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羲,南雄候府我們要不要去祭拜一番?」
顧文茵突然問道。
想到南雄候夫人樂氏的為人,穆東明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稍傾。
「我們就不去了,讓雲叔代表我們去一趟。」
「這樣合適嗎?」
顧文茵問道。
穆東明淡淡道:「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說不得,我們上門反而讓他們為難。」
顧文茵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就聽你的。」
接下來的路程,夫妻倆將回程的事也定了下來。
決定等明天司牧雲從南雄候府回來後,就啟程回大寧縣。
「按說本來應該和縣主見一面的,但眼下這樣的情形,怕是她也沒有時間和心情,以後再說吧。
左右京城和大寧縣也就三百多里的路,真有個什麼事,她來一趟也不是不方便。」
顧文茵說道。
至於為什麼是沈嘉卉來大寧縣找她,而不是她來京城找沈嘉卉,那不是因為她要生孩子了嗎!說着話,馬車回到了雙桂巷。
留下看家的燕歌聽到動靜,迎了出來,接過穆東明的位置,扶了顧文茵往屋裏走。
「你和爺才出門,便有人尋了過來,我尋思着怕是居心叵測之人,但來人卻說他是羅小將軍的人,我便告訴他,你和爺去了隆福寺。」
燕歌看了顧文茵,問道:「他找到你們了嗎?」
「找到了。」
顧文茵說道,想了想,貼在燕歌耳邊,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是同海,他得了消息,說是朝中有人上摺子要鐵柱回京守制,他想不出對策,這才來找我。」
燕歌聽了,微微一怔之後失笑着說道:「虧得我還一直在琢磨,羅小將軍明明在年前就去了青州府,已經是一方大員,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京城。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想不到卻是他!」
末了,又問道:「那個,羅公子他還好吧?」
顧文茵搖頭,「到現在還沒成家。」
還沒成家?
燕歌知道羅同海和羅遠時同年紀,羅遠時娃都三個,大的都會打醬油了,可羅同海卻連個家都沒成,一怔之後,不由輕嘆一聲說道:「真是可惜了,那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顧文茵還想再說,穆東明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世間的事從來就沒個定數,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的他便成家了呢?」
「也對。」
顧文茵笑着說道:「當年喜寶不也是一直沒成家,獵戶叔和嬸子都快愁白了頭,結果呢?
現在孩子都有了!」
燕歌聞言笑了說道:「是啊,老天安排好的事情,哪裏由得了個人自己呢。」
一番說笑,氣氛莫名的變得好轉起來。
第二天一早,司牧雲代替穆東明和顧文茵去南雄候府。
燕歌用過早膳便開始收東西。
「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麼,怎麼走的時候就這麼多東西呢?」
顧文茵看着大大小小堆在廊檐下的箱籠很是感嘆的問了一句。
燕歌聽了便說道:「也不全是這些日子置下的,有些是從前就擺在這屋的,爺吩咐下來,說收拾了帶回去,我就都收拾了。」
原來還有這一出。
顧文茵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天色,問道:「阿羲沒說他去哪裏嗎?」
「沒有,就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燕歌說道。
顧文茵再度看了看頭頂的藍天白雲,她還沒起來,人就出門了,眼瞅着都快巳時三刻,大半個上午都要過去了,說很快就回來的人還不知道在哪!收拾完了的燕歌從屋裏走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對顧文茵說道:「餓了沒有?
餓了的話,我去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顧文茵搖頭,「不怎麼餓。」
那也就是說還是有點餓了。
燕歌便要朝廚房走去,不想卻在這時,院子裏響起了敲門聲。
顧文茵扶着肚子便要起身去開門,燕歌三腳並作兩腳搶了上前,「你別動,我去開門。」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顧文茵揚聲問道:「是司大叔回來了嗎?」
「不是,是我。」
話聲落,穆東明走了過來,將一樣東西遞到她鼻子底下,「聞聞,香不香。」
「是漕記的驢肉火燒!」
顧文茵瞪大眼,一臉興奮的說道。
穆東明笑着將油紙包着的火燒放到她手裏,「快趁熱吃。」
顧文茵接過,才要往嘴裏放,眼角餘光瞄到正朝過來的燕歌,手上動作一頓,問道:「沒給燕歌和司大叔帶嗎?」
穆東明還沒開口,燕歌先接了話,說道:「有的,我們都有份。」
顧文茵這才抓着油紙袋啃了起來。
穆東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着廊檐下的箱籠,問道:「雲叔去了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吧?
這會子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文茵說道。
不想,她話聲才落,外面便響起司牧雲的大嗓門,「我回來了。」
虛掩的院門被推開,司牧雲大步走了進來,下一刻,卻是步子一頓,吸了吸鼻子,問道:「什麼味?
我怎麼好像聞到漕記火燒的味道了?」
話落,一眼便看到了正捧着火燒啃得滿嘴是油的顧文茵,驚叫一聲拔腳走了過來,「丫頭,你勻着點,給我留幾口!」
顧文茵一瞬呆怔原地,抓着手裏沒啃幾口的火燒,看了司牧雲,「司大叔,這是我吃過的,你也要吃?」
「要的,要的,我不嫌棄髒。」
說着話,司牧雲便伸手去接顧文茵手裏的火燒。
橫刺里一隻手攔了過來。
穆東明沒好氣的瞪了司牧雲,「你能要點臉不?
她一個孕婦的東西,你也搶着吃?」
「哎,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做搶?
她胃口小吃不完,我幫着……」顧文茵以實際行動回答司牧雲。
她抓着火燒繼續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說道:「嗯,真香,好吃,特別是這驢肉,又酥又爛鹹淡合適。」
「咕嘟」一聲,司牧雲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可憐巴巴的說了一句,「丫頭,你少吃點,吃多了會頂着胃的。」
「嗯,我站着吃,站着吃就不會頂着胃了。」
話落,顧文茵真的站了起來。
司牧雲眼巴巴的瞅着顧文茵將最後一口咽下,當着他的面舔了舔幾個手指頭,哀聲說道:「丫頭,你真就一口都不給我留啊?」
燕歌適時的走了過來,將手裏揣着的火燒甩到司牧雲手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你看看你這齣息!」
司牧雲哪裏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也不急着回嘴了,先就狠狠啃了一大口,這才眯着眼睛說道:「你不懂,這人啊,除了生死以久就唯獨吃是大事了!這漕記火燒,我去了好幾回,回回都沒趕上,可把我給憋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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