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王這話倒是沒說錯,一切都怪田氏這賤婦。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以為聰明!
結果挖的坑把她自己給埋了!
謙王見謙王妃不語,稍稍猶豫,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王妃,安兒也是本王的兒子,本王的嫡長子,本王心裏跟你一樣看重他,你要相信本王。這只是權宜之計。」
謙王妃抹淚,心中怔怔茫然:「王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謙王見她有所鬆動暗暗鬆了口氣,連忙點頭:「那是自然。本王難不成是個糊塗人?秦朗在外邊長大,對本王根本沒有感情,這一點本王都看的清清楚楚、王妃難道看不清楚?本王怎麼可能將謙王府、將將來的一切交給他?」
這話,的確不假。謙王妃心中稍感安慰。
只是,想到兒子,心中又是一痛,謙王妃眼淚又流下來了,哽咽道:「這事兒,這事兒對安兒來說太殘忍了,要怎麼跟他說啊。」
謙王拍了拍她的手,嘆息道:「此事,還是你來跟他說吧。你是他的母妃,在你面前他會更自在些。」
謙王妃只是流淚,哭出了聲。
這話若是蘇錦聽到了,必定會暗暗給謙王翻個大大的白眼,順便在心裏鄙視吐槽一番。
說白了,謙王就是慫唄,不敢親自面對趙明安。
他這人一向來就是如此。
一遇事就慫,恨不得把腦袋縮起來,只想把事情推給別人。
等別人解決了,他再站出來聲色俱厲、氣勢赫赫的說上幾句漂亮的場面話,完美!
謙王又勸了謙王妃一番,叮囑她立刻便將趙明安叫來說這事兒,下午他就要宣佈廢除趙明安世子之位,並且上奏父皇。
時間緊迫,請謙王妃儘早行動。還有,務必要安撫好趙明安的情緒,別讓他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來。
謙王妃重重嘆息,勉強點了點頭。
謙王離開之後,謙王妃出了一會兒神,命輕嬤嬤去請趙明安來。
趙明安最近心情一直都沒好起來過。哪怕關於蘇錦殺人的流言滿天飛的時候,他的心情也並沒有多少改變。因為秦朗,才是橫亘在他心中的那根刺。
都不用想也可想像得到,秦朗一旦回京,會是何等的萬眾矚目、何等的春風得意,到時候又不知有多少人會把他拿來跟秦朗做比較,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不如秦朗。
他將會被秦朗比成廢物。
在這種前提下,蘇錦再怎麼倒霉、再怎麼聲名敗壞,也並不能讓他得到多少安慰。
母妃叫他,他便來了。
只是那神情並不怎麼好看。
這副頹廢、隱含着焦躁煩躁的神情落在謙王妃眼中,謙王妃想到自己即將跟他說的話,更是心如刀絞。
謙王妃久久不忍開口,趙明安反倒有些不耐煩起來,瞅了謙王妃一眼問道:「母妃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不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做什麼?還能瞞得過他?
謙王妃嘆息,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罷了,總是要說的。
她到底是他的母妃,好歹還能安慰安慰他,若是從王爺口中直接那麼說出來,他豈不是更加承受不住?
「安兒啊,無論母妃說什麼,你都別着急,也別衝動。你父王已經跟母妃保證過了,眼下無論做什麼,都只是權宜之計,來日方長,咱們得往前看。」
趙明安定定的看着謙王妃,忽然道:「父王是要廢黜了我這世子之位嗎?」
謙王妃臉色大變,睜大眼睛看着他,滿臉驚惶愕然。
他、他、他怎麼——
「呵呵!」謙王妃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趙明安心中出奇的平靜,竟然還有一種終於到這一天了、終於塵埃落定了的感覺。
真特麼的神奇!
「我就知道,」趙明安輕笑着搖搖頭,「父王能先跟母妃打個招呼、而不是直截了當這麼下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安兒!」謙王妃忍不住拭淚痛哭起來,兒子這般反應,那心如死的神情,比大喊大叫、反應激烈更令她心中痛苦。
「你別難過,安兒,你別難過!這只是暫時的,只是暫時的!這事兒咱們自己心裏有數便可,你別難過,別胡思亂想,總有一天......」
謙王妃淚流滿面,語無倫次,恨不得將所有的痛苦都加諸在自己身上,不要傷害到她的兒子、不要讓她的兒子那麼難過。
趙明安的心出奇的平靜,如古井無波,腦子也出奇的冷靜,瞬間仿佛放空了,什麼也沒想,什麼情緒也沒有。
他的母妃究竟說了什麼,他也沒有聽見,唯一聽見的就是她那哽咽的哭聲,令他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
哭有什麼用?
「母妃別哭了,這是遲早的事,我早就料到了。」趙明安看了她一眼,冷笑了笑。
謙王妃怔了怔,哭的更傷心了。
「這事兒沒完,」謙王妃喃喃道:「安兒,你要相信母妃,哪怕你不相信你父王,你也要相信母妃。不會到此為止的、不會的,這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還長着呢......」
趙明安沒說話,起身道:「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既然母妃都這麼說了,就別哭了吧,您看,您口口聲聲叫我別難過,您自己反倒難過成這樣了!」
謙王妃一愣。
不待她回神,趙明安已經離開了。
趙明安身體僵硬,腳下生風,越走越快,離了正院。
他突然一個站定,抬起頭,微微眯眼。
這陽光,很刺眼啊,刺得人心裏情不自禁煩躁。
原本如古井無波般平靜的心突然冒出些許躁動的因子,漸漸蔓延,如無聲無息高漲的河水。
趙明安輕輕一哼,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進書房,「嘭!」的一聲粗魯關上門,「都給我滾開!」
嚇得跟着的隨從下人們慌忙站住,忐忑不安的守在外邊。
書房裏沒有別人,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私密的空間。
種種被刻意的、故意的、無意的壓下去的情緒瞬間如山洪泄堤,傾瀉而來,瞬間將他的理智盡數淹沒。
趙明安喉嚨里發出含糊低沉的怒吼,如受傷咆哮的野獸,他一腳踹翻了椅子,抓起書桌上的東西瘋狂的朝地上砸去,瘋了似的一樣接一樣的砸,一邊砸一邊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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