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你可別說你還沒有想到應對之策。」
徐夢晹皺眉看着郭淡,嚴肅的眼神似乎是想告訴郭淡,別看老夫平時和藹可親,但老夫也有不怒自威的一面。
可惜郭淡是個商人,要是別的事,他還會感到一些害怕,但既然是買賣,雙方就是平等的,他又不是帶兵打仗,打輸了就得殺頭,既然做買賣當然是有賺有賠,與其來威脅他,就還不如去威脅柳宗成,笑道:「伯爺似乎有些焦慮。」
徐夢晹鬱悶了,竟然嚇唬不到這小子。
徐茂趕忙解釋道:「之前我們並未想到柳家出手會這麼狠,你可知道,就在你來之前,已經有三家酒樓同時取消從我們酒莊賣酒,而且這可能還不僅僅限於京城,我現在擔心柳家在江南也針對我們的酒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其中損失,我們徐家也難以承受啊。」
他們之前還真沒有太過擔憂,尤其是徐夢晹,他是真的沒有料到,柳家會來這一招,他以為最多就是少賣些酒,或者降低一些酒價,但是如今看來,柳家是要對他們趕盡殺絕,酒利可是一塊大肥肉,切一點,他可能不會心疼,但直接扔了,他也受不了。
郭淡兀自笑道:「區區酒利而已,對於伯爵府不過是九牛一毛,大管家又何許如此擔憂。」
徐夢晹一揮手,不耐煩道:「你休顧左而言他,快說,你到底有何應對之策?」
他的耐性已經快要被郭淡給磨盡了。
郭淡嘆道:「伯爺,早知如此,當時你就不應該選擇我,要是選擇柳家,哪有這麼多事,何必了。」
他至今對於徐夢晹拉他下水,是耿耿於懷,事實也是如此,當初徐夢晹不找上他,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事,若不揶揄他兩句,心裏不痛快。
徐夢晹冷冷一笑道:「看來是老夫平日裏對你太好,太遷就你,以至於你小子如今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將老夫放在眼裏。」
「哪能啊!」郭淡打了個哈哈,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這老頭會發飆的,道:「晚輩心裏一直都非常尊重伯爺的,而且伯爺無須為此擔憂,這酒不比其它商品,放在那裏,它也不會發霉的。」
徐茂道:「但是我們酒莊可得養不少人啊!」
「難道連三個月也頂不住嗎?」郭淡問道。
徐茂錯愕道:「三個月?此話怎講?」
郭淡笑意一斂,正色道:「這一次柳家不是憑藉旁門左道的手段,而是憑藉真正的實力來對付我們,這與之前我幫陳方圓賣酒樓和幫小伯爺賣土地,都不是一回事,對方每的一步,都是通過精心計算的,那麼我們也需要這麼做,加大投資,精心運營,不瞞伯爺,我是真的沒有本事能夠在一日之間,將局勢逆轉過來,我也需要時日去準備。」
徐夢晹道:「也就是說三個月內,你就能夠扭轉局勢?」
郭淡點點頭道:「差不多。」
徐夢晹又問道:「那你可有把握?」
郭淡苦笑道:「關於這個問題,晚輩上回已經回答過,我的把握永遠只有七成,當然,這還需要伯爺您的支持,畢竟我手中什麼都沒有。」
徐夢晹問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郭淡道:「首先,讓酒莊的一些酒匠去干別的事,其目的是要讓外界知道,酒莊正在減少產量,既然酒賣不出去,自然就要減少產量,否則的話,這其中必有貓膩,但實際上咱們要繼續釀酒,酒可比糧食好存儲。其次.....。」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過去,道:「我需要生產大量的這種酒罈、酒瓶。」
徐茂接過來,又遞給徐夢晹。
徐夢晹打開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你...你這是要...。」
徐茂心中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麼酒罈,能夠將徐夢晹嚇成這樣,偏目一看,不由得瞳孔驟縮。
郭淡卻是風輕雲淡道:「這只是一樁買賣而已,晚輩心想這應該不違法吧。」
徐夢晹驚訝的看了眼郭淡,過得半響,他才笑呵呵道:「違法倒是不違法,不過你小子出手果真不一般啊。」
「畢竟我出場價也不低。」郭淡微微聳肩,又正色道:「但是此事決計不能外泄,倘若被他人知曉,可能就會失敗,到時我也無力回天。」
徐茂點頭道:「這你放心,此事絕不會外泄。」
「那就好。」郭淡繼續道:「最後,在這三個月內,我將會全力幫助小伯爺運營他的畫室......。」
徐夢晹聽得是莫名其妙,道:「這又是為何?」
郭淡笑道:「這是因為我答應過小伯爺,我不能失言,而畫室的盈利也能夠彌補大家的一些損失,最主要的還是畫室將會在這一次競爭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畫室的成功與否,將會直接影響成敗。」
徐茂聽得有些迷糊,道:「這畫室與酒莊又有何關係?」
「到時大管家自然就會知曉。」
郭淡微微一笑,又繼續道:「還有,事已至此,如果還讓我這個書呆子天天來談,這也不合乎常理,事到如今應該正兒八經的談。」
徐夢晹笑似笑非笑道:「原來之前你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在跟我們談。」
當然不是,我之前都沒有打算管。郭淡呵呵道:「伯爺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與我簽訂契約的啊。」
徐夢晹乾咳兩聲,「你小子還真是小肚雞腸啊。」
「這個...還真是如此,晚輩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度君子,您瞧我肚子上可是連一點贅肉都沒有,所以人家敬我一尺,我就得敬人家一丈。」郭淡毫不否認道。
徐夢晹呵呵兩聲,向徐茂道:「你聽出來沒有,他這是在威脅老夫啊!」
徐茂笑着點點頭道:「小人聽出來了。」
這都怪你那招太損了一點。郭淡心口不一道:「晚輩哪有這膽量。」頓了頓,他又向徐茂道:「在這期間,就還勞煩大管家裝模作樣的去跟我家管家商談,我不介意大管家給我夫人一些壓力,但是要徐徐漸漸,剛開始的時候可以好好談,到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就可以逐漸給她一些壓力。」
徐茂道:「這...這是為什麼?」
郭淡笑呵呵道:「這只是我們夫妻間的一些情趣,我想伯爺也沒有興趣知道。」
徐夢晹一臉古怪之色道:「你們夫婦還真是奇怪。」
郭淡苦笑道:「這都怪生活太無聊了。」
......
「岳父大人,小婿可能將事情辦砸了。」回到寇府,郭淡哭喪着臉向寇守信稟報道。
寇守信霍然起身,顫聲道:「你...你把事辦砸呢?」
「嗯。」
郭淡點點頭,又趕忙解釋道:「但...但這不是小婿一個人的錯,可能還有小伯爺的原因。」
寇涴紗好奇道:「夫君,你能否說清楚一點,究竟是怎麼回事?」
郭淡道:「是這樣的,我這回去,那徐大管家說這事已經不讓小伯爺管,還說下回讓岳父大人另外派人去商談,我想我是把事情辦砸了。」
「僅是如此嗎?」
「嗯。」
郭淡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寇守信松得一口氣,道:「你差點嚇死老朽了,這事不怪你。」
這他當然能夠理解,事到如今,徐夢晹不可能還讓徐繼榮負責此事,既然徐繼榮不負責,那自然也不會讓郭淡參與。
但這很正常的調整,在寇涴紗看來,卻是不太正常。
「真的嗎?」
「嗯,你也別放在心上。」寇守信點點頭道。
「那小婿就放心了。」郭淡鬆了口氣,又道:「哦,岳父大人,還有一事,小婿想跟您商量一下。」
寇守信道:「什麼事?」
郭淡道:「小伯爺最近開了個畫室,哦,就是專門賣畫的,小伯爺見小婿有些才華,故此希望小婿過去幫他。」
寇涴紗聽得微微皺眉,他如今是在一步步與這事撇清關係,如此他才能夠故技重施,躲在後面暗中操縱。
寇守信心不在焉道:「既然小伯爺請你去,那你就去吧。」
「多謝岳父大人恩准。」郭淡靦腆的笑了笑,又道:「若是沒有其它事,小婿就先回屋去了。」
「嗯。」
等到郭淡離開之後,寇守信便向寇涴紗問道:「女兒,你可有想出應對之策?」
寇涴紗稍一沉吟,自信道:「爹爹還請放心,柳家若是想憑此一舉打垮我們寇家,那是不可能的。」
寇守信激動道:「你莫不是已經想到對策?」
「已經有些想法。」寇涴紗稍稍點頭,又道:「不過爹爹,你身子還未恢復好,這段期間,肯定會有許多麻煩事上門,若爹爹在這裏,自然什麼事都得有爹爹出面,只怕爹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而且這對於女兒也會有所約束,所以女兒希望爹爹能夠去東郊的田莊靜養身體,將牙行全權交給我女兒來打理。」
在這種危機時候,最好是一個人掌權,如此大家才能夠齊心合力,如果寇守信留在這裏,寇家就有兩個頭,主次還不好分,寇涴紗到底是個女人,關鍵還是寇守信的身體導致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幫不了太多的忙,唯一的作用,就是制衡寇涴紗。
寇守信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又再問道:「女兒,你當真有辦法,可莫要騙爹爹?」
寇涴紗自信的笑道:「爹爹大可放心,女兒一定能夠保住牙行。」
寇守信再三確認之後,才道:「好吧,那爹爹就去田莊那邊住上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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