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可是身體不適?」
「無礙,大概是家裏人在念叨我了。筆神閣 bishenge.com明日正好沐休,我打算去郊外莊子上和家裏人團聚,先走了。」
傅流溪搖了搖頭,笑着和同窗們拱手告辭,雖然只來了京城半個月,他卻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裏了。不過,上次雖然四哥說爹他們無礙,他還是有些擔心,今天還是先去回去休息一晚,明日早上去買些吃食和補品再出發吧。
翌日。
含香閣中,掌柜的熱情地招呼着來往的客人。而雅間裏面,此時此刻,卻多了一個熟人。
「夫人,怎麼樣,你可有打算了?」
「你們派人,去弄瞎那人的眼睛,讓他儘快的離開京城吧。」
帶着帷帽,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聲音有些冰冷。這是她思考了整整一夜之後,做出的決定。傅家如今只剩下這麼一房男丁了,到底是血脈親人,她心裏還是存了幾分憐憫。
不能殺了,那麼就毀掉他的眼睛吧。看不到了,變成了瞎子,自然也就不必擔心,有朝一日會被傅流溪給認出來。而無法繼續讀書科舉,傅流溪便只能返鄉,繼續在景陽鎮上度過餘生。
「放心吧夫人,不過是弄瞎眼睛而已,可比要人性命容易多了。」
那婦人淡淡一笑,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門生意。
無論在哪個地方,有光明的地方自然便有黑暗,便是在京城,也多得是這種私底下殺人放火,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的勢力。只要對上的人不是王公貴族,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城門口,正準備租一輛馬車去郊外皇莊的傅流溪,此時此刻正抱着一個大包裹,和租車行的人討價還價。因為從小家境不富裕,傅流溪向來不會亂花一分錢,而京城這些租車行的人又會看人下碟,認出他是外地人居然報了個高價。
「一兩銀子,愛走不走。」
「你這人怎麼——」
傅流溪氣得臉都紅了,就在這時,耳邊卻是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位公子,坐我的車吧,只要六百文錢就行!」
傅流溪轉過頭,只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彪形大漢,眉眼中看着卻有些憨厚。他的馬車看起來也和租車行的差不了多少,價格卻便宜了這麼多,應該是自己出來單幹的。
「鐵頭,你居然又來和我們搶生意!滾滾滾!」
車行的人自然是不高興了,驅逐了起來。見他們認識,傅流溪這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行,我就坐你的車吧。不過我還要買些東西,到時候麻煩你幫我提到車廂裏面。」
「那是當然,公子裏面請!」
鐵頭推開了車門,高興地把人迎了進去,很快便駕着馬車出發了。東西都裝滿了之後,傅流溪這才開口道:「去郊外的明月山莊,你知道怎麼走吧?不認識也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指路的。」
「公子放心,小的對這京城方圓五十里都熟悉的很,皇莊那邊也經常替人送貨,認得路的!」
鐵頭憨厚的笑着解釋了起來,傅流溪放下心來,也就沒有和他一起擠在車門口了。等他關上了車廂門,鐵頭甩了甩馬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眼間卻是變得兇悍起來。
對付這麼一個愣頭青,還是個文弱書生,實在是輕而易舉。鐵頭看着越來越稀少的人群,詭異地勾起了嘴角,這郊外好啊,隨隨便便都能找到動手的機會。
這次的任務,真是他拿錢最容易的一次了。
就在鐵頭準備動手的時候,另外一條岔路上卻是也出現了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在幾個騎着馬的護衛的圍繞下,從後面追了上來。他眸光微閃,卻是放慢了速度,決定讓對方先走。
這一看就是權貴人家的車隊,輕易不能得罪。等這些人離開之後,才能方便他的行事。
然而,就在兩輛馬車擦肩而過的時候,那華麗的馬車卻是忽然停了下來。
「請問,對面的可是傅家的六爺?傅流溪傅舉人?」
忽然聽到有人直接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傅流溪微微一愣,他嫌悶所以把車窗打開了,轉過頭一看,只見對方也打開了車窗,露出了一張略有些熟悉的面龐。
「你是?」
「傅舉人,我是金元啊,上次聽說你中了舉人已經來了京城,沒想到竟是在這裏遇到了。你現在莫非是打算去皇莊上?正好,我也要送東西過去,不如一起同行吧。」
「原來是金少爺!金少爺,傅某這廂有禮了,多謝你的照拂。」
當初在景陽鎮上的時候,傅流溪也是曾經見過金元幾面的,更別說這樣的大家公子,長相氣度都不凡,哪能那麼容易就忘掉?
「客氣什麼,快過來吧。」
「可是,傅某已經租了馬車——」
「無礙,給了車錢退了便是。」
金元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傅流溪盛情難卻,只能應了。卻沒有看到,外面駕車的鐵頭,卻是微微變了臉色,不過很快,他又端起了看似憨厚的笑臉。
「不行,小人既然收了錢,怎麼能不辦事呢?這樣吧,小人還是把東西送過去,跟在公子們後面就行。」
「那好吧。」
一行人去了皇莊上,正好午時趕到,去田地裏面忙碌的傅家人也都陸續回家了。看到金元,傅家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幾天無論是運送香料還是拉走香露,都是金元親自過來的。
莊子上熱熱鬧鬧的,傅流溪也說起自己在國子監的生活。傅七寶最近因為阿則的事情心情不好,沉默了許多,只是安靜的在一旁聽着。
沐休的時間有兩天,因此,傅流溪能在莊子上住上一晚,明天下午再讓傅四河送他回去便是。
一家子團聚自然是歡喜的,不過,傅七寶有些失神。已經過了兩天了,阿則還是沒有回來,聽說長安城裏面依然戒備森嚴,他不會被抓到了吧?
時間在這般胡思亂想中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傅流溪離開的時候了。不過,臨走之際,傅七寶看到了傅流溪和傅四河的臉色,頓時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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