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和楚雲天互相僵持了半刻鐘,誰也不肯率先出手,冷冷地敵視着對方。
「臭小子,難不成你還真想老夫先出手不成。」楚雲天揮下袖子,朝着風逸吹鬍子瞪眼。
風逸「嘿嘿」一笑,算是默認,若是自已先出手,豈不是落楚雲天口實,風逸又
怎麼會傻傻的先出手。
楚雲天冷哼一聲,雙手開始暗暗運轉靈力,脫凡境四重的氣勢全然釋放了出來、
一陣狂風吹過,塵土飛揚,風逸伸手下意識的遮住了眼睛。
楚雲天瞳孔一縮,轉眼已到了風逸的身前,留下了一連串的虛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砰!」
一聲沉重的撞擊聲過後,風逸已然被打趴在地上,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面如苦瓜。
「老東西,你不是說只用脫凡四重天的修為,怎麼速度這麼快?」
風逸雙手撐地站了起來,左一個老東西,右一個老東西的罵着。沒有絲毫的顧慮,誰叫這貨這麼不講信用。
看見風逸滿嘴灰塵,一臉吃癟的模樣,楚雲天仰天大笑,抒發着心中的快意。
「老子只說不能用靈武境的修為,又沒有說不能用靈武境的速度,是你自已沒有聽清楚而已,怨不得老夫。」
「我呸!」風逸吐掉口中的沙塵,也不再和這老坑貨說話,只是暗暗蓄力,逐漸冷靜下來。
楚雲天瞅了風逸一臉,拉下來臉來,「看你小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老子就不欺負你了,就用脫凡四重天的實力與你對戰,這下你應該沒話可說了!」
風逸臉色慘綠,這丫比自已想像的還要無恥,明明用脫凡四重天的實力來欺負自已,竟然還說沒有欺負自已,要是真想公平,就應該用脫凡三重天的實力才對,真是無恥出新境界了。
哼!老子一定要讓你好看。
風逸動了,拳風陣陣,毫無花哨的一拳形神剛至,另一斜斜地重腳又踢了出去,不給楚雲天任何喘息的機會。
楚雲天眼中閃過一絲詫色,老練的他自然看得出來風逸的這兩招看似是怒氣之下隨手打出,卻配合的天衣無縫,想要同時躲過兩招,幾乎就意味了放出自已的空檔,那樣又會讓對手有機可乘。
不過楚雲天又其實尋常人,八尺長的身子輕輕一轉,猶如鬼魅一般,竟巧妙的躲過了風逸的兩招,幾乎是從兩招之中的夾縫之中飄出,風逸還沒來得及驚嘆,便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危險感。
風逸眉宇劇變,身子立即彎成弓形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同時單手撐地,身子高高的躍起,雙手迎上了楚雲天的旋踢。「砰」的一聲,風逸臉色瞬間通紅,五臟六腑被震盪的不輕,頭手腳下的身子在半空虛晃了一番,「呼」的一下,遠遠地摔落到地面。
這一招,是楚家靈技「鬼旋踢」,神秘莫測而又威力強大,即使是以脫凡四重天的修為所展示出來的,依舊不可小覷。
「咳咳!」風逸的嘴鼻都同時沁出鮮血,雙眼一陣昏花。
「臭小子,這下你見識到武者和修士的差距了吧。」
楚雲天雙手抱拳看着風逸,眼中絲毫沒有掩飾戲謔之色,只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夠改變風逸固執的想法。
不過可惜,他錯了。
風逸緊緊攥着雙手,指甲深深嵌入到了血肉之中,最詭異的是,風逸的雙眼泛着一股奇異的紫光,沒錯,就是紫光。
楚雲天的兩隻瞳孔放的老大,沉寂了幾十年的心?然跳動起來,一句幾乎將要湮滅在他心中的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遂即又一閃而過。
「一個預言中的人,一段命途中的劫緣。」
「一個眼中泛着紫光,卻沒有紫瞳的人。」
「一個身懷絕世魔兵,卻不是魔族的人。」
這個人,會是他嗎?
「啊!」風逸突然翻轉身子抱起了頭顱,仰天長嘯,一雙紫眸似乎給他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血肉之軀不斷在堅如磐石的地面上摔打着,不忍讓人直視!
楚雲天眉頭皺的像萬丈深的峽谷,堆積了憂色,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烈日無情的讓人窒息,灼傷了一團紅雲。
木屋之中,風逸漸漸醒來,雙眼之中充滿了疲憊與苦澀。
「他娘的,這怎麼回事,老子怎麼會突然昏迷?」風逸揉着腦袋,眼神不善的看着一旁呆若木雞的楚雲天,帶着詢問的意思。
「不知道?」楚雲天想也沒想就隨口敷衍一句。
「那我昏迷了多久,你總知道吧?」
「不知道?」楚雲天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的回道。
風逸氣急,怒道:「那我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你應該知道吧?」
楚雲天點點頭,一臉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個我知道,都是你小子自已乾的。」
「我乾的?」風逸喃喃自語了一句,查看着自已滿面瘡痍的身體,徹底的陷入無語之中。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楚雲天還沒等風逸反應過來,留下一句,便鬱悶的離去了。他不是故意回答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風逸昏迷的原因,本來還以為風逸自已清楚,誰知道着小子也是稀里糊塗。
風逸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卻什麼也想不起,只是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自已的情況已經夠糟,也不怕發生什麼更倒霉的事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句話現在放在風逸的身上再好不過了,不能修仙,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比去死、比不能修仙更重要。
半響時間過去,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
「進來吧」風逸正在掀開被子查看自已的傷口,聽見敲門聲,頭也不抬的便說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卻半天沒有聽見任何聲響。
風逸下意識的抬起了頭,動作如神,身子猛的一驚縮到了牆角,捂緊被子,目光警惕的看着床外。
凝諾端着一盆熱水和一些藥布痴痴地站在床前,她本來是準備偷偷給風逸處理傷口的,卻不知道風逸竟然已經醒了過來,一時呆在哪裏,茫然無措。
空氣突然凝固,兩人就像泥雕木塑一般,久久不見動靜,兩雙眼眸不經意間碰撞到一起,無數的記憶浮現在兩人的腦海。
「咳咳!」風逸捂着嘴角假意咳嗽幾聲,打破了房內的沉默。
「逸哥哥,你的傷勢還好吧?」聽到風逸的咳嗽聲,凝諾下意識的向前挪動了幾步,順勢坐到了床榻之上。
牆角的風逸見此,卻將被子捂得更緊,暗自吞了幾口吐沫,臉色泛綠。「那個、那個,你來幹嘛?」
「額,逸哥哥,我來替你換洗藥布啊,你已經昏迷三天了,都是我幫你換的。」凝諾頓了一下,微紅着臉輕聲說道。
風逸輕輕點着頭「哦」一聲,下意識查看了身體上的衣服和藥布,臉色劇變,驚喝一聲,「什麼!這些、這些衣服都是你替我換的?」
「嗯」
凝諾低着眉頭,輕輕囈語了一聲。「逸哥哥,你生氣了?」凝諾看見風逸反應如此之大,突然又緊張起來。
「額,沒有,只是這些事完全不需要你做,我自已來就可以了。」風逸摸着鼻子回道,心中卻苦澀不已,這小妞給自已上的藥布竟然還是粉紅色的,自已可是一個大老爺們啊,而且,竟然還打了一個俏皮的蝴蝶結,風逸徹底陷入無語之中。
「哦!」凝諾應了一聲,語氣顯得有些低落,將熱水和藥布放下,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哎,那個等一下。」風逸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住了凝諾,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遲疑的半響,才動了動嘴唇,「凝諾,不管怎樣,謝謝你幾天的照顧了。」
凝諾停住了步伐,柔弱的雙肩正在輕微地顫抖,漸漸地裝過身來,美眸微紅。
「逸哥哥,以前的你都是和爹爹一樣叫我諾兒的,又或者叫我諾兒妹妹。」
「還有,以前的你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說謝謝的,而是捧起我的臉頰想着法子的稱讚我,哄我開心。」
「謝謝」這兩個字,代表了禮貌,卻又意味着生分!
風逸垂下了眼眸,將目光轉移到還冒着着熱氣的熱水上,風逸還能聞見其中散發的藥水味,其中摻雜了一些少女用的香料。
這,也應該是她精心調製的吧,風逸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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