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涴紗自然不屑於在門外偷聽,她只是在門外站得少許,便去到牙行,因為她此時覺得在這宅院裏面,自己反倒成為一個外人,這令她很傷心,唯有在牙行,她還能感覺自己算是個主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日子也是不多了。
牙行的新主人即將上任。
她也不知珍惜這最後的時刻,還一直在思考着這事,其實爹爹說得也不完全是錯的,我們寇家與陳方圓他們家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普通的商戶,若是他背後藏着什麼陰謀,犯不着非得選我們寇家,倘若是我猜錯了,那他為什麼甘願在我寇家裝瘋賣傻......。
這令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就沒有想到過,其實是郭淡的行為本身就令人難以理解,而不是後面藏着什麼大陰謀。
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突然微微蹙眉,喃喃自語道:「不管怎樣,我是絕不會答應.......。」
言罷,她便站起身來,從後門出得牙行,回到宅院去了。
剛剛入得大門,就見到兩個僕人抬着一個大箱子從前院走過。
寇涴紗起初只是瞟了眼,沒有怎麼在意,可突然她又凝視着那木箱,這此物看着有些眼熟,過得片刻,她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她房裏的木箱麼,急忙上前去:「站住。」
「大小姐。」
那兩個僕人立刻停了下來。
寇涴紗上前質問道:「這木箱是從哪來的?」
一個僕人答道:「回大小姐的話,這木箱是剛剛從大小姐屋裏抬出來的。」
寇涴紗聽得怒不可遏,怎麼這片刻功夫,這家都變成不是她的了,冷聲問道:「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是老爺讓我們這麼做的。老爺說大小姐的屋子很舊了,要翻修一下,故此先將大小姐的東西抬去姑爺那邊。」
寇涴紗聽罷,知道這回寇守信是來真的,絕不是說說而已,她趕緊去找寇守信。
「大小姐,真是抱歉,老爺正在休息。」
門前的老僕攔住寇涴紗。
寇涴紗道:「那我就在這等着爹爹醒來。」
老僕囁嚅兩回,嘆了口氣道:「大小姐,其實老爺也是挺不容易的,他如今這般年紀,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早日抱孫子,若是寇家絕後,老爺有何顏面去面對列祖列宗,老爺理解了大小姐三年,還望大小姐也能夠理解老爺一回。」
此話不假,寇守信其實很早就想抱孫子,做夢都想,只是因為之前的郭淡太不爭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上郭淡,當然也不太好意思迫着寇涴紗與郭淡同房,再加上當時牙行可不能沒有寇涴紗,寇涴紗又是非常強勢的,寇守信心裏多多少少也是會有一些忌憚的。
但是如今情況完全不同,寇守信只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在回來的路上,幾番笑醒,越想越覺得郭淡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
愛着自己的女兒,又有本事,長得也是清秀,一表人才。
不該就是愛得過深,但他決不能容忍寇涴紗再任性下去,必須得跟郭淡住在一起去。
其實他在得知「真相」之後,還覺得非常對不起郭淡的父親,心裏是萬般內疚,故此這回是下定決心,寇涴紗必須睡在郭淡身旁。
他是直接就讓人將寇涴紗的閨房給封了,並且還告誡下人,今後沒有他的命令,就連前院的掃帚,都不准拿到後院去,至於牙行,更加與寇涴紗沒有任何關係。
但這回寇涴紗出奇的沒有表現出憤怒,過得片刻,她輕輕一嘆,神色黯然道:「我知道了,你告訴爹爹,我會遵從他的吩咐。」
言罷,她輕輕頷首,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出得後堂,她站在廊道躊躇好一會兒,突然閉目輕嘆一聲,走向郭淡的小院。
來到小院,只見郭淡那廝正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灌酒,仿佛是在借酒消愁,見她來了,竟還鼓着雙目瞪她。
這一瞪,差點沒把寇涴紗瞪抑鬱了,心中是萬般委屈,如今你是贏家,該借酒消愁的應該是我呀!不禁是惱羞成怒道:「你瞪着我作甚?」
郭淡怒不可遏道:「這回你滿意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你主持着牙行,我在家吃着軟飯,哦不,吃閒飯,大家是各得其所,其樂融融,如今好了,岳父大人現在讓我去主持牙行,讓你在家吃閒飯,除岳父大人,我們誰都不開心,我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方才寇守信盡與他東拉西扯的,等到他反應過來,寇守信又要休息了,他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成為牙行的主持人,心裏別提多鬱悶了,這偶像狠起來,連自己的粉絲都不放過。
寇涴紗激動道:「是你將這事告訴爹爹的。」
好像也是的哦,我這真是作繭自縛啊。郭淡底尷尬的眨了眨眼,道:「那...那也是你先要趕我出門,我這是要自保,如果你不這麼做,我也不會請岳父大人回來。」
說到這裏,他擺擺手,道:「現在木已成舟,多說無益。我有一計,可挽回這一切,就是你趕緊跟我生個孩子,完成任務,哄得岳父大人開心,讓他將牙行交還給你,到時你繼續主持牙行,我就繼續在家吃閒飯,岳父大人就專門帶孩子,大家又能夠各得其所,其樂融融。」
「你.....你做夢。」說這話時,寇涴紗稍顯有些底氣不足。
「人生若沒有夢想,那與鹹魚又有什麼分別?」
郭淡雙手一揚,又道:「而且你想想看,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是夫妻關係,而岳父大人也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難道你就忍心寇家絕後麼?如果不想,那我可是你唯一的對象,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始終是要生個孩子的,哦,如果第一個是女兒,那就糟糕了,咱們還得繼續生,既然如此,這晚生不如早生,畢竟咱們年紀可也不小了。」
「你......。」
寇涴紗不禁是又羞又怒,但.....但是他說得都是對的呀,若非如此,她又豈會來此,於是道:「你休要顧左而言他,你那謊言騙得了爹爹,可騙不了我。」
郭淡嘆道:「我也不想騙岳父大人,但我總不能說,我裝瘋賣傻只是想讓你養着我,首先岳父大人不會相信的,再者,奴家也是要面子的。」
寇涴紗激動道:「奴家......。」話一出口,她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啐得一聲:「你要面子,那你還言之鑿鑿的讓我養着你?」
郭淡一臉委屈道:「我不想說的,這可是我的高度機密,是你硬逼着人家說得,人家不得已才告訴你的。」
寇涴紗只覺頭昏腦漲,向來冷靜的她也開始弄不清到底孰是孰非,道:「郭淡,此事暫且不論,我只想要你一句明白話,你當真就只是希望我養着你?」
郭淡仿佛沒有聽見。
寇涴紗道:「你為何不答?」
郭淡瞪大眼睛道:「我都說我志在當一名贅婿,而你卻連夫君都不叫一聲,你這是要殺人誅心,那我為何還要回答你。」
「你......夫君。」
寇涴紗叫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叫一聲,她現在只想求個明白。
「雖然沒有感情,但我也可以將就將就。」郭淡嫌棄她一眼,然後一本正經道:「夫人,我對你發誓,若我此言有半點虛假,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這你總信了吧。」
寇涴紗如今就還真的有些相信,但更覺好氣又好笑,自己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變態,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郭淡當即就怒了,道:「夫人,你也真是不講道理,我人就在這裏,隨時等着你來試,你又不來試,不試也就罷了,我也沒有強求你來試,你為何還要惡言中傷我,真是欺人太甚。」
寇涴紗錯愕道:「試什麼?」
郭淡道:「試我是不是個男人啊!」
寇涴紗愣得半響,突然雙頰生暈,不僅僅狠狠一跺腳,「你...你真是下流無恥。」
哎呦!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郭淡擺擺手道:「說到下流,我還真不敢當,我只是覺得很悲哀,成婚三年,妻子竟然都不知丈夫的性別,唉...此真乃千古第一奇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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