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一個粗獷的聲音傳過來。
「咦?這不是宋將軍的聲音麼?」
「不會吧?這宋將軍不是去教訓那些商人了嗎?怎麼還跟着叫起好來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方才去的人好像一個也沒有回來。」
大家立刻左右看了看,發現很多席位都是空着的。
詭異!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怎麼去一個就消失一個。
園中的王公大臣只覺陰風陣陣,汗毛豎立。
是鬧了鬼麼?
樂團舞妓也早已經停了下來,面面相覷,而那邊還不斷傳來叫好聲,去了這麼多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這叫喊聲是越來越大。
這尼瑪真是尷尬呀!
那管事的太監也是着急,這是什麼情況?
正當他打算親自過去瞧瞧,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他聽得滿面震驚之色,詫異道:「你說宋將軍他們坐在那邊在看表演?」
那小太監點點頭。
這......。
管事太監很是無語。
那王家屏突然問道:「李公公,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李公公欲哭無淚道:「哎呦!大學士您這問題可真是問倒我了,我也是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宋將軍他們坐那邊去了。」
說到後面,他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邊園子這麼大,這麼漂亮,那邊之前都是給下人待的地方,瞎子也不會選那邊啊!
「莫不是中了邪。」
又有一個濃眉大眼的武官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
「等我,我也去。」
又是一波武將走了出去,但是這一回他們身上沒有散髮絲毫怒氣,有得只是好奇。
「守錡,咱們也去瞧瞧吧。」
坐在後面的公子哥們,也相互使了使眼色,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
霎時間,又走去大半,過得一會兒,那邊似乎就更加熱鬧了。
園中還堅持的文官們,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申時行問道:「李公公,那邊表演的是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這不是我們安排的。」
李公公直搖頭。
禮部尚書就是王家屏,他此時也是一臉茫然,自然也跟禮部沒有關係。
成國公朱應楨站起身來,不耐煩道:「光在這裏問有什麼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罷,他便與一干國公、伯爵往門外走去。
申時行苦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頓時園中就只剩下那些樂師舞妓。
他們才是宮中的王牌,那邊都是一些還未出師學徒啊!
驕傲、自尊是支離破碎。
然而,還有兩個人比他們更加鬱悶。
就是朱立枝和劉藎謀。
「怎麼辦?」
劉藎謀看着那幅「曲終人散」,茫然的向朱立枝問道。
朱立枝輕輕一嘆,道:「去那邊畫。」
兩個園子沒有相隔多遠,走幾步就到了,申時行他們剛剛來到圍牆邊上,就聽得一陣整齊劃一的叫喊。
「脫!」
「脫!」
「脫!」
節奏感十足。
脫?
申時行、王家屏他們相覷一眼,不約而同的抹了一把冷汗。
這可是皇宮呀!
你們這麼喊好麼。
不由得加快步伐。
來到大門前,裏面的場景,令他們是大驚失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只見成國公他們這些伯爵,以及那些將軍們,跟那些卑微的商人緊緊的挨在一塊,甚至還勾肩搭背,而李守錡他們那些公子哥們,就直接蹲在台前,一派其樂融融,而他們的目光死死盯着台上,高聲叫喊着。
只見他們的正前方,搭着一個高木台,木台中間懸着一塊白布,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在白布後面一邊跳着舞,一邊脫着。
一件肚兜飛出......。
頓時是聲嘶力竭的嘶吼。
許多年邁的伯爵,變得是老夫聊發少年狂。
「皇宮之內,竟然出現這般yinhyui的表演,這成何體統。」
王家屏當即怒斥道。
一旁的太監趕忙解釋道:「大學士勿怪,這跟我們可沒有關係,這邊好像是他們自個負責的。」
「那你為何不去阻止。」
「我們方才就想讓人阻止的,可是您看看......。」
李公公指了指成國公他們,這怎麼阻止啊!
忽然,音樂變得急促起來。
申時行望着台上,道:「且看看再說吧。」
只見台上一個模樣俊俏,身材高大的男子來到白布邊上,先是向大家行得一禮,然後一手抓住白布的一邊。
大家紛紛睜大眼睛,肚兜都丟出來了,裏面那女子不就是...嘿嘿嘿...。
那男子突然用力一拉,白布頓時落下。
「啊---!」
一陣驚叫響起。
只見白布後面空空如也。
申時行、王家屏等人不禁也是目瞪口呆。
人呢?
霎時間,園中是鴉雀無聲。
過得一會兒,突然一聲尖叫......。
「啊...你...你不就是...。」
大家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公子哥指着一個端着茶水的宮女,嘴巴長得都能夠塞進一個鵝蛋。
「啊!」
「嗬喲!」
又陣陣驚叫聲響起。
申時行、王家屏等人沒有看到前段,不明所以,又看向那李公公,李公公也茫然直搖頭,他也是剛來的。
徐繼榮站起身來,指着那宮女,睜大雙眼道:「你不就是方才在上面表演的女子麼?」
那端着茶水的宮女羞赧一笑。
申時行、王家屏他們頓時傻了眼了,方才明明還在台上脫衣服,怎麼片刻就端着茶水出現在人群中,就算是飛下來的,你也得穿衣服啊!
「謝謝!」
這時,台上那男子躬身一禮。
台下頓時爆發出來雷鳴般的掌聲。
這才是表演啊!
在大家的掌聲中,那男子突然又撿起那塊布來,罩着台上那個高墩子。
瞬間,園中是鴉雀無聲,又死死盯着那塊白布。
只見那塊白布突然緩緩升起。
不。
應該是被什麼頂起的。
從身影看來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
女子?
幾乎是同時間,眾人一起偏頭看向某一處,臉上又是一驚,方才還端着茶水宮女,已經消失了。
不會是......。
大家又都看着那塊還在升起的白布。
音樂又變得急促起來。
只見人人都是握緊着雙拳,神情異常緊張。
過得好一會兒,台上那高大的男子又是一拉白布,只見方才那端着茶水的宮女,又站在上面翩翩起舞。
哦,必須是穿着衣服的。
這真是太刺激了!
雷鳴般的掌聲再度響起。
這時,又有一群少女上台來,與那名「宮女」一塊翩翩起舞,曲音也漸漸走向緩和......。
繃緊的神經輕鬆下來,必須喝一杯。
於是乎......一群國公伯爵跟着一群商人,把酒言歡起來。
申時行、王家屏等一干內閣大臣,看着眼前的畫面,心中是五味雜陳,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
......
「人呢?」
張誠與張鯨剛從後宮出來,來到花園內,發現裏面是空空如也,不免大吃一驚。
難道走出地方呢?
左右看看,沒錯呀!
是吵起來了嗎?
正好一波太監急忙忙跑了過來。
張鯨立刻問道:「這裏面的人呢?」
那太監微微喘氣道:「回督主的話,他們都在隔壁坐着,還吩咐奴婢們過來搬椅子。」
「隔壁?」
張鯨看着張誠,不太確定的問道:「內相,隔壁不是那些商人坐的地方嗎?」
張誠點點頭,道:「咱家也不清楚,近幾日咱家都忙的很,那邊一直都是郭淡自己在忙活。」
「又是那小子。」
張鯨不禁皺了下眉頭。
忽聞隔壁又傳來陣陣叫好聲。
二張相覷一眼。張誠嘆道:「走吧,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來到那邊園子,只見申時行他們竟然在門前,這是什麼情況,負責此事的張誠急忙走了上去,道:「哎呦,申閣老,幾位大學士,你們怎麼站在這裏?」
申時行苦笑一聲,讓開半個身來。
二張湊過去一看,頓時嚇得拂塵都險些掉落。
這哪裏還塞得進去人,即便裏面的人想讓座,也是出不來的,堵的水泄不通,畢竟這園子小呀,而且大家看的非常投入,根本顧不得周邊是誰,只能怪節目安排的太緊湊。
這可能是自明朝開國以來,士農工商各個階層頭回相處的這麼融洽。
「郭淡呢?」
張誠突然嚷嚷道。
那李公公道:「奴婢也一直未有看到郭淡。」
「那還不快去找。」張誠嚷道。
這不嚷不行,平常聲音說話,根本就聽不見,裏面太吵了。
正當這時,一個小太監道:「內相,奴婢方才好像瞧見郭淡躺在那邊的吊床上睡覺。」
睡覺?
張誠的臉頓時陰沉下來,道:「還不快帶咱家過去。」
這廝睡得還比較遠,走得好一會兒,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面,只見兩棵樹間掛着一副吊床,旁邊一個宮女拿着一個芭蕉扇,輕輕扇着。
「還真是會享受啊!」
張誠更是火冒三丈,衝上前去,就大聲喊道:「郭淡。」
「啊!」
郭淡猛然坐起,似乎忘記自己是躺在吊床上,差點沒有摔下來,搖了幾下,才穩住,揉揉眼睛,道:「結束了麼?哎呦!終於可以回家了。」迷迷糊糊的下得吊床來,突然一驚,「內相?督主?你們何時來的?」
他呆呆的看着張誠和張鯨。
「你還真睡得着啊!」張誠哼了一聲,又指着郭淡道:「咱家問你,你那邊弄得都是些什麼表演?」
郭淡睡眼惺忪,撓着頭,打着哈欠道:「我就是隨便弄了幾個變戲法的表演啊!」
ps:以前看到那些職業帶節奏的噴子,心裏經常偷偷許願,關掉本章說,如今是如願以償,可是卻又怪想念你們的,連找女朋友的心思都沒有了,唉...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
好在你們還能夠聽到我聲嘶力竭求月票,求訂閱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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