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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茵一盅茶喝了半盅,才算是把心頭驚疑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眼瞼輕挑,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覃宵來。
京城一別之後,已經是四年未見,較從前,覃宵整個人老練穩重了不少。
顧文茵不由得便想起,穆東明和司牧雲的關係,想必,日後覃宵也會成為阿狸的半個親人吧?
放下茶盅,顧文茵抬目看向覃宵,含笑問道:「他們都還好吧?」
覃宵當即坐直了身子,答道:「回王妃的話,太后和皇上都很好,太后還時常提起您,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您再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話聲落,上首坐着的穆東明冷冷一個目光掃了過來,「她缺人聊天嗎?」
覃宵那個無語。
王爺,好歹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有必要開口就把天聊死嗎?
心裏這麼想,但臉上卻仍舊笑容不減的說道:「回王爺,太后自是不缺人聊天的,只是卻極少有聊到一起的。」
穆東明哼了哼,目光冷冷的掃了眼陪着笑臉的覃宵,似乎在警告他說,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背着他幹的那些事!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穆東明的目光殺傷力太大,總之四目相對時,覃宵莫名的頭皮一麻,下意識的撇開了目光。
暗暗嘆道:王爺,先帝就算對王妃有愛慕之心,但卻從來都是以禮相待。
你和個死去的人計較什麼啊?
顧文茵不知道倆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而是想到羅遠辰的事,多虧湯太后和阿狸從中擀旋,這才使得武禮芳不敢將手伸向元氏和羅烈,當然,至於邵渝隔三差五去京城鋪子裏找碴這件事,她的想法是,只要鋪子還在盛京城開着,這就不算什麼事!眼下是他們理虧,畢竟羅遠辰下手太狠了,好歹邵渝也是皇帝國戚,權當是讓他發泄發泄。
但等這陣風頭過了,邵渝若是還收斂,那說不得便要讓他再斷一條腿了!這麼想着,顧文茵便對覃宵說道:「遠辰能平安離開盛京城,多虧了阿妤,回頭你走的時候,替我捎些東西給她,權當是我對她的謝意。」
覃宵連忙說道:「王妃客氣了,我先代公主謝過王妃。」
眼見得一盅茶都要喝到底了,覃宵還沒有說明來意的意思,穆東明不耐煩了,眼見得司牧雲出海在即,他要忙得的事情多了,哪有時間在這喝閒茶。
茶盅擱在桌上,穆東明抬目看了覃宵,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
他到底來幹什麼?
覃宵苦着臉想要開口,眼角餘光對上穆東明冷的臉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默默的端起桌上的茶盅啜了口茶,卻在這時,錢多多的聲音,「夫人,王爺,二公子來了。」
話聲落,便看到穿一襲品竹色素麵直裰,正甩了膀子踩着六親不認步伐朝花廳走來的羅遠辰。
一個照面間,覃宵沒忍住「噗嗤」一聲將含在嘴裏的那口茶盡數噴了出來。
別說覃宵,就連穆東明和顧文茵都驚得愣是半響沒能回過神來,等回過神後,顧文茵脫口而出的問道:「你這是和滾滾打架了?」
滾滾?
覃宵凝神暗忖:這是誰家的小子?
哎,也別管是誰家的小子,怕是這會子正滿地打滾吧?
把個羅遠辰撓成這樣,也不知道那小子身上還有沒有塊完整的骨頭!「我怎麼會和滾滾打架!」
羅遠辰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隻野貓,胖得跟頭豬似的,還想撩滾滾,我帶着蔸蔸和茂貞在花園攆它呢,結果……」「結果,你這個吹噓極能打的連只野貓也沒打過。」
穆東明打斷羅遠辰的話,冷冷說道。
羅遠辰:「……」那就算是事實,你也不用說出來吧?
說也就算了,還用這樣冷嘲熱諷的語氣!想也不想的,便轉頭對顧文茵說道:「姐,你看見了,當着你的面,姐夫還能這樣欺負我,背着你……」「背着我,他打死你,我也當作不知道。」
顧文茵沒好氣的說道。
羅遠辰瞪大了眼,「姐,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
「你問娘去,娘說是就是,娘說不是就不是。」
顧文茵說道。
羅遠辰沖顧文茵豎起了大拇指,「姐,你狠,夠狠,這樣的話讓我去問娘,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是吧?」
沒等顧文茵開口,他又哼了哼,說道:「果真,你和姐夫都是一樣的,冷心冷血冷腸!」
顧文茵氣得指着羅遠辰,「那隻野貓怎麼就沒把你的舌頭給咬了!」
羅遠辰哼了哼,「它到是想,那也得它有那個本事啊!」
顧文茵氣得徹底無語了,她乾脆轉了臉不看羅遠辰。
穆東明警告的瞪了羅遠辰一眼,就差明着說,你再敢氣我媳婦,小心我動手了啊!羅遠辰膽子大,但在武力值絕對被輾壓的情況下,他還沒膽大到挑戰穆東明的權威。
頂着張結了血伽的臉,湊到顧文茵跟前,端起顧文茵桌上的茶盅便要喝,被顧文茵一把給摁住了。
「你幹嘛?」
羅遠辰一臉無辜的看了顧文茵,「我喝水啊!」
「你喝我的茶幹什麼?
你髒不髒?
喝別人喝過的茶……」「真是的,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了。」
也不等顧文茵再開口,端起對面穆東明的茶盅,三口兩口喝完,然後抹了把嘴,指着看熱鬧看得渾然忘我的覃宵,問道:「姐,他就是京城來的客人啊?
他來幹什麼?」
覃宵搶在顧文茵開口前,把在心裏盤衡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二公子,我是來給你做媒的!」
羅遠辰一個踉蹌,差點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他瞪大眼看着覃宵,「你,你剛才說什麼?」
穆東明和顧文茵同樣驚了一驚,只是他們到底是經過事的,又有從前武玄風想要結親的事在前,是故,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震定了下來。
夫妻倆交換了個目光後,若有所思的看着覃宵,等着他把話說清楚。
覃宵笑盈盈的看了羅遠辰,說道:「二公子沒聽錯,我說,我是來給你說媒的!」
羅遠辰咽了咽乾巴巴的喉嚨,然後問道:「說媒?
說什麼媒?」
「二公子還記得昭慶公主嗎?」
覃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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