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寬也看不懂婦產科的條條框框,提筆簽了字。
「江董,是這樣的,江小姐沒有生孩子的心思,進產房後也不肯用力,順產有難度。必要時為了保證母女安危,我們會採取剖腹產的手段。」
「剖什麼!那孩子死了就死了,還剖出來幹什麼?!」江寬惱火道。
「江董,抱歉,我們不可能做違反法律的事,我們會盡全力保住孩子和大人。」
「滾,滾!」江寬發火!
他和江瑤都不想要那個孩子!
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江家的愚蠢,她就是個恥辱!
之前對那個孩子有多期待,現在對那個孩子就有多厭惡,甚至,江寬滿臉都寫滿了嫌棄和討厭。
醫生沒有再多說什麼,重新回產房,關上門。
江寬一個人在外面來回徘徊。
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生出來嗎?
江寬趁着這時間打了電話回公司,趕緊讓人查賬、查項目、查漏洞!
時間又慢慢過去。
江寬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報過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他心痛,喬斯年說的基本屬實,很多賬單也被他做了手腳,難怪銀行跟催命似的催債!
江寬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悲慟,倚靠牆壁,雙拳緊握,恨不得把喬斯年撕成碎片。
胸腔中鬱積着一團怒火,可他根本不可能拿喬斯年怎麼樣。
喬斯年已經做好自首的準備,也就是說他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他不可能再拿他怎麼樣。
此時此刻的江寬真得恨不得衝過去打喬斯年一頓,打殘他。
產房的門遲遲沒有再開。
江寬在外面心急如焚,他甚至還不知道該怎麼跟江瑤的媽媽、老james交代,告訴他們真相還是瞞着?
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是引狼入室?
中途,江寬接到公司好幾個緊急電話。
沒辦法,他不能再陪着江瑤,只好交代了護士幾句,自己匆匆忙忙開車回公司。
他走的時候,喬斯年坐在車裏看到了。
喬斯年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正是凌晨一點半。
天空漆黑,空氣壓抑而逼仄。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的人過來敲車門:「總裁,總裁,江小姐生了。」
「哦?」他眉眼一動,「我去看看。」
「嗯。」
喬斯年饒有興趣。
他的保鏢里以美國人居多,不過也有個別其他膚色的人,那天晚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進了江瑤的房間。
他吩咐下去,他們就照做,一個個嘴巴都很嚴實。
喬斯年重新下車。
雨小了一些,他撐着傘往別墅的產房走。
這個地方的風景真不錯,能在這兒生孩子,江瑤是三生有幸,整個孕期,江瑤也沒吃什麼苦頭。
在得知江瑤懷孕的時候,他試探地問過,不如把孩子打掉。
一向自我、追求自由的江瑤卻在那個時候無比堅定地說,不,不打,她要生下來。
他只是試探地這麼一問。
江瑤打的什麼算盤,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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