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人死不能復生!難道還要給孔良策平反昭雪,我們軍事情報處的面子往哪擱!」寧志恆有些困惑。
就在幾個小時前,衛良弼還有恃無恐的說,軍事情報處抓人怎麼會抓錯!囂張跋扈,氣焰不可一世。
現在又擔心事情有反覆,前後表現難以接受。
衛良弼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苦笑道:「問題是這個孔良策的身份很有問題,他的岳父就是軍政府執行委員會的成員韓興昌。
當時因為領袖震怒,雖然韓興昌四處奔走,最後只得了個低調處理。殺了人給了個因公殉職的名聲。
可是韓興昌是軍中宿老,資歷甚高,雖然現在不掌兵權。可影響力還在,這件事一直就是他的一塊心病。
咱們軍事情報處本來就是這些軍方大佬頭上懸着的一把利劍,他們早就對軍事情報處的做法十分牴觸,只是有領袖的壓制,他們不敢造次。
可是如果這次這份審訊記錄泄露出去,馬上就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韓興昌必然會以此反擊,攻擊我們軍事情報處,搞不好我們也會深陷其中。」
寧志恆和石鴻都是面色一變,沒想到事態會有這麼嚴重。
石鴻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我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乾脆就把這事情按下去。這樣也不會把我們也牽扯進去!
寧志恆卻不同意他的說法:「絕對不行,首先這份審訊記錄是不可能隱匿下來的。我們出動人手抓捕現役軍官。上報後還通過正規手續通報軍方。審訊犯人,刑訊科裏面也有記錄。我們不可能撇的那麼乾淨。
最重要一點,黃顯勝將第十一師的所有情報,泄露得乾乾淨淨。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據實上報。以便軍方高層作出應變準備。
此事關乎黨國前途,不容我們有半點隱瞞。我等也是黨國軍人,豈能因為私利而忘國事?這是底線,也是原則,不容置疑!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口說無憑,必須要有人證物證,高層才會相信。這個黃顯勝就是人證,審訊記錄就是物證!」
說到這裏,衛良弼贊同的點點頭,這時他對寧志恆的欣賞又提高了一個高度。
說到底,孔良策的事情是小事,況且當時調查時發現,作為後勤處處長的孔良策上下其手,貪污巨款,就是真槍斃了也不算冤枉他。
只不過在國黨內部,貪污腐化嚴重,何況是後勤處處長作為油水最為豐厚的職位,大家都心照不宣,反而覺得習以為常。
重要的是第十一師的軍情嚴重泄密是國家大事,不能因為個人得失誤了大事。
他們這一代的年輕軍人大多都是熱血青年,報考軍校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在大原則上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石鴻也點頭稱是,他剛才一時心急,忘了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大。有些欠考慮了。
衛良弼思索了半天,突然笑道:「一葉障目,竟然讓我有些是舉止失措。為什麼把麻煩攥在自己手裏,把它扔出去不就是了!」
寧志恆和石鴻都看向他,想聽聽組長有什麼高見,衛良弼笑着說道:「當初偵破此案的是情報組組長錢忠。此人是處座的心腹,還是同鄉。
當時他接手此案,也是處座的意思。應該是被上面逼的急了,最後出了這麼一個昏招,把孔良策當做了替罪羊。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沒有理由讓我們替他擔着。這樣,我去找黃副處長,由他出面和處座溝通一下,我如果猜的不錯,錢忠一定會第一時間接手這個案子。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用不着咱們操心,就看他的手段了。」
寧志恆和石鴻一聽覺得也是個辦法。
錢忠作為辦案人,他是最不想這件事捅破出去的。一旦事發,哪怕他是處座的嫡系和同鄉,也保不住他。
雖然把麻煩甩給了他人。可是這次花了大力氣,抓出黃顯勝這條大魚,最後卻要把把案子拱手讓人,寧志恆心裏還是不舒服。
「當然,我們也不能白忙活,黃副處長會和處座溝通好的,該咱們的功勞不能少,咱們也不是沒娘的孩子。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出去!」衛良弼拍了拍寧志恆的肩頭安慰道。
他生怕寧志恆年輕氣盛,分不清利害,放不下到手的功勞,心裏轉不過這個彎。
這個師弟這次的表現實在驚艷,初出校門,短短的十幾天,就親手抓捕了兩個日本間諜。
一下子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老實說,軍事情報處這一年裏才抓到幾個日本間諜!
有才能難得,可更難得的是剛才那番話,一個不惜已身,干冒風險,也不肯放棄原則的熱血青年。
這讓衛良弼對林志恆的認同感大增,也讓他更重視寧志恆的感受。
「組長放心,我知道輕重,這種事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是咱們開價可不能低了,老實說,我還欠着給我提供線索的兄弟的大筆賞金,可不是小數目,這錢總不能讓我自己掏腰包吧!」寧志恆也知道這是如果硬撐下去,搞不好就惹一身的腥,他處事謹慎,怎麼肯輕易趟這潭渾水。
不過付出這麼多辛苦,甚至差點把命都交代了。不拿點好處,實在是不甘心。
「哈哈,錢是小事情,放心,這次錢忠這個傢伙可要破一筆大財,不然這道坎他可過不去。」衛良弼笑道。
「說到好處,組長,還有一件事可要快點出手。」寧志恆心中一動。
「什麼事?」
「這個黃顯勝可是交代,他在新華銀行保險櫃裏存有大筆資金,這可是算是咱們行動隊的繳獲贓款,必須趕緊提出來,不然等案子交接可就便宜別人了。」
「對,這可是要緊的事,這樣明天一早,不,今天一早就去提出來,絕不能便宜了錢忠,剛才還搭進去兩隻多息針呢,可是不能虧了!」衛良弼頓時想起來,檔案記錄里還有黃顯勝的贓款記錄。
這時也已經是凌晨一點,三個人商議一下收尾細節,然後就各自回家休息。
寧志恆趕回家,簡單梳洗就躺下了休息。脫去衣服,他仔細觀察了胸口的傷處,只有少許的血跡殘留,可是皮膚完好如初,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意識進入靈台空間,他迫不及待的看向菩提樹上,今天被黃顯勝刺傷時,菩提樹又一次展示了它的神奇之處。
在短短的瞬間就將他的身體恢復如初,讓他終於脫出生天,反敗為勝。
可是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空間一聲轟然炸響,菩提樹自發震落了一片剛剛成型的綠葉,救治了他的身體。
那消耗的一片綠葉,可是舍利指骨貢獻出來的能量,這才剛剛生出一片綠葉,還沒捂熱,就消耗掉了。
菩提樹上果然還剩下七片綠葉了。本來已經成型的第八片綠葉已然不見蹤跡。
寧志恆心疼極了,每一片綠葉都是珍貴之極,好不容易得了舍利指骨這件寶物,生長出來了兩片。可沒想到這才第三天就消耗了一片。
他能感應的到,胸口掛着的舍利指骨,顏色也越發的透明起來。提供的能量也越來越少。
舍利指骨可是唐代高僧畢生修行的結晶,可遇而不可求,能得到全憑機緣,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得到這樣的寶物。
從靈台空間中,經文誦讀的聲音可以感覺的到,音量已經逐漸恢復到平時的狀態。菩提樹也沒有了前兩天歡心搖曳的情景。
看來這三天時間,已經將舍利指骨的能量吸收的差不多了。他必須又要去尋找新的能量來源了。
靈台空間是最適合精力的恢復,儘管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仍然讓寧志恆的身體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他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取出黃顯勝保險櫃裏的物品,今天上午一上班,衛良弼就會將情況匯報給軍情處的保定系大佬黃副處長。
估計錢忠會很快接手案子,他必須搶在這之前提出贓款。
先是趕到黃顯勝的房子,這時房子裏還藏着兩個行動隊員,隔壁黃輝的房子裏藏着四個。
看到是隊長推門而入,屋子裏的兩個隊員都迎了出來。
寧志恆讓他們把臥室里床腿抬起來,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這是一把精緻的圓形鑰匙,是新華銀行保險柜特製,上面還刻有保險柜的編號。
這種特製的鑰匙,必須和銀行持有的匹配鑰匙,兩把鑰匙同時插入,才能夠將保險柜打開,安全性極高。
新華銀行是只認鑰匙不認人,任何人只要持有這把鑰匙,都可以取走保險柜裏面的物品。
寧志恆安排隊員們繼續蹲守,不要漏了行蹤,然後驅車趕往新華銀行。
事情辦的很順利,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寧志恆帶着一隻箱子趕回了軍事情報處。
他提着箱子,徑直走向衛良弼的辦公室,敲門進入後,看見衛良弼正笑盈盈的等着他。
看到衛良弼的笑容,寧志恆心裏一喜,看來事情應該很順利。
「你來的正好,現在馬上和我去見黃副處長。他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他。我這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衛良弼一見寧志恆進門,趕緊站起身來,示意他跟着一起出門。
寧志恆心裏有些詫異,進入軍事情報處已經十多天了,可是這個黃副處長一直就沒有要見他的意思。
自己的老師賀峰與黃副處長還是老戰友,自己就是應黃賢生副處長的要求,被老師安排加入軍事情報處的。
黃副處長無疑是軍事情報處里保定系的首腦人物,不過兩個人地位懸殊,寧志恆也不好貿然拜訪,沒想到今天黃副處長竟然親自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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