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得所有長老集體起立。伏魔府 m.fumofu.com
驚愕、震撼、茫然。
「司笙!你做了什麼?!」
「快把兩位長老放出來!」
「自百曉堂成立以來,沒有一個堂主敢這麼對長老的!司笙,你想造反嗎?!」
……
除了早已一蹶不振的陳長老,其餘長老都坐不住了,哪怕七十高齡的,此刻都難免怒不可遏。
孟菁和孟翎對視一眼,多少也有些提心弔膽。
這些長老可不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老胳膊老腿的,稍微一摔就有可能一命嗚呼。雖說他們這個年齡出點意外死亡也可以理解,但如果是死在司笙召開的會議上,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責任得由司笙來擔。
「各位長老稍安勿躁。」時刻關注客廳情況的蘇秋兒又開口了,「兩位長老摔下去的地方有防護墊,沒有大礙,各位明日大早就能見到他們。堂主讓我提醒一句,這是她精心設計的機關別墅,敢挑戰的隨便上,哪怕任何一個長老成功逃離,她都會主動選擇退位。」
說到前面時,還沒有長老將蘇秋兒的話當回事,可到最後,他們卻忽然精神一振。
成功逃離!
主動退位!
他們求之不得!
「笑話,她以為我們離開後,就不會選擇聯名讓她退位了?」有位長老冷笑。
「讓堂主退位,需要七名長老全票同意。」蘇秋兒倒是很鎮定,「不然,你問問陳長老,他願不願意換堂主?」
魂不守舍的陳長老忽然被點名,表情難看到極致。
其餘幾位長老紛紛扭頭,希望看到陳長老站起來反抗,不曾想,這位就跟丟了魂似的,沒精打采,精神懨懨,一點回應都沒有,仿佛是默認了蘇秋兒的話。
這下,一眾長老更是不解了:陳長老這個下午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短短時間被蹉跎成這樣、志氣全無?
因為陳長老不配合,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尷尬。
長老們沉默了。
蘇秋兒這邊語氣更輕鬆、得意了,「幾位長老安心休息,我們明天再見。晚安。」
長老們:「……」麻煩你跟你的堂主今晚出點意外不要再醒來,我們真是一點都不想再在明天見到你們。
蘇秋兒關了聲音。
孟菁和孟翎表示,一樓有兩個房間鋪了床鋪,每個房間都有三個,最後沙發也可以將就一下。幾位長老可以商量一下再選床鋪。
長老們氣得簡直想吐血。
他們這些人,到哪兒不是貴賓級待遇。參加會議之前,還想着該怎麼給新堂主下馬威,如何擺正長老團的架子和地位,誰料一到這裏就遭遇滑鐵盧,連番打擊接踵而至,一再打擊得他們爬不起來。
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一天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
從天堂到地獄的心境,大抵不過如此。
本是高高在上的長老,結果赴了一次鴻門宴後,成了變相被囚禁的囚徒,跟外界徹底斷絕通訊,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們哪裏還有心思睡覺?
見到焉了吧唧的長老們,孟菁湊到孟翎身邊,小聲說道:「哥,我第一次見到長老團這麼落魄的樣子。」
孟翎看了她一眼。
孟菁立即閉上嘴。
孟翎卻極輕地勾唇一笑。
多年不曾有過任何變動的百曉堂內部結構,因為司笙的出現——終於產生了裂痕。
舊時代終將遠去。
他們終於可以拋下一些成為累贅束縛的規矩,自由地施展拳腳,去做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
書房裏,蘇秋兒看着監視器,已經困到打哈欠了,但還是強撐着睜大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個長老精彩的表情。
夜色漸深。
長老們受到的衝擊太大,除了從頭到尾都算淡定的張長老,其餘長老一個都沒有睡下。
張長老隨便進了一個房間,選了一張床鋪就躺下了。
陳長老坐在沙發上,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一動不動的,簡直像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機器。
剩下的三個長老,要麼就在嘗試找機關離開,要麼就是隨便砸東西發泄。
整個客廳慘不忍睹,滿地狼藉。
而——
下半夜時,有個長老在找破解機關的路上,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消失得無影無蹤後,另外兩位精疲力竭的長老,終於真切地意識到這一機關別墅的兇險,又呆坐了半小時,便結伴來到一房間,疲憊地躺下了。
這一夜,實在是煎熬。
*
司笙和墨上筠出入自由,不受阻礙,當晚就離開了別墅,各回各家瀟灑快活去了。
直至第二天,二人才重新於別墅門外匯合,又通過密道抵達二樓書房,繼續看戲。
經歷了一天的折磨,第二天,長老們明顯要冷靜不少。
三位掉陷阱里的長老大清早就被蘇秋兒放了出來,三個人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精氣神兒都沒了,甚至都提不起精神來再怒罵司笙幾句。
坐在監視器前,墨上筠隨意看了兩眼,嘖了一聲,問司笙:「這算不算虐待老人?」
「算吧。」司笙頷首,一點都不帶心虛的,「不過,也算替天行道了。」
看過這些長老各大罪證的墨上筠,對此不置可否。
除了張長老,其餘幾位長老,生平多少都作過惡,直接或間接的為了自己利益,損害了不少人,甚至弄出人命、鬧得人家破人亡……
都不值得同情。
「這個張長老倒是個異類,」墨上筠盯着在長老人群里最鎮定的張長老,饒有興致的問,「其他長老好解決,這個沒有污點的,你想怎麼辦?」
墨上筠口中的張長老,是唯一一個在范堂主將堂主之位讓給司笙時,不曾表態之人。
他站中立。
一生恪盡職守,雖未有大的建樹,但亦沒有什麼把柄。
在昨天各位長老慌亂的時候,唯獨他,一直坐在角落裏沒有動彈,如同局外人一般審視這一場超乎想像的會議,如同在看一場鬧劇。
司笙輕描淡寫道:「以大局為重的人,看完這場戲,就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墨上筠側首,「不止吧?」
就算張長老知道司笙對讓諸長老簽名一事勢在必得,可畢竟是被小輩冒犯,真沒有一點隔閡的如了司笙的願,未免太理想化了一點。
畢竟若在這裏撐過七日,哪怕司笙真的不願意放人,到時候他們的隨從和保鏢趕到,也會將他們救出去。
雖然司笙找了個合適的藉口將他們「困住七日」,但只有這七日是自由的。
這七天的時間,若無法讓七位長老同意簽名,並且讓七位長老意識到他們不能扳倒司笙,不然會引火上身的話……
司笙這次行動就等同失敗。
「……他缺錢。」司笙慢吞吞地補充道。
「……」
墨上筠眨了一下眼,又掃了眼桌上那幾個大箱子,恍然大悟。
話題都挑開了,司笙乾脆直接言明,「他一生清廉,沒什麼積蓄。兒子意外喪生,唯一一個孫子在外惹了事,需要一筆錢才能擺平。」
墨上筠問:「他會拿?」
「賭啊。」司笙笑得灑脫自然,跟沒骨頭似的倚靠在藤椅上,晃了下手中的遊戲機,「五五開。」
賭徒。
司笙哪怕學了乖,做事之前會儘量考慮周到,還是控制不住賭徒的天性。
愛刺激。
享受賭贏那一刻的快感。
墨上筠失笑。
*
第二天,孟菁和孟翎準時拿到早飯和午飯,長老們都沒怎麼吃。
有人若有所感,越到中午,越是緊張,隱隱感覺到可能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就像陳長老昨日的經歷一樣。
而,一個上午的時間,蘇秋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吃過午飯後,幾人鬆了口氣,想着司笙可能真就調查陳長老這個倒霉鬼一人,為的就是營造「她握有每個人把柄」的錯覺,讓長老們驚慌失措地簽下名字。
好在,無人上當。
他們放心了。
可是,他們剛剛喘了口氣,喇叭就再一次響起——
「各位長老中午好,不知道午飯合不合各位心意。今天中午,我們來聊一聊伍代理長老的七大罪證——」
昨日懟司笙第二凶的伍長老(代理):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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