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幽暗的地洞內出現一聲巨大爆響,而後是一道橘紅色的火柱從地洞內噴涌而出,直衝天際。
「吼……」
悽厲的獸吼聲在地洞內迴蕩,沒過幾秒鐘,聲音便湮滅在沖天而起的火柱中。
靈界火油樹的樹脂被火點燃後,除非燒盡,不然絕不會熄滅。
「續上,別讓火熄滅了。」吳新華見地洞內的火勢逐漸變小,知道火油樹的樹脂將要燃盡,當即又下達了第三道指令。
「咻,咻,咻……」
「轟,轟,轟……」
調查員們將剩下的,裝有火油樹樹脂的瓷瓶,全部丟進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地洞內。
火焰升騰,將幽暗的地洞化為炙熱的煉獄,焚燒所有的有機生物。
「這麼大的火,那些鼠蜥蜴應該不可能出來了。」有一位調查員看着升騰的火焰,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薛禮清也出不來了。」另一位調查員低聲說道。
「……」眾人陷入沉默。
「砰。」
忽然出現的響聲打破了調查員們的沉默,他們隨即回過頭,朝身後傳來聲音的位置看去。
只見距離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面,竟然出現了開裂,一隻長的酷似藍星上老鼠模樣的腦袋,從開裂的地面冒了出來。
「該死,這些鼠蜥蜴竟然知道挖隧道從其他地方出來……」有調查員驚呼道。
「嘣,嘣,嘣,嘣……」
地面上開裂的位置越來越多,調查員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家跟我上,趁着它們還沒全部出來,儘可能的多擊殺一些。」面色凝重的吳新華說完,便率先朝不遠處正在從地下爬出來的鼠蜥蜴衝去。
「殺……」三十多名調查員緊跟在吳新華身後。
「吼……」
「噗嗤。」
一隻在地里掙扎着,上半身剛從地里冒出來沒多久的鼠蜥蜴,被一道泛着淡金色光芒的長劍洞穿大腦。
一擊致命,擊殺了鼠蜥蜴的吳新華立刻前往下一個位置。
「噗嗤,噗嗤,噗嗤……」
調查員們一連擊殺了四五十隻鼠蜥蜴後,那些往地面上鑽的鼠蜥蜴們也學聰明了。
當看到敵人朝自己靠近過來的時候,它們立刻將身體往地里縮,以此來躲避攻擊,而敵人離開的時候,它們又繼續往外鑽。
一時間,現場竟然上演了一出類似與遊戲廳打地鼠的遊戲畫面。
兩隻,五隻,十隻……越來越多的鼠蜥蜴從地里鑽了出來。
雖然剛破殼而出的鼠蜥蜴,其實力僅僅只能比擬一階高段或一階巔峰實力的異獸,在面對至少有着二階中段實力的調查員時,雙方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不過它們勝在人多勢眾,成百上千的數量聚集在一起,連綿不絕的攻勢,使得調查員越戰越力不從心。
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三十多名調查員身上都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傷,極個別傷勢嚴重的,要是沒有同伴的攙扶,可能隨時都要倒下。
被包圍了……
「吼……」
將調查員們包圍的水泄不通的鼠蜥蜴們,衝着這些即將到嘴的獵物嘶吼着……它們似乎在商量怎麼分配這些食物。
「吳新華,我們至少拖住它們15分鐘了吧!」有位被咬掉了一隻左臂、面色慘白的調查員扯着嘴角笑道。
「嗯,我們爭取了這麼多的時間,留在礦點內的那些人應該成功轉移走了。」吳新華回應道。
「呼……呼……」一位臉上掉了一大塊肉的調查員,氣喘吁吁的說道,「這些該死的傢伙圍着我們,怎麼不繼續攻擊了,不會是在商量着怎麼分食我們吧!」
「有這個可能。」有人回應道。
調查員們背靠着背,握緊着手中的武器,目光銳利的看着包圍着自己的鼠蜥蜴們。
時間過的是這麼的慢……
雖然鼠蜥蜴只圍困了調查員們三分鐘不到的時間,但是卻給人一種過了一天的感覺。
「吼……」
開飯的號角聲響起,伴隨着這一聲獸吼,包圍着調查員的鼠蜥蜴們發起了總攻。
「殺,跟他們拼了……」吳新華大吼一聲。
最後一戰即將爆發。
就在這個時候,正當身上受着傷,靈能和體力所剩不多的調查員們準備與鼠蜥蜴決一死戰時。
三道人影從天而降,砸入正在朝吳新華等調查員發起攻擊的鼠蜥蜴群中……
「援兵?是援兵!!!是駐地派來救援我們的人……」正準備與鼠蜥蜴決一死戰的調查員們,看到那些從天而降的身影,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狂喜。
落地後的三人,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身體穩定之後,立刻各顯神通,對那些傷害自己同伴的傢伙,發起摧枯拉朽般的攻擊。
一人發動異能,身體迸發環狀電光,一圈又一圈,將整個身體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電漿,整個人如同巨大號的球狀閃電一般。
他在鼠蜥蜴群中輾轉騰挪,腳劈拳打,每一擊都乾淨利落的帶走至少一隻鼠蜥蜴
相隔不遠的地方,一小群鼠蜥蜴迂迴繞行,它們想要越過這些從天而降的強大敵人,對他們身後受傷的獵物發起攻擊。
可下一秒,一股無名之風,驟然襲來,這風還發着光,帶着強壓,攪動它們凌空螺旋。
一秒自轉數百圈,直轉成一團模糊的殘影。
「吼,吼,吼……!」被無名之風裹挾的鼠蜥蜴痛苦慘叫,可聲音卻被莫名力場拉扯成古怪的音頻。
在無名之風中,被裹挾的鼠蜥蜴們正在承受着堪比風暴的超強氣壓。
使用異能的三階巔峰調查員站着不動,天空陰雲沉重壓下,有無數的氣流在向一處匯聚。
被裹挾的鼠蜥蜴們被恐怖的氣壓碾碎了全身骨骼肌肉,最後被一股颶風轟飛,撞上在了遠處的小山上。
「轟!」
山石碎裂,濺出無數碎渣、塵埃,接着被一股風浪卷上了天!
這些準備迂迴繞行的鼠蜥蜴們,在這招異能攻擊下,化為了一團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肉泥。
而另外一處地方,有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轟!」
一道騰起金燦燦光芒的身軀,以粗暴不講理的姿態,一躍而起數十米,重重砸落在地面上,大地猛的一顫,炸起的衝擊波把方圓十幾米內的鼠蜥蜴震的內出血。
「砰。」
腳一跺,地上的碎石塊飛起,這名有着三階巔峰實力的調查員右手一壓,念動力籠罩飛起的細碎石塊。
他瞥了眼兩側、前方撲殺來的鼠蜥蜴,大手用力一揮,那些被念動力籠罩的稀碎石塊當即朝着四面八方激射。
「砰,砰,砰……」
沖在最前頭的鼠蜥蜴們腦袋突然炸裂,前肢砰的折斷,胸口出現拳頭大的空洞,死狀各不相同。
三階巔峰,這三名從天而降的援兵,竟然全是有着三階巔峰實力的強大修行者。
一名三階巔峰的修行者,就夠這群鼠蜥蜴難受的了,更不用說一下子出現三名。
在面對這等級別的強大敵人,就算鼠蜥蜴的數量多達千餘只,但還是不夠那三人打的……
如虎入羊群一般的三名援兵,殺的鼠蜥蜴們肝膽俱裂,四處潰逃。
可惜為時已晚,戰場周圍的樹林中,預先埋伏好的兩百多名人類,在這個時候從林中躍出,對無心再戰的鼠蜥蜴們發起絞殺。
這些埋伏在林中,發起絞殺的人,除了一些從駐地趕來救援的人員,大部分是原先礦點內準備轉移的人員。
「弄死它們,一個都別放跑……」研究員王子謙一邊對同伴們大聲喊道,一邊揮劍將一隻鼠蜥蜴削首。
「吼……」
剛破殼而出的鼠蜥蜴們哪裏會想得到,即將要大吃一餐的它們,轉眼間就陷入了如此絕境。
它們一邊驚慌的逃命,一邊低聲吼叫,試圖以自己的叫聲,威嚇那些追殺自己的敵人不要再繼續追殺自己。
想法雖然好,可是人類又怎麼會如它們的意呢?
對於這種差點殺死自己同伴的敵人,所有人都有個同樣的想法,那就是對其斬盡殺絕,斬草除根。
…………
「吼……」
隨着最後一隻鼠蜥蜴被擊殺,一切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踏踏踏……」
肩膀上背着醫療箱的醫療員快步進場,來到受傷的調查員身邊,為他們進行救治。
之前帶着人徒步返回駐地求援的趙賀趙隊長,一邊擦拭着臉上的污跡,一邊來到吳新華面前。
「呼……呼……趙賀,你怎麼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帶來救援我們的人啊?」幾乎要筋疲力竭的吳新華氣喘吁吁的問道。
「抱歉~我們返回駐地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給耽擱了一天,要是我們能提前一天返回駐地,你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趙賀非常自責的說道。
「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太過自責。」吳新華見趙賀一臉自責的樣子,開口勸慰道。
「薛禮清人呢?我怎麼沒看到他?」收拾了下心緒的趙賀,忽然對吳新華問了句。
「……」吳新華聞言,臉上的神色凝滯了一下。
隨後他抬手指向不遠處的那個被大火燒的焦黑的地洞,語氣沉重的說道,「薛禮清他在地洞下面。」
「啊?」
「之前他帶人到地洞內探查,結果[鄉村小說 www.yanjuexiangcun.com]出了事,為了掩護其他人,他選擇留下斷後……」
「這……」趙賀面露悲痛,雖然吳新華沒有說明薛禮清現在是否還有生還的希望,但是從對方沉重的面色上不難看出,薛禮清應該是犧牲了。
「餵……上頭有人嗎?快過來拉我一把……」
就在吳新華和趙賀為犧牲的薛禮清感到悲痛時,不遠處的那個被大火燒的焦黑的地洞內,竟然傳出人類的呼喊聲,而且這聲音是那麼的讓人感到熟悉。
「踏踏踏……」
吳新華和趙賀以及一些靠近地洞的人,連忙向地洞跑去。
一會兒之後,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在眾人的幫助下,費力的從地洞內爬出來。
「薛禮清!!!」看着這個從地洞內出來的人,認識的他的人齊聲喊道。
「呼……」薛禮清躺在地上,看着大家一切關切的神情,他開玩笑道,「讓我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們別圍着我了。」
眾人當真了,立刻散開,給薛禮清騰出一片寬敞的空間。
「呼……呼……」薛禮清先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然後看向吳新華等人,為他們講述自己在地洞內是如何死裏逃生的……
半個多小時前,也就是薛禮清一行人被破殼而出的成群鼠蜥蜴追擊的時候。
當時主動留下來掩護王子謙他們離開的薛禮清,先是使用了能製造強烈光芒的靈器,使那些厭光的鼠蜥蜴亂作一團。
然後他上前一陣劈砍,連殺數隻鼠蜥蜴,成功拉到仇恨後,便向地下通道內的一條分支跑了過去。
雖然薛禮清的個體實力遠超那些鼠蜥蜴,但是寡不敵眾,很快他就被消耗的精疲力盡,並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然後呢?」眾人聽到薛禮清簡述到最兇險的地方停了下來,頓時都有些急了。
見大家一臉急切的樣子,薛禮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然後……然後我別無他法,只能做最後的嘗試……」
「你做了什麼嘗試?」吳新華好奇的問道。
「我……」薛禮清遲疑了一下,而後說道,「我女朋友是靈能研究院的研究員,在我來靈界之前,她給我了一樣她剛研發的東西防身。」
「你不會是將那個東西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吧!」身為薛禮清副手的吳新華,自然是了解過薛禮清女朋友送給他防身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你們兩個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薛禮清在那種群獸包圍的境地下生還下來。」趙賀說道。
「極臭噴霧。」薛禮清言簡意賅的對好奇的眾人說道。
「啥?那是什麼東西?」眾人頓時楞了一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應該很好理解吧!」薛禮清無奈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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