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蘇錦的丈夫,抓眾人嘴裏蘇錦的「前夫」怎麼看都是一件尷尬的事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無論怎麼處置這男人說起來都不好聽。
想來想去,只有梅九陵最合適。
梅九陵天不怕地不怕,無所顧忌與畏懼,且蘇錦救過梅家老夫人、對梅家有恩,而梅九陵又是祖母最疼愛的孫兒,衝着這一層關係,他幫蘇錦天經地義。
別說沒人敢猜測些不該說的話,就算有人敢說,梅九陵就敢打破他的頭。
秦朗也想開了,這一世與上一世已經徹底不一樣了,阿錦早已是他的妻子,梅九陵永遠也沒有機會了,阿錦此生對梅九陵甚至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他沒必要再記着那早已遠去的前塵往事。
什麼都比不上阿錦更重要,只要是對她有利的,他都願意去做。
哪怕主動請梅九陵幫這個忙,他也願意。
梅九陵本來就在找這人,逮着了便先是一頓胖揍。專下黑手,表面上看起來連點兒皮都沒破,皮膚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實際上被他打得慘叫連連痛暈過去三次,這才命人拖死狗一般拖着他送到了順天府衙門。
此人污衊定郡王妃,罪大惡極,理應受到懲罰。
梅九陵明里暗裏敲打了順天府尹一番,施施然離開,順天府尹急的想要上吊。整個京城隨之震動,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順天府尹是真的急的想要上吊了,這種案子他怎麼敢審啊?當下命人將這人押入大牢,加強人手派遣心腹小心看管,自己火急火燎去走門道求助,求見皇上。
元豐帝倒也沒怪他,只命他秉公處置,責令大理寺、宗人府一同審理此案,務必做到公正。
跟幾乎所有人一樣,元豐帝也認為此事是有人想要打擊秦朗、抹黑秦朗,故意往蘇錦身上潑髒水。
剛知曉此事,他便命人關注着。
秦朗的反應令他頗為意外,蘇錦似乎不為所動也讓他意外,而這夫妻倆依然恩愛度日、有說有笑更令他意外。
他那時還猜測,這夫妻倆該不會是以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而選擇了對此事不聞不問的態度吧?
這麼做也沒錯,但卻算不上明智,因為這等於是另一種形式的默認。
即便這一次的風波終究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消退了熱度,但是今後的任何時候,這件事都有可能被舊事重提,且有可能被越提越離譜、越提越不堪。
終究此事會影響到秦朗的名聲和前程。
以及他們的孩子,也會受到影響。
至於蘇錦本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元豐帝雖然明白如此不妥,也沒打算管。
若是他們連這點兒事情也處置不好,那他能管得到幾時?他看重秦朗,是因為秦朗值得他看重、因為他有讓他欣賞的地方。
至於他能不能繼續走下去,走的更遠、更高,還是得看他自己的。
假如今日因為立功、因為他的看重惹來的麻煩秦朗無法應付,那麼他反倒不如就此止步,此生還能得個安穩。
他幫的了他一次,幫不了長久。
將來再跌,只會跌得更重。
結果這日順天府尹進宮求見的時候哭喪着臉把事情這麼一說,元豐帝直覺的認為此事肯定跟秦朗有關,他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順水推舟下了這道旨意。
順天府尹戰戰兢兢,覺得這道旨意還不夠明朗,哭喪着臉還想繼續求皇上明示,元豐帝卻沒那麼多耐心了,直截了當命人將他趕了出去。
一個二個的都沒腦子,真正瞧着就叫人生氣!
什麼都要他吩咐得明明白白,那麼還要他們這些臣子來幹什麼?
順天府尹只好哭喪着臉離開,腦袋瓜子疼得要命: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秉公處理?務必公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是護着定郡王呢還是不護着啊?
一腳深一腳淺、搖搖晃晃的離開皇宮,順天府尹依然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索性不想了,急急忙忙直奔大理寺,然後直奔宗人府,橫豎三堂會審又不是他一個人擔責任。
大理寺卿房大人、宗人府宗正,皇上的小堂弟簡親王聽了這事也挺頭疼,但皇上下了旨意,沒人敢抗旨,只得老老實實接了這差事。
簡親王心裏明白,此事關係到定郡王與定郡王妃、甚至謙王府、整個皇室的臉面,說是三堂會審,表面上的主審是順天府尹,其實最主要的責任、最大的話語權還得落在自己身上。
皇上既然說了要秉公處置,憑簡親王對皇上的了解,這應該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字面上的意思之外的言外之意還是有的,那就是不能讓皇室丟臉。
說來說去,意思就是能讓定郡王與定郡王妃全身而退便讓他們全身而退,倘若不能,定郡王妃註定會是被犧牲背鍋的那一個。
而那被逮入大牢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用問,當他膽大妄為的跑到京城裏說出那種話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必死無疑。
簡親王覺得還是跟謙王府通個氣比較好,便派人將謙王與秦朗都請了來,當着大理寺卿房大人與順天府尹的面笑着將此事簡單解釋了一遍。
謙王一臉的不自在,笑容尷尬得幾乎掛不住。
秦朗看起來倒是十分淡定坦然,直接說道:「皇叔祖與兩位大人秉公審理便是,我相信定會還我妻子一個清白!她不該受此等污衊。此事我不便出面,不過若有什麼需要詢問我妻子的,皇叔祖只管派人詢問便是。」
謙王不悅的瞅了秦朗一眼,覺得他這番話簡直不經大腦。
他既然堅定的要保蘇氏,那麼就該想法子將此事做圓做周全,將罪魁禍首嚴懲了,再抓幾個口舌生非的殺雞儆猴,還不是官方怎麼宣佈就是什麼,此事自然也就被壓下去了。
可他居然說什麼「秉公處置」,這不是胡鬧嗎?
這種事如何秉公處置?如何說得清?
倘若真是說得清的,就他與蘇氏那樣的性子焉能等到今日?怕是不早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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