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意輕輕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和葉簡汐一起走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唐老太太看着葉簡汐引着溫如意,走到另一邊坐下,心頭有些惴惴不安的說,「溫如意這幾天不會想起什麼吧?」
之前在唐家,這溫如意只聽南適的話,其他人跟她說話,她都沒什麼反應。
可剛才葉簡汐跟她說話的時候,那溫如意神情雖淡淡地,可竟然乖乖的跟着葉簡汐走了。
唐老太太不得不對這種情況警惕。
因為溫如意若是恢復了心智,再在法庭上說,自己不是自願嫁給南適的,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不止他們唐家會輸掉這場官司,來婚姻造假一事,也會牽連到南適和南澤。
唐南楓聽老太太這麼一說,心裏也咯噔了下,斟酌後開口「媽,你忘記醫生說的了?如意有恢復心知的可能,可絕沒有那麼快。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能把溫如意治好了?」
「那倒也是。」
唐老太太把心放回了肚子。
唐南楓卻沒辦法再維持心情的平靜,不是她家老太太提起溫如意的變化,她還看不出來呢。
這溫如意的確是一心向着容子澈那幫人,才和她們相處幾天,言行舉止都乖覺的不少。
可越是這樣,越要早點把她從容家那幫人手裏要回來。
否則這麼放任下去,溫如意恢復心智是遲早的。
唐南楓眸光一轉,落在了唐南澤身上,唇角微微的勾起了笑容。
三哥說他有後招,保准今天的官司能贏。
她自是信得過三哥,說不定今晚,他們就能把未來的四嫂接回家了。
……
法官66續續的入場,唐南澤站在了原告席上,而他的對面被告席上,始終空無一人。
隨着時間逐漸的走向十點鐘,法官再三的詢問,容子澈是否能到場,為容子澈維護的律師,頻頻的望嚮慕洛琛。
慕洛琛坐在庭審席上,眉頭緊皺。
現在能想的辦法,他都想過了,子澈無法來法院,他也無計可施。
帶如意過來,不過是為了那幾乎為零的希望。
等庭審結束,無論是怎樣的宣判結果,他都會按照子澈的意思,將人完好的帶回安家。
「鐺鐺鐺……」
十點的鐘聲敲響,法官敲了下法錘,「本庭開始審理溫如意一案,被告容子澈既然無法到場,本庭宣佈由被告的律師為其辯護……」
唐南澤嘴角的笑容還未完全綻開,法庭的門嘭的一聲,從外面打開。
法官話一頓,抬眸看向法庭門口,不由得一愣。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紛紛扭頭將視線投向法庭的門口,目之所及處安管家攙扶着臉色慘白如鬼,渾身被冷汗打濕的容子澈,踏入了法庭里。
唐南澤在看到容子澈的剎那,瞳孔微微的縮緊。
他怎麼會來?
不是說了,他不會過來嗎?
唐家其他人看到容子澈來了,臉色有些訝異,也有些難堪,畢竟容子澈不在場,他們打贏這場官司,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
可人來了,情況就大為不同了。
慕洛琛幾人騰的站起來,衝到容子澈跟前。
看清楚了容子澈的狀況,慕洛琛心頭又怒又難受,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卡住了脖子,「你怎麼過來了?你不要命了?」
容子澈沒接話,繼續往被告席上走。
他不能丟下如意一個人面對唐家,哪怕他死,也會和她一起走到底。
從手術台上強行闖出來,趕到法院,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沒有時間,在做任何解釋了。
……
慕洛琛拿容子澈沒辦法,凌厲的瞪了一眼安管家,後者為難的低下了頭。
不是他不攔着容先生,實在是容先生拿命來威脅他。
他哪裏還敢攔着?
安管家苦笑。
慕洛琛頓了兩秒,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不管有什麼岔子,也得等這場官司打完了再說。
上前幫安管家攙扶容子澈,慕洛琛吩咐葉簡汐和裴娜「你們別管子澈這邊,回去坐着,好好的看着如意。」
葉簡汐和裴娜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回到了位子上。
只是此刻的心情,與方才已是大為不同。
洛琛說得對,不能來參加庭審,子澈比她們更難過,否則也不會冒死前來了……
她們到底是錯怪了人。
葉簡汐暗暗地嘆息了聲,手心忽然痛了下。
她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當第二次疼痛襲來,她才意識到是如意不由自主的在掐自己。
「如意……」
葉簡汐抬眸看溫如意,卻見她直勾勾的望着某處。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容子澈!
葉簡汐怔了片刻,忽然想到了,如意可能是因為看到容子澈受苦,所以大腦受到了刺激。
哪怕這反應是潛意識的,也對她恢復心智有幫助。
「如意,你在心疼子澈嗎?」
葉簡汐低喃。
溫如意後背挺得直直的,宛若一棵松,而她像是沒有聽到葉簡汐說什麼,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容子澈。
「他為了你做了很多事……」
葉簡汐把自己從裴娜那裏聽到的事情,一點一滴的都告訴了溫如意。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有多大的用處。
但能起到哪怕一絲絲的作用,也不枉費容子澈對如意那麼痴情了。
……
而就在葉簡汐和溫如意說話的時刻,庭審已經開始。
唐南澤的律師,將溫如意和唐南適的合法結婚手續都擺了出來,並請溫、唐兩家的人提供的口頭證據,一併呈給了法官。
仲裁員和法官檢查過證據,確實為真之後,問容子澈「被告容子澈,你有什麼證據,可以向本法庭提供的?」
「有。」
容子澈將做好的精神鑑定報告拿出來,交給法庭的人員呈遞上去,「我和溫如意大概在五年之前就認識,曾經訂過婚,一同領養了一個孩子,原本我們打算結婚的,後來因為她在阿格蘭山區墜崖,被耽擱了下來。法官,唐南適之前的確與如意認識,但兩人僅僅是泛泛之交,並沒有男女之情。他和如意相處的短短半年時間裏,如意因為心智退化,根本沒辦法做出理智的判斷。和唐南適結婚,不過是在唐家矇騙的情況下,稀里糊塗的辦理了,我所提供的證據,可以證明如意這半年的時間裏,都處於精神不正常的狀態。所以,如意和唐南適的婚姻不符合我國的法律,請法官判處這樁婚姻無效。」
「反對被告無端的揣測!」
唐南澤的律師大聲喊。
「反對有效。容子澈,你提供的這份精神證明,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溫如意在辦理結婚證的時候,是否是清醒的。」
法官漠然的將精神鑑定報告,扔在了一旁。
「可還有其他證據?若是沒有,那本庭依照法律宣佈,溫如意與唐南適先生,婚姻關係合法。被告容子澈,需按照法律法規,將溫如意女士歸還給唐家……」
容子澈坐在被告席上,眼睛望着法官張張合合的嘴巴,只覺得耳朵一陣陣的轟鳴,視野也漸漸的不清晰。
他努力的攥着拳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意識還是不受控制的漸漸的模糊……
「容先生。」
離他最近的訴訟律師,最先現了他的異常,小聲的喚了他一聲。
「如意不能給唐家……」
容子澈張開嘴,咬着牙低說着話,下一刻,轟然倒在了地上。
律師和保安人員立刻上前,把他扶起來。
法官也停止了說話。
慕洛琛蹭的站起來,以最快的度跑到容子澈跟前。
唐南澤看着這一幕,安靜了幾秒,隨後冷靜的對法官說,「現在被告昏迷了,是不是需要下判定結果了?」
「你還是不是人?」裴娜氣的把自己的椅子踢翻,指着唐南澤大罵「如意本來就是子澈的未婚妻,是你們把她搶走的!現在子澈都變成了這樣,你還要把如意從他身邊帶走,你們唐家人的心都是心頭做的嗎?」
唐南澤沒接她的話,淡定的看向法官說,「這位女士當庭辱罵,是不是應該以藐視法庭,暫且關押?」
「唐南澤,你個畜生!」裴娜紅了眼睛,沖向唐南澤的方向。
葉簡汐死死地拉住了她,「娜娜,別衝動!」
「你聽他那話是人說的嗎?我怎麼能不衝動?不就是暫時關押嗎?我豁出去了!」裴娜撲騰着四肢,想要掙脫葉簡汐的束縛,去打唐南澤。
葉簡汐只顧着攔住她,忘記了一旁的如意。
無意中瞥了一眼溫如意所在的位置,見身邊已經沒人了,她愣了愣,隨即大喊了聲,「安靜!如意呢!」
裴娜被她唬住,忘記了找唐南澤算賬,一起去找溫如意。
兩人搜尋了幾眼,便看到了溫如意沿着陪審團的走廊,安靜的朝着容子澈的方向走過去。
「如意!」
裴娜喊了聲,要朝着溫如意走過去。
葉簡汐忽然拉住了她,「別去,再等等。」
她有強烈的預感,如意這會兒對容子澈有反應!
……
唐南澤看着忽然安靜下來的裴娜和葉簡汐,不屑的低聲哼了聲,「潑婦。」
隨即,扭過頭來,看向法官。
「容子澈昏迷過去,不過是拖延之計。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法官,你可以宣判了吧?」
說的是詢問的話,語氣是暗含了命令。
自己謀劃這場官司已久,容子澈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再也無法容忍有任何意外生。
法官早已和唐南澤商量好了,這會兒拿着宣判書準備宣判,那頭圍着容子澈的一群人卻像是按了暫停的開關般安靜了下來。
法官正在疑惑生了什麼事,耳畔響起一道清亮哀傷的女音,「阿澈,你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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