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日不見,還是有點兒進步的麼。」
蓑衣修士原本是想要一手摁住葉梵的腦袋,將他推倒在地上的,這時候一手撲空,便露出了個讚賞的笑容來。
不過他口中雖然是說着這樣的話,身形卻沒有一點兒停頓。
葉梵一下子從他身下滾開,他雙手便是一抬,從下撐改成拍向兩邊,企圖將站在葉梵兩側的樓千重和唐允風拍飛出去。
沒想到那兩人聽了葉梵的警示,這時候早看見這蓑衣修士了,也跟着後退避開。蓑衣修士雙手居然又落在了空處。
樓千重和唐允風都來不及像葉梵那樣滾開,可他們只要稍微蹲下身子,就已經暫時閃過了對方的攻擊了。蓑衣修士再想要落下,面前已經閃過兩道陰寒的劍光,朝着他的面龐直刺過去。
林霄和夏秋春的飛劍終於出手。
在這樣短的一個距離之內,蓑衣人就是再能耐,也躲不開直面砍過去的飛劍的。
只聽見「噗」的一聲細微聲響,蓑衣人面上已經被那飛劍直插進去。他整個腦袋就好似一個西瓜一樣,完全被飛劍釘過去。劍刃從他面前穿入,一直刺到了腦後再伸了出來。
糯米先前聽到葉梵的喊聲,這時候方才跑到了山洞洞口的位置,一抬頭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光景,整個人也跟着愣住了。
起手偷襲的林霄和夏秋春這時候也都呆住了。
他們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偷襲當真會得手的,不過是本能地抬手控制飛劍襲擊罷了。他們甚至已經在腦海裏邊模擬出對方躲閃以後,飛劍再要追擊的路線了。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樣簡單地就將對方的腦袋都給砍破了。
這樣一下變故,便是叫在場的人全部愣住了,都很有些不知所措。
糯米站得遠一些,雖然也跟着愣住了,卻比鈍雨裏邊的幾個劍修都看得真切了一些。她不過是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朝着那邊大喊,「不對!快躲開!飛劍快收回去!」
五個劍修又是一呆。一扭頭,才發現那個被飛劍釘住的身影正在漸漸地化成一團霧氣,將那兩柄飛劍慢慢纏繞到霧氣裏邊去。
林夏二人自是大驚失色,匆忙變動手訣想要將自己的飛劍收回去。然而。他們的動作終究是晚了一些。糯米開口叫喚的時候,那兩把飛劍的劍刃上邊已經纏繞上了不少濃濃的霧氣,這時候他們再想要指揮着飛劍後退,飛劍卻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拉扯住了一樣,微微抖動了幾下。竟然沒辦法從那霧氣當中掙脫出來。
他們眼看着自己的飛劍馬上就要落入到了那團霧氣當中,當下便是一咬牙,各自朝着飛劍打出一道法訣。法訣剛沒入到飛劍的劍柄當中,馬上就迸發出一團強烈的光芒來,將周遭的那些霧氣驅散了不少。
然而,不等他們將飛劍從霧氣中抽離出來,腦袋後邊就突然一痛,人已經被摁到了地上。
那蓑衣修士不知何時,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他們身後。一伸手,就將他們的臉按到了地上的積水裏邊去。饒是他們心中早有防備。可這時候心神都放在飛劍上邊,也還是硬生生被蓑衣修士拍到了地上去。
葉梵他們這時候雖然也見到了蓑衣修士,可對方的動作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開口提醒。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林霄和夏秋春已經被拍倒了。
其他三個劍修雖然已經將飛劍祭了起來,可顧忌着下邊的林夏二人,這時候又哪裏敢當真用飛劍直捅過去。他們兩人可不像蓑衣修士那樣厲害,被飛劍的劍意擦到一點兒,身上肯定就是要受傷的。
蓑衣修士搖搖頭,「嘖嘖」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可惜地說道,「嗯,逼我用了一個法術,也算不錯了。再來。再來。想要離開這幻境,僅僅只是這麼點兒攻擊可是不夠的喲。」
他的話音剛落,人已經朝後躍了出去。
葉梵他們剛開始還害怕這蓑衣修士會用林霄和夏秋春當擋箭牌,叫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動手的。沒想到對方這樣輕易地就離開了,倒是叫他們鬆了口氣。
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蓑衣修士的確是已經離開了林霄和夏秋春二人。他們也很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來不及擦掉面上的雨水就又將飛劍祭了起來,可他們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追上那蓑衣修士的動作了。
對方在山洞前頭的那個空地裏邊四處跳動,就好似一隻跳鼠一樣,看着可能有點兒好笑。但站在中央的五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他們原先同這蓑衣修士戰鬥的時候,雖然也知道他行動十分迅速,卻從來沒有發現對方竟然已經快到了他們跟不上的。他們總以為自己差的只有一點兒,只要五人齊心合力,至少能夠將這所以修士留下來的。
沒想到如今一看,他們的差距仍舊是那樣的遙遠,那樣的叫人絕望。
他們自己雖然已經進步了一些,可在那個蓑衣人面前,卻還是那樣的無力。
糯米站在山洞洞口的位置,看着荒地前邊的戰鬥,不由也跟着着急了起來。她如今沒有站在那鈍雨當中,也不用顧忌什麼,當下扭頭朝着柱子喊了一聲,「師兄!」
柱子知道她的心思,點了點頭,朝着外頭大步誇了出去。
他雖然也沒辦法跟上那蓑衣修士的速度,可是那蓑衣修士也休想那樣容易就將他打翻。有他在一邊卡着位置,至少能夠給葉梵他們多製造一點兒機會。
樓千重也不是愚笨的人,這時候一看原先的想法不能奏效,當機立斷就朝着後頭一指,道,「退到洞口,背對着山壁。」
另外四人微微一愣,馬上也回過了神來,便隨着樓千重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朝着洞口的位置移動了過去。
他們如今面對着蓑衣人,動作肯定是跟不上了的,想要逮住那蓑衣人,就只能是壓縮對方的行動空間。他們靠在那洞口附近,既可以減少自己被鈍雨打到身上的幾率,也能叫蓑衣人行動空間少去一半,的確是個好辦法。
五人一路後退,柱子卻反而是迎上了前去,好像是拍打蚊子一樣,四處揮舞着巨大的巴掌,好像想要抓住那蓑衣人拍打一頓一樣。
只可惜那蓑衣人的行動實在是太快了,叫糯米去看的話,恐怕是要比魃豹還要快上幾分。柱子的行動原本就比較慢一些,這時候又哪裏能夠抓得住那蓑衣人。
糯米在洞邊看得焦急,也不顧天上的那些鈍雨了,抬腳就從山洞裏邊跑了出來,伸手一淘,手中就是滿滿的一疊法術符紙。
「師兄,退開。」
柱子十分聽話,糯米話音才落,他就已經朝着邊上讓開了一道空間。糯米的符紙整好落在了柱子原先站着的那個地方,猛地升起一道沖天的火牆來。
這火牆經由靈氣爆發出來,雖然是在鈍雨之中,威力卻一點兒也不減,大有將周遭的那些雨水也全部燒個乾淨的勢頭,一下子就在他們和蓑衣人之間燒出了一道厚厚的隔離帶來。
她自己仙術再厲害,這時候想要施展出來,也需要一個施法的過程。可這時候用到符紙的話,卻是簡單許多。只要用真元力稍微一激活,再扔到外頭去,直接就能將法術轟炸出來。她挑揀的都是一些片面攻擊的法術,符紙一丟出去,整一片空間都落入到法術的範圍當中。
糯米以前就已經用過這樣的法子了,既然沒有辦法完全鎖定攻擊的對象,乾脆就將那一邊都完全陷入到法術的打擊範圍當中去。只要是對方在那範圍當中,這時候肯定已經被法術困住了。
除了糯米以外,恐怕沒有哪個修士身上會帶着這樣多的法術符紙,而且真元力也是連綿不絕的。第一道符紙才剛落下,第二道、第三道符紙已經隨之而去了,整好就是替補在了第一個法術開始消退的地方,又重新將那片區域控制住了。
糯米自己平常雖然不大使用這樣的戰鬥方式,可她卻也是有用心練習過的,用自己的法術去研究期間的互補關係。這時候符紙一道一道的落下,那片區域裏邊居然就沒有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不管對方如何躲閃,都不可能閃過法術的範圍。
那五個劍修都是一愣,差點兒就忘了後退的腳步。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糯米出手戰鬥,更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粗暴的戰鬥方式。
除了糯米以外,還有哪個修士會這樣敗家,將符紙隨便燒出去的。哪怕是想要這麼做,真元力也是絕對跟不上的。
控制符紙可是也要花費神識的,糯米才是什麼修為層次,怎麼使出來的符紙居然……居然……這樣恐怖。
即便是那個蓑衣修士,這時候恐怕也是躲不過去的了吧?
這是他們腦海裏邊閃現出來的唯一一個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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