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畏懼而不行動的人,永遠體會不到成功的喜悅。
這又不是喝下你熬的雞湯就沒有危險……周凡心裏腹誹着萬國之皇,但他心思轉動,思索着這事的風險。
他不可能等一百年,目前來看只有這紅藤符枕磨鍊元神這一辦法了。
「不知道完全磨鍊元神要經歷多少個噩夢?」周凡想了想問。
「這個可說不準。」萬國之皇道:「我不太清楚,畢竟我又沒有用過這紅藤符枕。」
「這紅藤符枕出去還能看見嗎?又該如何使用?」周凡又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紅藤符枕畢竟是虛無之物,出去了說不定就看不見。
「你在船上將其煉化,待出去之後,你就能看到它,出去之後只有你能看到和使用它。」萬國之皇說:「就似煉化一般的器具那樣,至於使用,只要枕着它或抱着它睡覺,就會被拖入噩夢之中。」
周凡又問了一些關於紅藤符枕的問題,待得到回答之後,他就將紅藤符枕煉化,之後他又從萬國之皇那裏兌換了一門名為《一元化三神》的分神境上品功法。
分神境功法只是輔助修煉用,對分神來說反而沒有多大作用,所以價格就不算貴。
次日醒來,周凡果然發現了紅藤符枕,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紅藤符枕,紅藤符枕被實化,隨之又吸收了那門分神境功法後,他瞥了一眼小綣。
小綣只是好奇看着周凡的動作,卻不能發現紅藤符枕。
周凡把紅藤符枕收入了儲物袋之中,才忙碌起來。
他很快就到了本相司,本相司今天除了謝春水,還有另外一個成員在,那個人正在看書,見周凡來了,就站起來打招呼,然後又繼續看書去了,顯然也是痴迷歷史的一員。
希望你不是試圖研究譎元紀……周凡嘴角扯了扯,並沒有提醒那人,因為譎元紀的事情無法解釋,說不定還會惹起懷疑。
他心裏面知道,界老會的那些界老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要不然不會突然結案,既然界老都不說,他又何必多事?
他轉身問謝春水最近司里有沒有事情要做?
「我們這裏能有什麼事要做?要是有,都會提前告訴我們,讓外面的人回來。」謝春水一臉無聊道:「周兄是打算去做什麼嗎?」
「我要閉關數天。」周凡道。
界老會向來很自由,只要手上沒有事情做,都可以閉關修煉,到時真的有事,只要不是大事,也不會隨意打擾。
周凡說要閉關,謝春水並不感到奇怪,似武者修士,都有閉關修煉的需要。
周凡做好登記之後,他就離開了本相司,回到自己住處,將住處的符陣一一開啟之後,他才回到屋內,取出了紅藤符枕。
紅藤符枕看起來並沒有太特殊,當然它特殊的地方在於除了周凡,其他人都看不見它。
周凡臉色凝重看着紅藤符枕,小綣以為他是在看空氣,「主人,你在看什麼?」
「小綣,待會我睡覺修煉,可能會有些十分可怕的事情發生,但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吵醒我,知道了嗎?」周凡一臉嚴肅叮囑道。
他都決定冒險,再等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現在就該開始了。
「什麼叫可怕的事情?」小綣怔了一下道,她可想不出這睡覺修煉,能有多可怕?
「我也不知道,但你只需要知道不要打擾我,與小妹在一旁看着。」周凡想了一下道。
小綣點頭,「好,主人,我知道了。」
小妹也是搖了搖鐮刀尾。
周凡叮囑完之後,他就坐下,雙手結印,他要先完成斷夢術法,這個術法說不定關鍵時候能救他一命。
他的額頭慢慢浮現出一枚漆黑的符文,符文很快就淡去。
周凡這才停下手來,斷夢術法算是完成了,這種術法本來就不難。
他完成之後,就躺在床上,枕着紅藤符枕。
小綣看去,就似主人腦袋懸在空中一樣。
「主人說的就是這個嗎?」小綣啞然失笑,「這有什麼值得可怕的?」
閉上眼的周凡感覺到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他的元神在飄,但這與元神出竅又不同,他的元神不受控制在飄離,飄到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待那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消失後,他才睜開了眼。
他什麼都看不見,周圍一片漆黑,他嘗試運轉真元,發現真元消失了,眼識靈念也不再存在。
「我這是在夢境裏面了。」周凡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果然成為了普通人,唯一的好消息在於他並沒有失去記憶。
「看來這種夢境不會讓人失去記憶。」
萬國之皇沒有使用過紅藤符枕,不可能事事都了解。
之前周凡就預想過,可能會失憶,也可能不會失去記憶,沒有失憶或沒有被灌入陌生的記憶,對他來說算是不錯的開局。
他站着不動,環視四周試圖尋找有光的地方。
他問過萬國之皇,紅藤符枕的夢境該如何脫離,萬國之皇說這紅藤符枕煉製出來,不是為了殺死修士的,而是為了讓修士能夠避開百年磨鍊,提前分神,而危險只是藤夢無魘帶來的。
萬國之皇從紅藤符枕之中的符文中觀察到的是,噩夢是有時限的,只要時間一到,紅藤符枕就會讓入夢者從噩夢中脫離出來。
所以周凡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盡一切可能活下去。
沒有尋到任何的光,他又摸了摸額頭,他現在只是普通人,那就無法主動激活斷夢術法的那枚符文,讓自己在危險時脫離噩夢。
黑暗中忽而傳來怪異的聲音,尖銳刺耳,時而似女人在哭泣,時而似嬰兒在笑,多種聲音混合在一起。
「來了嗎?」周凡冷靜想,只是區區聲音嚇不到他。
他的左手往前伸去,前面空空如也。
他的耳邊猶如有什麼在低語,有血腥的氣味吹在了他臉頰上。
他的皮膚不由自主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怪物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種囈語聲急速快捷,但又根本聽不清,讓人心浮氣躁,他吸了口冷氣,站直,然後往前走去。
可是那怪物亦步亦趨,不斷有血腥氣吹拂在他的脖子上、臉上。
要是這怪物突然張口,一口就能把他的頭咬下來,那他就要死了。
他的身體驟然繃緊迅速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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