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羅不敢不來,垂着手低着頭站在蘇錦面前:「夫人叫奴婢,有什麼事?」
「你說呢?」蘇錦深深看她一眼:「合着我的話是耳旁風?」
秋羅一僵,心跳有些亂,沒來由生出幾分懼意,輕輕道:「到底,到底夫人和老爺與那邊秦家有交情人情在,秦家大嫂子既然來了,總不好把人晾在門外,真、真說起來,也算不得是、外人。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所以、奴婢便請她進來了......」
蘇錦並不生氣,跟這樣的人氣不起。
「所以,你這是做起我們的主來了?我是不是要把你當祖宗供起來啊?嗯?」
秋羅臉一白,又羞又難堪:「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是一片好心,奴婢真的是為了夫人老爺着想啊!」
秋羅自覺委屈至極,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說話也帶了濃濃的鼻腔。
蘇錦冷冷道:「認清楚你的本分,旁的,都不是你能管的。既然望春罰了你兩個月月錢,那就這樣吧!還有,今晚不許吃飯,下去吧!」
秋羅扭身便走。
毛嫂子剛好過來,一把揪着她笑道:「秋羅你也太不懂規矩了,謝恩也不會?」
秋羅身體一僵,又氣又恨,當着蘇錦到底不敢如何,只得忍氣吞聲又轉過來,低聲道:「謝夫人恩典!」這才腳步搖晃着離開。
蘇錦目光閃了閃,心道該暗中交代毛嫂子把秋羅盯緊了,這人怕是快留不得了。
明日就該上醫館去坐館,必定是忙碌不堪的一天,晚飯過後沒多久,與秦朗兩人就睡了。
秦朗也知道了秋羅的事,忍不住道:「那個丫頭實在不像話,阿錦何必還搭理她,不如打發了吧!」
想要尋個好丫頭雖然不容易,但也並不難。丫鬟奴婢,本分忠心最要緊,除此只要能做好基本的事情便夠了,實在用不着多聰明伶俐能幹的。
蘇錦一笑,有些懶洋洋說道:「打發遲早總歸要打發的,再等等吧!」
這塊磨刀石用的還算不錯,望春做事比之前更穩妥周全細緻了,經歷了秋羅此人此事,她的進步很大。
卻不知秋羅成天有意無意的盡出么蛾子,動輒抽空子就干點什麼燒腦的事來,雖然都是瑣碎小事,卻也讓人心力交瘁,望春能不穩妥周全細緻嗎?
說到底她還是不太忍心,能幫秋羅收拾掃尾的儘量都幫了。
次日用過早飯,蘇錦和秦朗出發。
今日特意去的早了小半個時辰,便先去了許溶月那裏,順便帶了一隻野兔和五六斤野羊肉過去。
許溶月鬥志昂揚、精神百倍,眉開眼笑的跟蘇錦說着這一陣子的事情。
第一批貨已經趕着送往繁城去了,還有兩天繁城那邊的香雪坊就會開張,第二批貨正在加班加點的趕着做。
用許溶月的話說,香雪坊的生意根本不愁銷路,只愁貨源夠不夠。
生產出來的產品效果有多好,許溶月比誰都清楚。
還特意留了一套,取出來送給蘇錦,「阿錦你帶回去用用,看看效果與你預想中可一樣?」
五個高低不同的細瓷盒罐外形線條流暢,外表瑩白細膩,光滑泛着柔光,上邊印着細緻的工筆畫描摹的折枝花卉圖,圖案清雅秀麗,顏色鮮亮,在瑩白細膩的白瓷底色襯托下,更顯出幾分與眾不同的高格調與檔次。
這樣的一套包括口脂、潔面膏、潤膚膏、香粉、遮瑕膏,一共售賣九十九兩銀子。
而單盒購買的話,買齊這幾樣則需要一百零六兩。
這價錢也是許溶月定的,成本加起來不到三十兩,百分之兩百以上的利潤。
蘇錦聽許溶月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說着,偶爾會提一兩點建議,往往令許溶月眼睛發亮,有所得更有所悟,喜滋滋的更是興奮了,大有摩拳擦掌大幹一場的架勢。
從許溶月這齣來,兩人便去林家醫館。
許久不見,林老大夫父子倆格外的熱情,寒暄幾句,眼看着有病人上門,蘇錦便安靜坐下,進入了狀態。
自打上回有人跑來鬧事鬧上了縣衙之後,蘇錦的醫術和名聲傳揚得更遠了,已經傳到了臨縣,臨縣也有人慕名而來。
仍舊是大約下午四點左右,兩口子辭別林老大夫父子,趕車回家。
如今家裏有了車,便不再用醫館送,秦朗自己趕車。
那匹小馬不是用來拉車的,他們今日進城,用的仍舊是驢車。
並且,今日也沒有帶款冬或者半夏來。
今日離開林家醫館的時間,比往回也提前了那麼兩刻鐘。
秦朗慢悠悠的趕着車,蘇錦撩起車簾,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着話。
到了一段兩旁樹木格外茂盛,兩旁樹木枝葉相向交叉幾乎將整個道路都遮掩其中、路之外就是延綿山林的路段,無聲無息的,或者說是對方早有準備的,前後方各自冒出四個穿青布短打,蒙着面只露出一雙冒着凶光眼睛的男子,滿是惡意的盯着他們。
蘇錦嚇得一僵,秦朗反身將她攬住,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一人輕嗤,邁步上前,粗聲粗氣道:「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兩位最好識趣,不然怕是要吃苦頭了!」
「去哪?」
那人「呵呵」,陰陽怪氣不耐煩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叫你們走趕緊走!」
秦朗微微垂頭,斂去眸中光芒,扶着蘇錦下車。那些人一擁而上,將二人捆了起來,蒙上了他們的眼睛,粗魯的推上了另一輛藏在一旁樹林中的馬車,馬車輕快,絕塵而去。
蘇錦和秦朗被人推搡進一間屋子裏,隔着屏風,可見一道人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正面對着他們。
秦朗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無冤無仇,抓我們幹什麼?」
「呵呵,秦兄、蘇娘子,好久不見。」屏風後那人輕笑着慢悠悠開口,蘇錦和秦朗臉色同時一變。
「顧敏之,是你!」
「你、你想幹什麼!」
抓了他們的,不是那位卑鄙無恥的顧家少爺又是誰?
顧少爺哈哈大笑,慢悠悠頗有幾分暢快得意:「實在對不住,誰叫兩位敬酒不吃吃罰酒呢?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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