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拓找到一塊神金殘片的時候,在落龍山脈一處神秘底下洞天內,雲瀾山盤坐於石台上,身上繚繞着淡淡的烏光。
這片洞天很大,石殿環繞內外,大大小小的石屋石殿不下數百座,流溢着滄桑腐朽的氣息,應該是很長以前遺留下來的古蹟。
黑色的小塔懸浮在外,不過在小塔的最下方缺了一個小角,閃爍着的烏光,和雲瀾山身上的氣息相輔相成。
呼!
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在寂靜的空間內極為的響亮,雲瀾山從沉寂中醒來,眉心處的巫印散發出一抹灰白,如同有萬千道黑色的鎖鏈封禁了法印。
這幾年他都隱藏在這裏療傷,龍伯聖地的人恐怕也沒有想到,他會就在黃龍城眼皮底子下藏着。
倏而他渾濁的眸子中重新凝聚出了殺機,好一會才壓制下來。
滅族之仇,痛入骨髓,不得不報,龍伯聖地將他看成螻蟻,但就算是螻蟻,也要咬下他們的一塊肉。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在祝融域的青雀,如果沒了他的庇護,火神城中的強者會將其吞的骨頭都剩不下。
一邊是大仇一邊是牽掛,想到這裏雲瀾山的老臉陰沉不已。
思緒片刻後,他起身朝着深處走去,這片宮殿群隱匿在大地深處,以須彌介子為陣開闢出界域。
他對這裏很熟悉,走到了一座小石殿外推開石門走了進去,石殿中立着好多個架子,但大都空空如也,在最深處的架子上有一副佈滿了銅鏽的面具。
他能夠連續斬殺龍伯聖地兩位神通境,靠的就是這座石殿中的巫器,可惜除了本命巫塔外,他身上的巫器已經沒幾件了。
將面具戴在了臉上,頓時一股詭異氣息流溢而出,面部泛起了黑光,面具融入了肌體表面之下,雲瀾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
黃龍城中,夏拓看似悠閒的品着肉羹,但心中卻頗為着急,邊荒太大,想要找到雲瀾山無疑等於大海撈針,眼下能夠跟雲瀾山有過牽連的只有黃龍城。
當然,他對於真正找到雲瀾山也沒有多大把握,來這裏不過是碰碰運氣。
眼下他的眸光已經挪到了黃龍城中心的坐鎮的武者身上。
龍伯聖地的武者體內應該擁有巨人血脈,體魄遠超蠻荒大地上生活的人族,所以就算是龍伯族長着人族的模樣,能不能將其歸於人族中都很難說了。
當然,按照龍伯族所做的事情來說,他們還真沒把自己當做人族,反而將自己當成了天神一般,將人族看成奴僕。
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其他聖地已經挑選了伯部作為傀儡,沒道理龍伯聖地就佔據一座城池,畢竟城池是無法聚合氣運的。
手中拿捏着一枚碎裂的神金,流溢着古老滄桑的氣息,看似不大的碎片上,還殘留着一點破碎的紋路。
根據氣息判斷,這應該是雲瀾山遺留下來的,只要雲瀾山再次動用巫寶,他就能通過這點碎片感應到,當然前提是在附近萬里之內才行。
雖然看起了很雞肋,但總比一點線索都沒有強。
他之所以悄悄前往落龍山脈中的打鬥場地,就是怕引起龍伯聖地的矚目,這個時候自己躲在暗處隱藏一分都是好的。
雖然來回折返顯得有些麻煩,但也不過多跑幾步路的事情,相比之下卻可以減少一些隱患,何樂而不為。
……
黃龍城大殿中。
一尊通體泛着金光,熾盛如天爐的龐大身影盤坐,哪怕是盤坐着身子依舊抵得上普通武者身高。
「大人,還是沒有找到雲瀾山的蹤跡。」
此刻,在外界武者眼中的鬚髮發白的黃龍城主,卻眼中透露着驚恐的神色,不安的對着盤坐的身影說道。
嗡!
須臾間,大殿中的氣息凝滯起來,雙眸開闔間讓老頭如受雷殛,卻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屬下猜測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邊荒西域。」
然而這瞬息間,金色身影的眸子一下子凌厲起來。
「我再去找,雲鶴和雲岑在手,他不可能離開西北域,一定還在什麼地方躲着。」
白須老頭慌忙的喊道,這才讓金色身影的氣息逐漸平復下來。
這幾年來,他也摸清楚了面前人的脾性,就只有一個不容忤逆,哪怕是一絲都不行,在這人的眼中,黃龍城中的武者不過都是卑賤的血脈,連同他在內也一樣,哪怕他是神藏巔峰境的武者。
「那就將他引出來。」
「是是」
黎伏慌忙的點頭應是,退出了大殿,好似進了鬼門關逛了一圈。
……
小半天后,在黃龍城中一座高達的石闕上,兩道身影血色模糊,渾身氣息游離若絲,雙肩被利刃貫穿,四肢鎖着鎖鏈,掛在了石闕之巔。
「那不是黃龍閣的雲鶴執事和雲岑執事嗎?」
「是雲鶴執事,當初我還在黃龍閣易過物,這是怎麼回事?」
……
沒多久,這件事情就已經傳遍了黃龍閣,夏拓隔着虛空看到了兩道懸掛在石闕之巔的身影,可以感知到兩人身上的傷勢早已經惡化,有些傷勢更是傷上加傷。
說起來,對于雲鶴他的感官還是不錯的,對於靈物的了解淵博,作為一座寶閣的執事綽綽有餘。
捏着手中的巫器殘片,他心中有了想法,黃龍城將雲鶴兩人堂而皇之的掛出來,唯一的皆是就是在吸引雲瀾山的出現。
難不成,這傢伙真就在黃龍城附近藏着?
黃龍城一個偏僻的角落中,一個佝僂着背的老者,正在收拾着獸皮攤子,攤子上都是些獸骨和殘破的兵器,在這裏擺了兩天攤子了,都無人問津。
他收起了攤子沿着蜿蜒的石道,拐進了一個小胡同中,推開了一座小石屋走了進去,對於這樣一個老頭並沒有人過多的關注。
進入石屋後,雲瀾山眼中露出殺機,雲鶴和雲岑還活着,這讓他心中有些欣喜,本以為雲鶴兩人也遭了毒手。
他自然明白雲鶴兩人出現的因由,是想要引他出現。
龍伯聖地如此費盡心思的追殺他,可不僅僅是因為想要他命,最重要的是想要他手所掌控的虛空傳送陣。
本不該有此殺劫,一切的因果都是他一次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傳送巫陣的消息,怕這才是龍伯聖地動手的因由,現在可以說是追悔莫及。
但想要救下雲鶴和雲岑可不容易,恐怕那裏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等待着他的出現,除非另闢蹊徑。
……
三天後,黃龍城中一座石闕內,夏拓盤坐於石床上,渾身氣息沉寂,精神世界中經文顯化,助力着他參悟着生命道韻。
多日等不到雲瀾山的消息,他準備在觀察幾天,就離開黃龍城返回部落,至於傳送巫陣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之所以說在等幾天也是有原因的,掛在城中的雲鶴和雲岑,按照氣息若是再不救治,怕是也沒幾天好活了。
不得不說出手人的狠辣,這是逼着雲瀾山出手,當然要是雲瀾山不出手,雲鶴兩人也就沒命了,同樣的也驗證了雲瀾山沒有藏在黃龍城附近。
……
夜幕下,桂月橫空,隨着時間的推移,烏雲蔽月,整個城池中逐漸靜謐下來,城中石道上往來的武者也少了許多。
黃龍城中央的宮殿群上空,出現了一道飛鳥影,於高空划過,一點黑影墜落而下。
與此同時,在城中修煉的夏拓,也從沉寂中醒來,手掌攤開,殘破的神金粒閃爍出了烏光,發出了陣陣嗡鳴,隨之化為一道流光洞穿了虛空,飛了出去。
還真來了!
轟隆隆!
夜幕下,轟鳴如雷,一尊百丈高的巫塔懸空,朝着城中心鎮落而下,熾盛的金光在城中升騰而起,如同一輪金日升起,金日寸寸坍塌,露出了一尊足有兩丈高的金甲身影。
金甲身影雙眸如流轉着火星,看着墜落的高塔,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揮拳而出,一尊金烏升騰而起,雙翼展開化為數十丈大小,發出了高亢的啼鳴。
鏘!
金色的拳頭和墜落的巫塔碰撞到了一起,恐怖的力量席捲了四周,數不清的房舍坍塌。
「爆。」
五里外,一個黑影立着石樓的陰暗處,眉心處的巫印極力綻放着璀璨。
轟隆隆!
剎那間,數百丈高的巫塔,須臾間暴漲到了千丈,如神岳鎮世,眨眼間又暴漲到了萬丈,而後一團熾盛的光芒轟然炸開,虛空崩裂,席捲四方,將揮拳的人影給淹沒在其中。
噗!
本命巫器自爆,頓時讓雲瀾山逆血狂奔,但他手中出現了一株發着血光的靈藥,直接塞進了嘴中,穩住了搖晃的身軀,朝着雲鶴掛着的方向衝去。
「狼人。」
這一幕,被夏拓盡收眼底,不由得對雲瀾山有了新的看法。
雲瀾山曾經邁入過巫宗境,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如今跌落了境界,舉個例子來說,神藏巔峰強者自爆,哪怕是神通境一重都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雲瀾山來這麼一手,可以說對敵人很,對自己也夠狠,上來就奔着兩敗俱傷而去的,老子不過了,你特麼也別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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