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eyoshi?秀吉?
鈴木友紀聽懂了成田甲斐吐露的言語內容,對方像是感覺到了豐臣家建立者,豐臣秀吉的味道,因此變得狂躁起來。
「慢着!請您退後,鈴木友紀你也退後!」管事大野治長越看越不對勁,他生怕Berserker成田甲斐對貴客動手。當前場合,儘快把鈴木友紀帶到茶茶夫人那邊就行了,他不想發生任何意外。
鈴木友紀的頭腦雖在快速分析得知情報和成田甲斐之前幾句的含義,但身體震懾於對方的能力,嚇得動彈不得,得虧大野治長上前拉了一把,將他拉遠。
「秀吉在哪!告訴我!」成田甲斐不負預判地狂暴了,她揮拳砸爛兩人粗的門柱,踏碎門檻,怒不可遏地預圖靠近鈴木友紀。
刑部姬適時出手,以兩名摺紙使魔阻攔對方雙足,同時手捏咒文,施展禁錮法術。不能指望她臨時的妖怪法術能攔住Berserker,能起到讓對方清醒些就足夠了。
成田甲斐被阻攔後,雖抬腿兩下踢遠礙事的式神,卻也停下了往前的舉動。
依照鈴木友紀的解析得知,Berserker成田甲斐狂化等級C,處於不高不低的水平。大概真的有豐臣秀吉因素,惹惱了對方。可他從未見過豐臣秀吉,也沒聽別人提起過這場49騎從者的特殊聖杯戰爭中有豐臣秀吉。
「冷靜,冷靜!」大野治長看到刑部姬纏住成田甲斐,懸着的心稍微得到了安撫,對付從者果然必須要別的從者。先前成田甲斐突然狂暴時,十多個健壯的武士都會被那瘋女人兩三下全員撂倒,換做異常之前的甲斐夫人,即便她學習過薙刀弓箭等武器,跟正宗的男性武士相比仍有差距。
「您冷靜點。不要在這裏亂來。就我們這些人,加一塊都不夠您折騰。」
即便有刑部姬也不行,如此狹窄的門廳場所兩名從者真打起來,普通人頃刻間就沒命了。大野治長見識過從者單方出戰的戰場,不說屠殺也是碾壓性質的一騎成軍。
成田甲斐像是在自我克制,不住地嘶吼幾聲,而後長喘粗氣雙手放鬆,身上的暴虐狂氣削弱至先前。
「秀吉在哪?」
鈴木友紀想回答自己沒見過,可看成田甲斐盯着自己的認真模樣,也不像是沒有根據。
「你是說豐臣秀吉嗎?我身上哪裏帶着豐臣秀吉的味道?」鈴木友紀示意刑部姬鬆開束縛,按他這幾日的見聞,全大阪城都沒見過從者豐臣秀吉,外面的大名從者也像是沒見過,尤其是Caster北條氏政。豐臣秀吉如果真的以從者身份降臨,算在49騎從者之內,不管什麼職介,他按生前關係肯定會在大阪城裏。假如避嫌躲城外,鈴木友紀覺得肯定會被蘆屋道滿控制。
日本戰國三英傑之一,相關歷史繞不過的名人,Archer織田信長明確存在,德川家康本次算是真身存在,並沒有被從者形態附身。剩下過世十餘年的豐臣秀吉在這大阪之戰里渺無音訊?這就十分反常了。鈴木友紀自己或許更多關注西方歷史,對東方歷史概念不夠體系ddd化,忽略了論資排輩問題。
大阪之陣的聖杯戰爭,足足49騎從者雲集此混亂時空,偏偏少了豐臣秀吉,這絕無可能。這就跟討論希臘人類英雄閉口不提海格力斯與阿克琉斯一樣。
受到鈴木友紀的授意,刑部姬放開咒縛,讓成田甲斐能夠走近前者。在刑部姬眼裏,自己的御主時不時總會湧現莫名的勇氣。
「沒錯的,衣服。」成田甲斐指了下鈴木友紀披在身上的日式外袍。
鈴木友紀有些詫異地解開繩扣,將外衣脫下遞給成田甲斐。在場的人都是武士,沒還敢在這種場合思考些無意義的事情,鈴木友紀對於東亞傳統的風俗也不了解,並未覺得當眾脫自己外衣給女性有何問題。
「對就這件。」
鈴木友紀身上其他衣裝都是在來這個時代前臨時更換的迦勒底通用制服,如果還能跟豐臣秀吉扯上關係就離譜了。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當地服飾為何
來於帶自己進城的商業街旅店某個老闆孩子,長得很像猴子的一名當地人。自己也是在那座旅店因受到驚嚇離奇召喚了刑部姬。
眼下都沒時間尋找豐臣秀吉相關的線索,鈴木友紀大致向大野治長和Berserker成田甲斐自己進城前後的事情,關係刑部姬召喚的部分自然含糊跳過了。
短暫小插曲拖延了不少時間,以至於天守閣內的茶茶夫人恨不得親自下來,鈴木友紀才跟刑部姬一同進入建築中。
之前的會見還是在昨天晚上,但經歷了小田原城徹夜之戰,鈴木友紀對這場特殊聖杯戰爭及特異點內藏陰謀有了更深的認識。49騎從者交戰只是其表象,真正要防備的幕後黑手只有當前已知在德川陣營中的非戰國時期人物——陰陽師蘆屋道滿。
茶茶夫人這一次提前趕走了身邊的侍女,裝飾奢華的會客間裏,只有她一人等待鈴木友紀。
在拉門進入後,鈴木友紀睏倦混雜疲憊湧上頭腦,放過去解析一名從者輕輕鬆鬆,但長時間奔波加上刑部姬耗費他過多魔力,導致解析成田甲斐這類從者都給他的身體造成了負擔。
「你們來得真慢啊。」茶茶夫人背對着紙門,手中捏着修剪扦插的花枝,裝點花卉。「德川軍隊已經壓到城外了,情況急迫。我找你們商討對策。」
她扭頭看到鈴木友紀入座後昏昏欲睡的模樣,微笑之際透露出幾分邪性,但馬上又轉為關心。「抱歉,讓你們連續征戰後,馬不停蹄地趕回我這邊商討。你們要不先在我這裏休息幾小時?」
鈴木友紀在拉開紙門後就感覺意識遲緩,眼皮沉重,要不是一旁刑部姬扶着,他倒頭就能睡着。
刑部姬同樣看得出端倪,她的御主回城後短暫服用了迦勒底機構研製的抗疲勞藥劑,副作用不提,藥水本身是真貨貨,不該剛才還有直面成田甲斐的勇氣,登上天守閣高層,就困得搖搖晃晃。她沒直接接話,裝着等待御主回應。
顯然鈴木友紀很難做到了,他勉強撐着清醒意識,想要說明他和刑部姬在小田原城的收貨,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思維也像是落到了舒服的床鋪上,無法擴展延伸。
「看你御主的狀態。沒法立刻商討戰況。我讓侍女給你御主準備休息的房間。」
茶茶夫人看似好心的姿態,在刑部姬看來意圖難辨,茶茶夫人憑什麼本事,沒有位列49騎從者行列,卻掌握了一個聖杯?會不會在圖謀第二個?
刑部姬心裏有了答案,奈何御主鈴木友紀受到干擾困得什麼主意、命令都下達不了。她身上藏着的聖杯正在激烈共鳴,像是迫切要與茶茶夫人那個合二為一。她相信茶茶夫人同樣感覺到了兩個聖杯因為過去接近導致的躁動。但對方卻只「關心」鈴木友紀,絕口不提聖杯一事。
刻意壓低聲音,刑部姬湊近茶茶,當面直白地問了一句。「北條家的聖杯現在在我身上。」
茶茶夫人聽到這話,身形明顯停滯,她心裏捉摸着強奪的概率,裝作反應慢了半拍。「聖杯?真的有第二個?」
後面刑部姬與茶茶的對話鈴木友紀沒聽清了,他的意識逐漸堅持不住,有刑部姬扶着,維持坐姿睡着了。
有『朱庇特的護符』『偽·聖約櫃』兩件禮裝護身,加上妖術與陰陽法術都懂一些的刑部姬貼身陪同。茶茶夫人使用邪門外道方式影響鈴木友紀很難不被發現,可直至鈴木友紀睡着,茶茶夫人的舉止都不帶要明確的進攻痕跡,刑部姬也不好直接撕破臉與茶茶夫人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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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的火焰燃燒不止,鈴木友紀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又陷入了「迦勒底覆滅」的噩夢中,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兩重夢境疊加的產物,人的夢境本就很容易自動關聯,達成所謂的「邏輯」。恰好他與那位侵入者都對某一場大火印象深刻罷了。
仔細觀察周圍混合迦勒底與日式建築的環境,鈴木友紀順着火場間隙嘗試往外走,他很快踏入了完全日式風格的閣樓,耳邊也開始出現廝殺哭喊等他人的幻聽響聲。
「這裏是」
感覺到不詳,鈴木友紀嘗試讓自己強制甦醒,但他做不到,而且模糊的閣樓外景象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就像是視角遲緩移動到了鈴木友紀附近。
他能分清自己站在一處熊熊燃燒的天守閣中間位置,往上火勢相對弱一些,但整座建築已經被燒得搖搖欲墜,隨時有倒塌可能。時不時能看到木欄橫樑之類垮塌落下地面。
而往外看,他看到了火光之下攢動的軍隊,不知為何外面模糊存在的其他人他沒看到,卻唯獨看到了一名身材偏矮小的男性武將身影,那人同樣注視着燃燒中的天守閣,像是緬懷舊友一般黯然感嘆。
「就是在這一天,秀吉逼死了我的母親和柴田大人,就像他曾經逼死我的父親,殺死我的哥哥們一樣。我的願望啊,就那一天起就誕生了——我詛咒秀吉,詛咒他的家族,我讓他曾受我和我的家人們經歷的苦痛!」
鈴木友紀聽到這番撕心裂肺的詛咒,轉身不出意料看到了如妖狐般散發邪性的茶茶夫人。在他跟成田甲斐的短暫接觸中,他已經猜到了真正要提防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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