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後面或將面臨一種什麼境地,龍馭逡也沒說什麼,抬腳便進了門。文師閣 m.wenshige.com
進門,率先進入他視野地便是桌子上擺放着幾個菜,很精緻,看起來是從酒店裏特意叫來的,地道的韓國菜,卻又一碗很清楚的是面,大約是怕糊的關係,像是涼拌的冷麵的樣式,桌上的餐具是兩份,菜品基本沒動,一副筷子是用過了,卻已經挪出了原本對應的椅子的座位,像是人站着隨意夾了兩口似的。
桌子中央擺了一束假花,酒店的裝飾風格,一角開了盒子又少了一個小角的生日蛋糕此刻特別的刺目。
每一眼落過去,龍馭逡的腦子裏都能自動惡補出一幅形象到生動的畫面,卻都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鋒利的刀划過了他的心尖:他知道,她應該是等他等了很久的!可是這一次出來,這兩天的事兒,哪怕再來一次,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關係到金美智,而是把她也扯進去了。
他絕對不會讓金美智的經歷在她身上重演的!拳頭攥地死緊,咬得壓根都吱吱作響了,龍馭逡始終都沒開口試圖去解釋或者挽回,因為他知道,解釋沒用,因為他下面要跟她說的事兒會讓一切的解釋都變得更加糟她的心!所以,他寧願這一刻,她就這樣冷着也好過再去牽動別的情緒。
一直以為他是不是聽到了些關於腎源的風聲要談這件事,所以慕容雲裳私心裏捉摸着也沒多話,先去把手中的一乾物什給放了下來,看着那開啟的小蛋糕,不大不小,從那半透的盒子她也知道是自己偏愛的款式多蛋糕少奶油小款,再見那玫瑰的顏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還是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喜好,也是自己偏愛的淺色款,更不用說那作為禮物的手工皂了,所以,每一樣,都感念着二叔的心意,慕容雲裳放的小心翼翼,心情也極為複雜。
不管他這次是因為韓偉辰還是對自己的心意,都讓慕容雲裳感動又感覺極為怪異,當然,她從未想過兩人會是同一個人,但叔侄同時鐘愛自己總讓她感覺有點毛骨悚然的匪夷所思,畢竟,她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是有這種魅力的人,在她眼中,自己就是有點小姿色的普通人,或許有點特別,這種特別也不是美貌上的傲人,而是家世上的自卑,所以,慕容雲裳一直以來都沒覺得榮幸,感覺更多地都是——怪!將她的所有動作都盡收眼底,龍馭逡的心情就更別提了,那個五味陳雜啊,但是哪怕此時他是想死的心情,也是不能說的!所以,慕容雲裳的眼神一對過來,他就開口道:「我有點餓了,能不能讓我先吃點東西?」
他話音一落,慕容雲裳的臉色頃刻就是一沉:「你不要拖延時間!」
當然,她臉色難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想着他可能為了某人都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之前的鬧心不提了,進屋卻還給她耍心機,這一刻甚至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他根本就沒事,反正就是沒好臉色了。
也不知道是巧了還是真餓了,龍馭逡的肚子竟在這個時候咕嚕了聲,雖然很輕微的間斷的兩下,慕容雲裳的確是聽到了,再見他也沒再說話,臉色的確難掩憔悴的倦累,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一桌子的冷飯,心底竟還閃過了一絲心疼,甚至想開口讓他去吃點熱乎地,慕容雲裳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急急地張口,卻帶着情緒道:「隨便你吧!」
話音落,她便半側身還挪開了目光,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這個時候還關心他幹什麼?
餓死才好!吃涼的就吃涼的,病死又關她屁事!心裏義憤填膺,又想着該高興的日子自己也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慕容雲裳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恨得牙痒痒,恨得恨不得拿刀子捅他幾下,但還是情不自禁地會關心、會心軟。
也許因為先動心的人註定了只有輸的一條路吧!也沒說什麼,轉向一邊的餐桌,龍馭逡先自己去切了一小塊蛋糕,心裏默默說了句「生日快樂」,就悶悶地開吃了。
眼角的餘光捕捉到這一幕,慕容雲裳還略微怔了怔:他不怎麼喜歡吃甜食的,偶爾吃點,也就是一兩口意思意思的事兒!這會兒去先去吃的蛋糕,難道是真是餓地不行了?
可是再想到這是生日蛋糕,慕容雲裳所有起伏的心思頃刻又被一種情緒壓成了平靜。
於是她就看到龍馭逡把一塊半大不小的蛋糕全吃了後又開始拿起了筷子,她沒發現每個菜他都碰了,雖然只是一口,不管平時愛不愛吃,此刻冷硬地有多難下咽,他每個菜都吃了。
吃完,他還自己拿起了桌邊的一瓶紅酒倒了一杯,仰頭灌了下去。
全程,他站着,另一邊,慕容雲裳也沒坐着。
看他吃完了也喝完了,又靜默了片刻,兩人的視線才再度在空中交匯了,但許久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至龍馭逡緩步走了過來,慕容雲裳才低聲道:「什麼事……你說吧!」
她的嗓音很柔,甚至帶着些明顯的飄忽不定,可以說,他吃飯的這個功夫,她一直在想捐不捐這個問題,雖然早有傾向了,但這一刻,她就覺得憋屈又糟心。
開口的瞬間,她又想,這又不是青城,他也沒急着回去,會不會其實不是這件事?
那是分手的事兒?
這一次,他只要開口,她半個字的意見都不會有!所以想到這點,她最後直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卻變得熱烈了起來。
而其實,吃飯的空當,龍馭逡的確是在想整件事、整個過程該怎麼開口才能讓她聽得舒服一點,該怎麼應接她的反應,迎着她的目光,他的手心冒汗,心更是虛到了此生極致。
但有些事,他躲不了,斟酌着,他決定直接說:「我想把金美智簽到我新開的傳媒公司,被一個大佬伴着,遇到了點問題……」四目相對,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才用一種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聲音道:「我想請你幫我應酬一下!」
他的聲音低沉隱晦,到了最後甚至有些找不到的感覺,特別是那「應酬」二字,他自己說的都心虛。
再冠冕堂皇,再美輪美奐的伺候,其實誰都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咬得後牙槽都要碎了,慕容雲裳眼神驟冷,垂落的拳頭卻只是緊攥着,突然出聲道:「你說什麼?
我沒聽清楚,你再跟我說一遍!」
像是一顆巨石壓到了心口,張了半天的嘴,龍馭逡都沒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些話,對他來說,其實也很難,但一迎上她閃着怒意的美眸,即便是有些面無表情依然難掩媚態的面龐,晚上金美智被一群人圍在桌上戲謔、逼她跳舞、動手動腳的情形閃入腦海,想到最近查到的那些有關女人自殺、背後各種黑幕還有那個姓權的對她急切到不惜步步緊逼、最後卻可以退讓到只要一夜的事情,龍馭逡就知道他對她是動了什麼心思,再加上,這個姓權的身邊人居然給他建議可以把人先扣在韓國的事兒,他就知道自己也不能顧眼前了,否則最後只怕會害了她的:「那個大佬拿捏着金美智、還看上你了!」
金美智身上那些不堪的事兒,還有他跟姓權的那個不堪的交易,龍馭逡自然不會傻地去說,這一次,他也沒隱晦,直接把事情簡略給說了一遍,大概的意思就是想讓她幫忙去應付下那個姓權的,只要按照他說的做,拖上個二十分鐘左右,保證她不會有事,還會把那個姓權的給辦了。
「慕容,這個人在這邊勢力很大,而且這裏不同於我們國家,很多暗箱操作,他們的權勢不是你能想像的。
那個女星死了十年了,二十萬人聯名上書鬧得如此轟動都沒動他們分毫,可想而知!你看連總統被彈劾、下馬、坐牢、被刺殺地都比比皆是……我這麼做其實也是想保住你!」
龍馭逡的話其實是真的,他冒這麼大風險做這麼大的局,其實更多地真是為了護她周全。
這個姓權的,根本就是個畜生,那些手段,他知道,真是怕說出來嚇着她!他對看上的女人都是下了藥直接來的,後面善後也很簡單,你不鬧就拉倒,你鬧就從上面給你封死,總之一句話,私了你鬥不過他,公了你沒地說理,要麼認了要麼想死就去死。
當然,他也不至於放肆到大白天拉着人就去下藥,一句話,肯定還是會找個光明正大的場合跟機會,比如聚會,比如讓人主動上門到他的地盤,這樣就算真遇到不服的,那也是自己先理虧,畢竟蒼蠅不叮無縫蛋。
「呵呵~」聽着他的話,慕容雲裳冷笑了兩聲,眼神也冷到了極致:「如果我不答應呢?」
無恥的混蛋!把她送出去擋雷還要來個美其名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s 4.01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