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懸空,孤雲凋零。
小天劍山的一處林蔭草地上,風逸和旭輝並肩而坐,陽光從淺黃的枯葉間傾瀉而下,染紅了兩人的長袍。
旭輝獨自喝着悶酒,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風逸一把奪過旭輝的酒壺,灌了一口,淡道:「喝夠了酒,現在該說正事了吧!」
旭輝反問道:「你覺得現在的天衍仙門怎麼樣?」
「很好啊,那日在大殿我看所有的門主都很團結一致啊,有什麼問題嗎?」
「哎,現在的天衍仙門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早已經暗流涌動,甚至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旭輝苦笑道。
風逸不解的道:「一個馭火仙門也不至於讓天衍仙門落到如此地步吧!」
「最大的危機不是來源於馭火仙門,而是來自於仙門的內部。」旭輝無奈的笑了一聲,道:「現在的仙門早已經分裂成兩派,天劍門、天術門、衍陣門三大主門站在我爹一方,而其他五大主門全部站在天刀門門主一邊。」
「旭日伯父才是仙門門主,怎麼會容忍這種事的發生,難道不會制裁天刀門門主嗎?」
風逸知道,任何一個勢力若是不能團結一致,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難道天衍仙門的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旭輝沉默了一會,道:「因為天刀門的門主就是我的二叔旭寒,我爹的親弟弟。」
「四十年,我爹和我二叔都是仙門最傑出的傳承弟子,年紀輕輕便成就道宮強者,甚至可與十大頂級勢力的逆天才楷爭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天衍仙門即將崛起的時候,噩耗傳來。」
「當時天衍仙門的掌教也就是我爺爺無故失蹤,仙門頓時一片大亂,考慮到仙門不可一日無主,為了儘快的穩定仙門的大局,只能從我爹和二叔之間通過比武來選出一人。」
「那不是很公平嗎,旭日伯父贏了,自然應該當仙門之主。」風逸接道。
旭輝搖搖頭,嘆道:「不,比武的結果是我二叔贏了,不過當時幾大主門之主經過慎重考慮,人為我二叔年少輕浮,卻又野心勃勃,實在不能擔此大任,最後還是讓我爹當了仙門之主,而二叔最後只坐了一個主門的門主。」
風逸摸着下巴,道:「所以你二叔一直不甘心,這些年來便一直處心積慮的積攢實力,拉攏人心,想要奪回仙門門主之位?」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而我爹考慮到對二叔的虧欠,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讓仙門陷入了如今的危機之中。」
「如果換作是我,本該屬於我的仙門之主被奪,我也是絕對不會甘心的,更何況你二叔本來就野心勃勃,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旭輝斷然道:爹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早早就將此事報給聖祖山的五位仙門聖祖,五位聖祖大人都支持爹坐仙門的掌教,不過考慮到二叔是個千年難得的奇才,實在不忍作出什麼懲罰。」
風逸還是困惑,在天衍仙門,真正的底蘊便是這五位聖祖,他們全部都是聖主境的至強者,代表着天衍仙門最強的實力,在天衍仙門也有着絕對的話語權,若是五位聖祖不同意,旭寒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旭輝看出了風逸的困惑,苦笑道:「兩個月前,我二叔意外突破到了聖主境,成為和五大聖主同等的存在,於是陸陸續續有五大主門紛紛倒戈,連兩位聖祖也反過來支持我二叔。」
「聖、聖主,你二叔也太逆天了吧,要是我是主門門主我也會倒戈相向的。」
風逸結結巴巴詫異道,要知道旭輝的二叔旭寒,還不到一百歲,在修士漫長的壽命下,一百歲都是屬於年輕的存在,旭寒竟然能在未到一百歲就成為聖主強者,絕對是屬於史詩級天才的級別。
仙魔大陸,神河境的強者還算如過江之卿,多如牛毛,但是神河境以上的聖主境、大帝境卻少之又少,神河境便是真正的分水嶺,他們才是這個大陸真正的強者。
一百個神河強者也難以出一個聖主級的大能,而大帝級的傳奇更是上天的寵兒,整個仙魔大陸幾乎屈指可數。
旭輝再次長嘆一口氣,道:「所以仙門才會出現如今兩大勢力互相割據、內鬥不止的局面。」
風逸雙手抱頭直接躺下,嘆道:「這些仙門之間的內鬥本來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權力這個東西,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旭輝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哀道:「所以仙門之間的內鬥我向來都不摻和,不過我二弟卻不放過我這個少主之位,屢屢設下陷阱害我,後來我獨自遠離仙門,想遠離這些鬥爭,可我二弟還是不放過我,我獨自外出的消息便是他告訴馭火仙門的,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已經被殺了。」
「旭雲如此待你,你也受的了?」風逸反問道。
旭輝的眼神突然變得如此狠厲,寒道:「他怎麼待我我不在乎,不過我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無恥的安排高手到天劍門的外門,借着挑戰之名將雪舞打成重傷,若不是北冥叔叔及時阻止,或許我就再也見不到雪舞了。」
「他膽敢傷害雪舞,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旭輝紅着眼低吼道。
風逸恍然大悟,道:「暗月天便是旭雲安插在天劍門的人,也就是他打傷雪舞姑娘的。」
旭輝平靜心境道:「沒錯,此人天資極高,年紀不到二十,就已經是靈武第七脈的高手了,只差一步,便是邁入道宮境的強者。」
「而現在這個仙門的人都知道你封逸是我的朋友,暗月天自然不會放過你,所以為了你安全,你千萬不要接受他的挑戰。」旭輝轉過頭,一臉鄭重道。
風逸搖搖頭,邪笑道:「怕是沒那麼簡單,我看那個暗月天,似乎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即使我這一次拒絕他,他也會千方百計的來算計我。」
「你才剛剛來到仙門,怎麼會與暗月天這個傢伙接下深仇大恨?」旭輝疑惑道。
「我也暫時沒想清楚,你對他又多少了解?」
旭輝愣了一會,道:「我也向雪舞問過,雪舞告訴我,暗月天也就是最近一個多月才進入仙門的,來歷不明,卻極受旭雲的重視。」
風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
旭輝站起身來,僵着臉道:「現在仙門之中處處充滿火藥味,你也要多加小心,雖然你是我朋友,我也不想你摻和到這場鬥爭之中來。」
「我怕是已經摻和進去了,現在想出來也來不及了。」風逸苦着臉,一臉的不滿,看到這小子一臉虛偽的表情就來氣,分明是他拉自已來天衍仙門,現在又大義凜然的讓自已不要摻和。
風逸算是真明白了,這貨就是一個巨坑,自已從認識他到現在,也不知被他坑了多少次。
「就知道你小子一直不安好心,明明知道仙門有這些爭鬥,還非要拉老子過來。」風逸紫青着臉,大吼道。
旭輝訕笑道:「這個,這個我不是看封兄你是個人才嗎?要是一般人,我也不會去坑他的?」
「你他娘的跑來坑我,現在反而怪到老子頭上來了,旭輝,你小子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旭輝苦笑着,趁着風逸不注意,突然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風逸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自已剛出來,就有牽扯到一個大勢力的爭鬥之中,哎,不過這修仙界處處都存在着鬥爭,又有誰能夠真正的置身事外。
自已要做的,就是在這些鬥爭之中活下來,並且成長起來,保護自已在乎的人,風逸大步的走了回去,步伐堅定,腰身挺直,既然已經摻和進去,就不是抱怨的時候。
暗月天,你要戰,那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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