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醫院,駕輕就熟,沒有人敢攔。
秦時恩步履穩健,他走在前面,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喬乘帆跟着孟沉,一直往休息室走。
走到門口時,秦時恩讓人把喬乘帆抱走,他則和孟沉單獨走了進去。
「把事情跟我匯報一遍。」秦時恩坐下,手邊是一杯剛泡好的綠茶。
孟沉點點頭,不敢忤逆秦時恩,將事情經過同他講了一遍。
但,他並未提及葉佳期。
只是說,最後讓方雅逃了,喬爺已經派人追蹤。
「秦老爺,您相信喬爺,方雅肯定會抓到。」孟沉道。
「他的人這麼沒本事?連個小孩都看不好?」
「百密一疏。」孟沉淡淡應道。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你別給他找藉口,現在還讓人逃了。我的人要是在京城,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孟沉不語。
心裏頭忍不住腹誹,您吃了方雅好幾年的藥,不也沒發現是慢性毒藥。
不過老頭子年紀大了,脾氣越發得倔,孟沉不打算跟他講什麼道理。
「我剛剛來醫院的時候發現喬乘帆和一個女孩子在玩,怎麼讓他隨隨便便跟別的孩子玩?如果再發生什麼,你擔待得起?」秦時恩劈頭蓋臉對着孟沉就是一頓教訓。
「是我疏忽,不過乘帆還小,不應該過多苛求。」
「你三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
「他還小嗎?」秦時恩道,「孟沉,你負責聯繫倫敦訓練場的人,早點把喬乘帆送過去。」
「秦老爺,這事,需要喬爺指示。」
「我說的話,你是不聽了?」
「不是不聽,是我不敢逾越喬爺。」
「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不是?」秦時恩氣得用拐杖敲打地面,休息室傳來「咚咚」聲響,「別忘了,你們小的時候,是誰護佑你們順風順水過來的!」
孟沉不再開口。
小時候,他和喬斯年都被送去過倫敦訓練場。
秦時恩待他和他的父親的確不薄。
秦時恩氣得渾身打顫,他看到孟沉這護主的樣子,更加氣。
「孟沉,七七是誰?」秦時恩換了話題。
他不是那麼好騙的,喬乘帆剛剛提及「七七」二字,而孟沉隻字未提。
「您怎麼忽然問這個。」孟沉臉色未變,看來是喬乘帆說漏了。
「是不是葉佳期那個從小在喬宅長大的丫頭?就是大街上撿回來那個?」秦時恩眸色冷冽。
他見過葉佳期,在新加坡。
那丫頭和喬斯年一個脾氣,能把他氣得半死。
沒有規矩,沒有禮貌!
孟沉不語,默。
「喬斯年和葉佳期究竟是什麼關係?」秦時恩逼問。
孟沉自然不會說,只平靜道:「我不太清楚,葉佳期在喬宅可能跟僕人差不多,不過她年紀小,喬宅的人都喊她小小姐。」
「是嗎?孟沉你真是越來越不老實,只聽命喬斯年,對我不肯說一句實話。」
秦時恩的怒意越來越盛,渾濁的眸子裏是燃燒的火苗,蹭蹭直冒,越燒越旺。
從喬斯年到孟沉,一個都沒把他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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