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日子長了,寧十一把屋子周圍的情況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他知道監視他們的人藏在哪裏?以他的身手來說,要避開這些人,並不困難,他像鬼魅一般跟在秀兒的身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秀兒手裏提着一盞燈籠,暈黃的一點光,照着方寸之間,遠遠望去,那團光像是浮在半空,顯得有些瘮人。
寧十一不錯眼珠兒的盯着,跟着那團光前行,可是前行的路中,總有一些模糊的影子擋住他的去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有片刻的猶豫,前面的那團光,立刻移出了他的視線,他大吃一驚,只好不管不顧,往模糊的黑影衝過去。
然而,並沒有任何東西擋在他的面前,那團光又重新出現在前方,如此幾次,他心裏瞭然,知道這裏設了陣法,他看到的是一些虛虛實實的障眼法,只有跟着秀兒才能走出去。
就這麼七拐八拐的繞了一會兒,突然,他步子一頓,前面出現了一片燈海,燈光從厚厚的窗戶紙透出來,不甚明亮,但到處都是,隱約能看到房屋模糊的輪廓,那些燈光向遠處延伸,看不到盡頭。
這片燈海的出現讓寧十一失去了追蹤的秀兒,他隱在暗處沒有動,放空目光,虛虛的看着,漸漸的,消失的那團光重新回到他眼裏,所有的光都是靜止的,只有那團光在移動,他盯緊着那團光,直到它消失在一處屋舍中,他知道秀兒進了屋子。
這麼大一片房屋,看起來就像一座城,他不知道月兒住在哪一間,一間間的查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秀兒既然和月兒是一起的,她們住的應該不遠。他借着夜色,悄悄摸到秀兒屋子附近,躍上隔壁房子的屋頂,輕輕揭開一片瓦往下看,一個女人坐在妝枱前梳頭,雖然只能看到後腦勺,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月兒。
他悄悄把瓦片移回去,躍到隔壁的屋頂上,這次他看到的是一個女人在沐浴,她仰着頭,閉着眼睛,整個身子都沉在水下,兩隻手緊緊的攀在桶沿上,表情有些痛苦。
寧十一不敢多看,立刻掩上瓦片,去了另一個屋子,當瓦片被移開,他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桌子邊,正在喝湯,那湯的味道大概不怎麼樣,她喝得很緩慢,不時皺起眉頭。
寧十一的腦子嗡的一響,所有的血液衝上頭頂,他的手指在抖,呼吸卻儘量保持平穩,不動聲色的把邊上的瓦片一一揭開,輕輕的躍了下去。
正在喝湯的月兒被從天而降的男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誰,她眼裏極快的閃過一道光芒,那光芒稍縱即逝,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等寧十一看向她時,她臉色又是平日那般清寒,壓低了聲音喝問他,「你怎麼來了?」
面對她,寧十一心潮澎湃,「我來看看你。」
「我很好,」她說,「不勞你費心,你趕緊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寧十一沒想到,一見面,月兒就趕他走,他帶着一腔熱情而來,卻被潑了一瓢冷水,但巨大的喜悅讓他忽略了這點不舒服,他抬着頭仔細的打量月兒,目光從上而上,最後落在她的小腹上。
月兒本能的用手遮住肚子,警惕的看着他,「你看什麼?」
十一有些囁囁的,「聽說你,有了身孕……是我的孩子。」
月兒微微抬起下巴,「那又怎樣?他現在在我肚裏,跟你並沒有關係。」
「可我是孩子的父親。」
月兒皺了皺眉頭,「那不重要。」隨即又不耐煩的催促他,「你趕緊走吧,讓人發現就糟了。」
「我不走,」寧十一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他有些緊張,垂在兩旁的手心裏都冒了汗,他看着月兒,很認真的說,「我要娶你。」
月兒驚訝的看着他,片刻,她忍不住笑起來,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抖動,似乎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可笑的事。
寧十一的臉在她的笑聲中成了豬肝色,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雖然他此生並沒有娶妻的打算,但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應該負起責任來。
月兒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笑得那張臉灩灩的,眼睛裏有盈盈的光芒,看的寧十一心裏一動,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月兒立刻掙紮起來,低聲呵斥他,「你幹什麼?瘋了嗎?」
寧十一不鬆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低去找她的唇,月兒卻發了狠,一口咬在他唇上,血流出來,滿口的甜腥味,寧十一不管不顧,狠狠的吻住她,月兒的掙扎漸漸緩下來,變得有些無力,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唇齒間溢出來,「你真是瘋了……」
「我瘋了,」寧十一承認道,「我為你瘋了。」
月兒停止了掙扎,慢慢拉開距離,遲疑的,「你……」
「我喜歡你。」
月兒身子微微一震,寧十一捧着她的臉,再次低下頭來,這一次,月兒沒有在掙扎,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親吻,這個吻與情、欲無關,寧十一不善言談,他把自己所有的衷腸全都傾訴在這個吻里,他知道月兒能懂。
良久,兩人才分開,寧十一輕輕撫了撫被他親得有些紅腫的嘴唇,愛憐的看着她。
月兒被他看得滿臉通紅,把臉扭到另一邊,她難得露出小女人姿態,寧十一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他又想抱她,月兒卻伸出胳膊抵着他,不讓他靠近,「你快走吧,被人發現了不是鬧着玩的。」
寧十一說,「發現了更好,反正我是要娶你的。」
月兒搖了搖頭,語氣帶着一絲蒼涼,「你走吧,你娶不了我的。」
「為什麼?」寧十一問,「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我們還有了孩子,為什麼不能成親?」
月兒默了一下,說,「沒有這個規矩。」
「什麼規矩?」寧十一有些惱火,「誰定的規矩?」
「主人的規矩。」
寧十一目光如炬,「主人是誰?我要見他。」
月兒沒說話,目光又變得清寒起來,冷聲道,「你走吧,從哪來的回哪去?」
「我不走,」寧十一看着她,「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兩人正在僵持,門帘一掀,有人走了進來,望着寧十一淡然一笑,「這位爺,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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