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官道,一路通向了陵城。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一匹駿馬拖着一輛板車,疾馳在官道上。
板車上坐着十來個人,而就在人群中躺着一位白髮老者。
老人閉着眼睛,枕着雙手,翹着二郎腿,一副悠哉的模樣。
其他的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地聊着天。
沒一會兒,馬車到了城門口。
「吁——」趕車的勒住馬的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城門口的守衛走上前來。
「文家商船到了?」守衛開口問道。
「是啊,今日剛剛到。這不,送這些兔崽子們回家。」車夫隨口答道。
「算你們來的巧,在晚一會兒,這城門可就封了。」守衛顯然和車夫很熟兒,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
「哦?今日有什麼事兒嗎?為何要封閉城門?」車夫驚奇地問道,車上的眾人也感到好奇,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
「今日咱城裏可要來個大人物,王都派來的欽差大人!你們快些進城吧,城裏馬上也要淨街了。」
車夫聞言,可不敢再耽擱。和守衛道了聲謝後,便驅趕着馬匹一溜煙似的進城了。
馬車剛走不久,城門口又先後來了兩撥人。
第一撥是兩名女子,一身白衣打扮,頭上戴着斗笠遮擋着面貌,身後各背着一把鴛鴦碧血劍。進入城後,這二人便急匆匆地直奔城西而去。
第二撥是名男子,男子短衣襟小打扮,頭上戴着頂氈笠,手中握着一把金絲大環刀,面容冷峻,行色匆匆,過了城門便一路向東走去了。
兩撥人過後,時辰便到了。一隊士兵出現在門口,城門封閉了。
馬車來到了城西,在文家的大院門口再次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紛紛跳下,隨後各自散去了。
蟲小飛是最後一個離開馬車的。
他從馬車上下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抬腿向門口走去。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站在那裏,見小飛向這裏走來,急忙迎了上來。
「想必您就是鍾老先生吧?小姐交代過了,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請隨我來。」
管家帶路,小飛大搖大擺地跟在後面走進了宅內。
兩人前腳剛進去,那兩名隨後進城的白衣女子也來到了文家大宅門前。
上下打量了一下門楣,一名女子開口道「師姐,這裏便是文家?」
「嗯,就是這裏。咱們進去吧。」
說着話,二女舉步來到門前。
師姐抓起門環,噹噹當,扣了三下。
沒多久,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僕役探頭出來,見到門前二女,急忙招呼道「二位姑娘,這裏是文宅,請問來此有何貴幹?」
「我們要見南宮夕。」師妹張嘴嚷嚷道。
僕役聞言便是一皺眉。
「師妹,說話要客氣些!」師姐瞪了師妹一眼,扭頭向僕役抱了抱拳,說道,「這位小哥,我是泗水宮的水韻,這是我的師妹水琳,我二人前來求見文老夫人,還請小哥通稟一聲。」
「哦!想見我們老夫人,那等着吧!」
僕役對於水琳先前的話語依然有些不滿,他轉身進入宅內,咣當一聲將大門重重地合上了。
「好一個奴才!」
水琳是泗水宮裏最小的師妹,因此自小便受師父寵愛。她哪受過這等閒氣,一怒之下便要上前砸門,卻被師姐水韻攔住了。
「水琳,你再如此胡鬧,便回泗水宮去。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帶你出來。」
「知道了師姐。」
水琳噘着嘴退到了一邊,顯然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師姐說得出做得到,到時候還真就會把她攆回去。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出來耍一耍,就這麼回去了,豈不是太可惜?
水韻知道這個師妹性子執拗,心中定是不服。於是就在大門再次打開的一瞬間,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這才迎上前去。
僕役再次走出,打開大門,衝着兩位姑娘一拱手,口中搭了個請字。
「老夫人有請,二位隨我來。」
水韻師妹二人隨着僕役來到了大廳,文老夫人早已在此等候。
遠遠地見到兩位姑娘的身影,文老夫人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不肖弟子南宮夕,見過兩位使者。」
文老夫人深深地施了一禮。
「哼,南宮夕,你還記得自己是泗水宮弟子?我看你早已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吧!」
水琳心中有氣,開口譏諷了一句。
水韻在旁聽了,又是一皺眉,暗道這丫頭太不懂事。
可是此時當着文老夫人的面她也不好再開口指責,畢竟泗水宮的威儀還是要維護的。
文老夫人聞言,頓時有些誠惶誠恐起來。她不知道這二位來此的目的,見水琳指責自己,便急忙開口分辨道「弟子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雖說弟子已經離開了泗水宮嫁到了文家,但是離開師門之前弟子就和老宮主說過,弟子身為泗水宮的人死為泗水宮的鬼,只要泗水宮需要弟子,弟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南宮夕希望你不要只是說得好聽。現在泗水宮就有需於你,你是幫還是不幫?」
水琳在泗水宮裏便頤指氣使慣了,到了外面依然我行我素。
水韻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開口說道「文老夫人,宮主在我們離宮前交代過了,今日這事兒,您便宜行事即可,如有為難泗水宮也絕不勉強。」
「宮主她客氣了。兩位使者,不知道,你們出宮究竟所謂何事?」
「老夫人,江湖最近發出了一道武林追殺令。我已經將它帶來了,您一看便知。」
「哦?」文老夫人驚訝地接過了水韻遞來的書信,打開後仔細地看了起來。
「混賬!」
看完書信,文老夫人一怒而起,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之上,桌上的茶杯被震落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蟲小飛簡直是天下第一大惡人。屠殺無辜村民已經沒有人性,居然還膽敢姦污我泗水宮宮女,可恨至極,人人得而誅之!」
老夫人畢竟歲數大了,這番激動之下,身子忽然一晃便要跌倒。多虧水韻反應及時,一把扶住了夫人,這才沒有出什麼事情。
「老夫人保重。」水韻叮囑道。
文老夫人此時可顧不得自己身體,她抓住水韻的雙手,咬着銀牙,說道「需要我南宮夕做什麼?你們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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