不過一百元一炷香,即使是開光的香,也才五百元。請問陳道長,您賣這麼貴,是基於什麼?物價局同意嗎?」
她又將話筒遞上去。
陳陽道:「這裏,貧道要解釋一下,八百元一炷的香火,只限於明天……」
女記者再次不等他說完,抽回話筒:「陳道長,請你不要避重就輕,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陳陽臉有點黑,這記者是來找茬的吧?
顏清看不下去了,直接懟道:「有你這麼採訪的嗎?一點禮貌都不懂嗎?你問道長,道長一句話說完了嗎?」
女記者偏頭看她:「你是顏清記者吧?我聽說過你,我聽說,你與陳道長關係非常好。請問,你與陳道長之間,是什麼關係?」
顏清道:「朋友。」
「是嗎?」女記者微微一笑,抱着膀子搖頭:「我不信。」
顏清:「……」
陳陽:「……」
「關於香火的價錢問題,貧道在微博上有寫,這位記者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上微博看一下。」
「開光法會就要開始,貧道要進去了。」
微微一笑,陳陽沒再搭理,轉身走進道觀。
真特麼奇葩的記者。
陳陽心裏吐槽着。
他進去後,記者們也紛紛湧入進來。
這裏拍拍,那裏拍拍。
劉哥站在院子旁,一身金甲,相當的吸引人。
不少人都對着他拍了好多張照片。
女記者看見兩個年輕道士,跑過去問:「兩位小道長,請問你們是這裏的道士嗎?我看你們應該有十八歲了吧?身材卻這麼瘦弱,是不是玄陽住持平常不給你們吃飽飯?」
清風明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很久,才忍住沒抽眼前這個女人。
送上兩個大白眼,跟陳陽打了個招呼,便是出門去了,在外面守着。
陳陽冷冷看着女記者,心裏倒也有幾分佩服,這年頭不怕死的人,真不多見了。
道觀外,來了三名道士。
一老,兩少。
「師傅,我們不進去?」道遠問道。
知夢笑道:「進去幹什麼?人家不讓我們進,那就不進,自討沒趣多沒意思。」
道揚道:「他這點做得太過分了。」
道遠哼道:「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以為我們多想進去啊?就是八抬大轎來請,我也不進去。」
清風明月瞥了三人一眼。
「看什麼看?」道遠喊了一句。
兩人沒搭理,全當犬吠。
「喲,這不是雲夢觀的住持嗎?怎麼沒進去?」
山下走來一個英俊瀟灑,長發飄飄的道士,笑着問道。
知夢微笑:「聞道長也來參加開光法會?」
聞紫元道:「是啊,來看看。」
「呵呵,聞道長與玄陽道長關係不錯?」知夢似有所指的問道。
聞紫元道:「哪裏,就是見過幾面,剛好路過陵山,就順道上來看看。」
「我先進去。」
「好。」
聞紫元走到門口,心有所感一般的看向清風明月。
他盯着兩人看了幾秒,兩人也不介意,任由他看。
越看,聞紫元越心驚。
這麼年輕,道行已經深到我都看不透的地步了?
陳陽的弟子?
他弟子不是兩隻精怪嗎?
「貧道聞紫元。」聞紫元稽首,十分有禮。
二人看他一眼,卻是沒有還禮,口中發出「嗯」的微弱音節。
「陵山道觀的道士,架子可真大啊,別人行禮,你們卻是不還禮,都誰給慣的臭毛病?」
道遠見狀就不爽了,諷刺說道。
聞紫元直接無視,他也不介意兩人的態度,點點頭,進了道觀。
道遠見聞紫元居然沒有被激,頓覺無趣。
「都說聞紫元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這麼軟?」
「兩個看門的道士都不把他放眼裏,他也能忍?換我早一巴掌抽過去。」
道遠哼道。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你來我來?」
明月揉着手指:「我來吧,這麼討打的賤人好久沒遇見了。」
清風感慨道:「是啊,山里那些妖怪太沒意思了,一個比一個慫。」
像道遠這麼剛的,都快成一級保護動物了。
見明月走過來,道遠眼睛一亮。
「怎麼,想跟我動手?」
明月道:「你嘴挺賤的。」
道遠嗤道:「說句實話就受不了了?就你們這樣,還想修道?隨便說兩句就要動手,給你活幾千年也修不出道心。」
「啪!」
明月抬手一巴掌抽出去。
道遠都沒看清他什麼時候出的手,便被這一巴掌,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
「混賬!」道揚眉頭挑起,就要出手。
明月隨手一抬,捏住他手腕,說道:「沒你的事。」
便放開他的手。
道揚被這股力量推的後退了幾步,一臉駭然看着明月,原地發呆,一動不動。
明月看着臉色陰沉的知夢,說道:「難怪玄陽不讓你進去,纏了這麼多的因果,進去也是玷污道觀。真好奇哪個道士收你入的門,眼睛瞎了不成?」
一席話,讓知夢宛如墮入冰窖,一股涼氣順着尾椎骨往上沖。
「管好他的嘴巴,再亂說話,把你們全埋在這。」
明月轉身回去,少年模樣的明月,卻讓知夢猶如面對一位道法大圓滿,洞悉萬物的大宗師。
直到道遠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腫的老高的臉走過來時,才從這股震驚中醒悟過來。
「師傅……」
「閉嘴,別再說話。」知夢低聲說道。
道遠不明所以,看向一旁師兄。
發現道揚愣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
「師兄,你咋了?」
「我…沒事。」
道揚這才深深吸一口氣,快速的吐出來。
心臟開始狂跳。
明月剛剛隨意的一捏一推,當他感到全身都被一股無形的氣壓迫,使得身體不能動彈。
直到明月離開,這股壓力才隨之消失。
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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