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定主意之後,李森三人便帶着賀天那個名叫四兒的手下,來到了對面的珍寶典當行。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趾高氣昂的走進店鋪,看到原本一天都沒幾個客人登門的典當行,如今客人一個接一個,李森三人的臉色均是閃過一絲冷色。
尤其是李森,心裏更是惱怒不已。
典當這一行,星辰集團可以說包攬了整個津南的生意,但是如今卻愣生生被蘇晨的珍寶典當行打開了一個缺口,雖然影響並不大,但是這次他來到津南,本就是負責公司的典當生意,這要是被董事會知道這個情況,肯定會因此傳出自己能力不足的「流言蜚語」,到時候自己想要接管公司大權,也定會受到牽連,這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
尤其是在孫威告訴他,珍寶典當行的意外崛起,讓另外幾家苟延殘喘的典當行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一樣,正有苗頭一起聚合起來對抗他們,這要是被他們成功了,那還了得。
所以毀掉珍寶典當行,對李森而言,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報復甦晨了,還有更深層次的利益衝突。
當然,這些情況,他並沒有告訴周天豪和賀天。
「喂,你們老闆呢?」
四人環視了一圈店鋪,四兒得到賀天的命令,十分有氣勢的走到櫃枱,狠狠一拍櫃枱桌面,大聲吼道,「我要贖當!」
劉千正坐在櫃枱小寐,當即被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等回過神,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你妹的,贖當就贖當,這麼大聲幹什麼,想嚇死人嗎?
而四兒這一聲吼,也成功的吸引了典當行一些顧客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帶着怒色,顯然這傢伙嚇到的不是只有劉千。
「請出示合約和當票。」來者就是客,劉千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火。
四兒當即掏出兩張紙,甩在了櫃枱的桌面上,臉上滿是不耐煩的樣子:「還不趕緊的,真墨跡。」
這個傢伙態度這麼惡劣,劉千忍不住蹙緊了眉頭,但還是認認真真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後,便招呼來一名員工:「你去把上個禮拜典當的那副李唐的松風圖拿過來。」
很快,一個員工就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個紅色長方形木盒走了進來。
「李唐的松風圖,典當價格八十萬,一個星期贖回,按照合同,贖當要九十萬。」劉千看着當票,對四兒說道。
「這是九十萬的支票,你可以查驗一下。」四兒十分大氣的甩出一張支票,等劉千檢查過來,便拿回了那那個長方形木盒。
四兒拿着木盒回過頭,看到李森三人正站在那裏,沖自己點了點頭,頓時大受鼓舞,裝模作樣的拿出木盒中的一副古卷,看樣子似乎要檢查。
「什麼!?」
緊接着,四兒發出一聲怒吼,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劉千正在記錄贖當歸檔,被這一嚇,手中的筆都差點掉在地上,不由得抬起頭,怒目注視着四兒,但是四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嚇得他手中的筆真的掉在了地上。
「好你個珍寶典當行,居然拿一幅贗品來糊弄我,這根本不是李唐的松風圖!」四兒憤怒的聲音傳遍整個典當行。
「張四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幅松風圖,自從進了我珍寶典當行,便被我們放置在展窗,連動都沒有動過,怎麼可能是贗品。」劉千當即大聲說道。
先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件事肯定是不能承認的,不然那典當行的聲譽,那可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還說不是假的,你以為我不認識我自己的畫嗎?」四兒的聲音滿是怒氣,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一樣。
劉千走上前,接過四兒手中的畫卷,認真的看了起來。
看過之後,他眉宇之間露出不滿之色:「張先生,你莫不是在尋我開心,這幅松風圖,明明就是真跡」
劉千將畫遞還給四兒,擺了擺手,並不準備再理會他,這個傢伙,怕不是來鬧事的吧。
看到劉千欲走,張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舉起手中的畫,指着劉千的背影大聲說道:「好你個珍寶典當行,明明是把我真畫改成了贗品,現在居然還睜着眼睛說瞎話,你自己再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李唐的真跡。」
劉千此時已經有些怒了,這傢伙明顯是無理取鬧。
他剛才明明已經確認了,這幅畫就是當初這傢伙拿過來的那副,的確是李唐的真跡,怎麼可能是贗品。
但是此時典當行內的一些客人已經被吸引了過來,他要是不去在鑑定一下,或者說出鑑定結果,那這件事還真不好收場。
他走到張四的身前,兩人攤開那副畫,一些顧客也伸出腦袋仔細的看了起來。
「張先生,這幅畫,畫力方折勁硬,神態生動,堪稱力挺健氣勢恢弘,十分符合南宋大畫家李唐的繪畫風格。還有這幅畫的軸頭和畫杆,都是明代以前的木料,你說,這樣的畫,怎麼可能是贗品?」劉千指着畫,大聲說道。
那些顧客中,有幾個聽了均是點頭,顯然,這是對古董有所了解的人。
「哼,你們珍寶典當行的確有點能耐,居然能找到偽造的如此逼真的贗品。」就在這時候,賀天走了過來,冷聲說道。
劉千一看到賀天,神色一變,顯然,他是認出了賀天的身份。
「賀掌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千心裏感到有些不妙。
「呵,我這話是什麼意思?」賀天嘴角揚起,看到此時已經有顧客拿出手機正在拍攝,當即指着這幅畫大聲說道,「各位,我是津南古聖齋的少掌柜賀天,剛才我也抽空看了一下這幅畫,經過我的鑑定,這幅畫,根本就是一副贗品。」
話音一落,人群中立刻響起陣陣低聲議論。
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
賀天這個名字可能說出去沒幾個人知道,但是古聖齋,身為津南最大的幾家古玩店之一,在古玩界的名氣自然是極大,此刻他表明身份,圍觀之人,下意識就會相信三分。
劉千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
賀天繼續說道:「就如大家所見,這幅畫,筆力蒼勁有力,剛勁十足,確實十分符合李唐的繪畫風格,而且水平也是極高,但是大家忽略了畫紙。」
「畫紙」兩個字一說出口,劉千的眼睛立刻就眯了起來,心中猛然一顫。
他忽略了這個方面!
當初鑑定的時候,因為是李唐的松風圖,所以劉千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畫作本身,但是現在被賀天提及畫紙,他才想起,這幅畫的畫紙年限,似乎,真的不到宋。
宋代的畫家,畫紙卻不到宋,這其中意味着什麼,簡直傻子都能知道。
「經過我的鑑定,這幅畫,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一位仿造高手所畫,價值最高不超過一萬塊。」
賀天大聲說道。
四周的人立刻沖他投來陣陣欽佩的目光。
「不愧是古聖齋的少掌柜,這份眼力,恐怕不比一些古玩界前輩要差啊。」
「是的,我之前還聽說這位少掌柜的鑑定水平很一般,現在看來,道聽途說不可信呀。」
「嗯,聽說最近津南出了一個年輕的鑑定天才,眼力比之很多前輩都要高得多,對了,據說還是這家典當行的老闆。不知道他跟賀掌柜比起來如何?」
「我看應該不如。」
「……」
聽到四周的議論聲,賀天心裏簡直爽快極了,還特意的轉了一下身子,好讓那些正在用手機拍攝的能夠清晰的將他拍進去。
『等過了今天,蘇晨的名頭就要被我踩在腳下了。哼,我古聖齋,才是津南最大的古玩店,什麼珍寶閣,晚晴齋,統統都要滾蛋。』
賀天心中得意的想着,然後指着劉千大聲說道:「你們這個典當行,簡直就是我們古玩界的恥辱,居然敢黑下別人的李唐真跡,用這麼一副不到一萬塊的贗品來代替,你們這樣的典當行,壓根不配出現在津南。」
四兒也適時怒道:「我的李唐松風圖真跡,價值起碼三百萬,可憐我只是缺錢周轉,典當了八十萬,現在居然……你們還我的松風圖真跡!」
周圍人聽到這幅畫真跡居然價值三百多萬,都是嚇了一跳,隨即一個個對珍寶典當行都是充滿了厭惡。
他們也是顧客,有的來這裏也是為了提前考察一下,但是現在,打死他們也不會再選擇珍寶典當行了。
劉千臉色巨變,腳步蹭蹭的往後連退三步,現在的情況,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了。
他連忙拉來員工,讓他們先安撫好眾人,隨後拿出手機給林雄業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能解決得了。
而且,他已經意識到,這次,自己應該是被人給坑了。
「喂,劉掌柜?」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生,劉千愣了一下,隨後感覺到這聲音十分的熟悉,小心翼翼的問道:「是晚晴小姐嗎?」
「嗯,是我,您有什麼事嗎?」林晚晴輕聲問道。
「是這樣的,晚晴小姐,你趕緊通知一下老闆,珍寶典當行出事了。」劉千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焦急。
「典當行出事了,出什麼事了?」一旁的蘇晨拿過手機,皺着眉頭詢問道。
「是蘇老闆嗎?是這樣的……」隨後,劉千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也沒有隱瞞,直接承認了是自己打了眼,如今別人上門來贖當,直接說那副畫是假的,看樣子不像是會善罷甘休。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回來。」蘇晨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冷意。
賀天,算你倒霉,自己撞到槍口上,這幾天,小爺的心情,正好十分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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