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子的級別很高啊……」秦弈忍不住驚嘆:「真就因為這些沙子,讓整個大殿變成虛幻縹緲。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那如果祭煉法寶用上的話……」
「所以別人來這裏本也就是為了探寶啊。」李青君抄着手臂:「你能不能先從地上爬起來再說話?」
「咳咳。」秦弈一骨碌爬了起來,一臉清純地看着她們。
兩人看着他模樣也是好笑,知道這廝是故意試試探探地同時搭上兩人的肩膀,挨揍了就賣萌,她們還真氣不起來。
李青君便不理他,去收了木頭人收集的幽幻沙。幽幻沙原本漂浮空中四處輕旋,辨不清數量,被木頭人全部收攏之後發現挺多的,可能有個十幾升。這回連流蘇都鑽了出來,嘆道:「這數量真的很多啊,就連當年也不多見。此界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李青君偏頭看着它,神色還是挺怪異的,這圓溜溜小幽靈,語氣老氣橫秋的……
流蘇又道:「莽丫頭你那槍,用這沙抹一抹,讓秦弈的祭火給你煉一下。」
李青君一愣:「怎麼?」
「能使你出槍變得幻緲,別人把握不住來路。」
李青君一喜,她的槍法直來直往,確實少了幾分縹緲之意,這個輔助特效對她挺有價值。
李青君和流蘇在那邊玩沙子,程程就在斜睨秦弈。
秦弈冷汗都流了下來:「你、你也去玩沙子啊,這沙子對你們狐族之幻很有益不是嗎?」
「我又不是狐狸,有用也是對我的宮女們有用。」程程抄着手臂:「別轉移話題,鄭雲逸說他曾經試圖殺你女人,指的是誰?」
李青君悄悄轉頭看了過來。
秦弈冷汗淋漓,你們對這個問題憋很久了對吧。
程程微笑道:「指你師姐嗎?」
「呃呃……」鄭雲逸好像沒試圖殺過師姐,不過程程誤解是師姐也比較好交代,秦弈便默認下來。
「原來這個女人指師姐啊。」
「嗯嗯……」
程程拉長了語調:「那大乾的魔女又是誰?」
秦弈瞪大了眼睛,完了,被狐狸精套了。
「他試圖殺的應該是那個魔女,也就是說這個是你女人。然後你剛才又默認了,師姐也是你女人。」程程伸手輕撫他的胸膛:「你很不錯啊,秦弈哥哥。」
秦弈欲哭無淚。
「不過……」程程縴手上拂,摸着他的臉龐:「你在幻境裏,看見的是我嗎?」
「嗯嗯嗯。」秦弈點頭如啄米。
程程板着臉,眼裏的悄悄喜色卻沒藏住。這死桃花精一身的桃花,在幻境裏居然看見的是自己。不但是自己,還能準確分辨幻境裏那個不是真實的,說明對真實的自己非常了解啊!
值得表揚!
秦弈正吁了口氣,就見到李青君板着臉站在身邊:「所以你這意思是沒看見我?」
完了……
秦弈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回應,索性一把抱住她的槍:「小的幫公主煉槍……」
流蘇忽然道:「別上當,他現在幫你煉槍,心裏想着以後讓你吃他一槍。」
「臭棒我記住你了!」秦弈果斷抱頭蹲防。
好生挨了一頓揍,秦弈才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煉槍。
武修兵器鍛造和法寶祭煉不是一回事,但這種鍍一層沙在上面,倒也可以用上祭煉法寶的模式,秦弈的祭火對此很有效果,溫度也剛好夠。
程程李青君加一個小幽靈便團團坐在他面前看他控火煉槍,跟圍着篝火開小會似的。
他們本來就要和鄭雲逸多岔開一點時間,被「困」在這大殿之中是一個很不錯的理由,恰好讓他們多做些準備。
這一戰表面上因為鄭雲逸的突然合作變得輕鬆起來,實際上未必輕鬆。對方應該是潛藏了好幾個騰雲巔峰,光靠鄭雲逸那點手段做內應不知道能起到多少效果,這也就罷了,秦弈還真不太擔心騰雲級別的對手。
最主要的是,主祭台一旦開啟會是什麼情況,這個別說鄭雲逸了,連那些巫師自己都未必真的了解。
只知道能召喚凶魂,召喚出來也有控制方法,這都沒問題。問題在於,這是數萬年沒開啟過的一界,幽界萬年變遷之後,祭台這種很特殊的場景內會不會誕生什麼未知的變化?那些巫師所知的傳承在這件事上可未必靠譜了。
這一點很多人不會去想,絕大多數人有了傳承去探相關秘地就一臉十拿九穩的臭模樣,許多智者都不例外。但有着流蘇的秦弈卻很清楚,數萬年滄桑,變化大得流蘇自己曾經見過的事都不作數了,他們就靠個傳承,真能確定一切狀況?
這是凶地,一切當以最高警戒處理。
秦弈之前連場大戰,既傷且疲,消耗嚴重得很,光是陸龍亭的劍氣在體內壓制都還沒徹底消弭,現在實力是不在狀態的。常規來說得服藥打坐,好好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復如初。現在也只能趁着這個休息的空檔,服了一枚丹藥,能恢復幾分算幾分,好歹把內傷搞定再說其他。
遠處,陸龍亭從一個幽陣之中破陣而出,身上的白衣劍裝都有些殘破,也是氣喘吁吁地回首而望。
此地太兇險了,各種奇怪的地勢,奇怪的陣法,以及莫名其妙的機關傀儡、遠古血戾怨魂……他實力此時也不在狀態,打得相當辛苦。
隱隱然有些後悔,不應該這樣闖進來……可當初謀算宗那些人領先進入,別人一股腦兒湧進來,他們蓬萊劍閣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家門口的東西被人搬個空都沒點反應,自然也就來了。此時想想,真有些不該。
有一種中計的感覺。
自己的實力算在同儕之間超等了,都打得這麼艱難,別人呢?
要死多少?
尤其是那些追着法寶毫光而去的……陸龍亭隱隱有些預感,很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了。
他是武修,對那類法寶沒什麼興趣,便沒去摻和那份熱鬧,如今想想,分明是一種陷阱。
正這麼想着,原先那法寶光芒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衝出一人,見到陸龍亭大喜:「陸師兄,幫我一把。」
陸龍亭聚起目力仔細看去,黑暗之中認出是無極宗的聽風,傷得慘不忍睹的模樣。
他皺眉迎上:「怎麼回事?」
聽風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到了陸龍亭身邊仿佛脫了力似的想要挨在他身上。
陸龍亭挪開半步,倒也不是不想幫,這些白衣劍客們難免有些孤高的潔癖,不太喜歡和人挨挨碰碰的。
聽風愣了一下,遞過一枚珠子。
「這是何物?」
「便是剛才出世的法寶,為爭此物,死了好幾個人了。」聽風誠懇道:「我現在傷得很嚴重,此物若在我身上必被他人奪取,不如交給陸師兄以求庇護,我現在只求安然離開此地。」
陸龍亭看着珠子猶豫片刻,搖頭道:「我們一心唯劍,無需這類東西,也用不了。」
說着遞過一枚丹藥:「你且療傷。」
聽風目露奇異之色,伸手接過丹藥。
就在接藥之時指頭輕觸的瞬間,陸龍亭劍心本能感到不妥,急速收手,便有尖利的寒芒從聽風指頭刺了出來,險之又險地擦着他的指頭過去了。
陸龍亭勃然大怒,拔劍而指:「這等行徑,枉稱正道!」
心中真是一陣後怕,要是之前被他挨上來,師妹大概就可以為他收屍了。
看來潔癖還是有好處的……
「桀桀……」聽風詭異地笑着,整個人慢慢變化,在陸龍亭愕然的目光中,變成了一個黑色長角、渾身血紋的惡魔模樣,小腹上還有巨口裂開,獠牙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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