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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這麼久,幾人都覺得有些餓,看看天色,已是午時,但是朱立枝完全沒有覺悟要設宴款待他們,好在徐繼榮、劉藎謀都不是客氣的主,直接吩咐下人弄些酒菜來,惹得朱立枝是一臉嫌棄,這三個蹭飯的傢伙。
不過徐繼榮、劉藎謀早已習慣,一副哥就是來蹭飯的,你能咋地。
席間,郭淡又將含玉樓的一些改造計劃說給他們聽,其實就是吩咐他們工作,尤其是徐繼榮,別老是跑去打攪他悠閒的生活。
但他可不是要搞什麼春宮畫,那玩意就太低俗了一點,他是要搞藝術,就是人體繪畫,去展現人體的美,但他到底是一個極其醜陋的資本家,哪有這麼偉大的節操,他不過是用「文藝復興」的一些思想來包裝自己的「花花公子」。
其實不管什麼事,在他眼中,只有賺錢和不賺錢的分別,他出得主意,就是奔着錢去的,別的他也不會。
吃過之後,郭淡又拿起炭筆來,一邊畫着,一邊傳授一些人體繪畫的基礎知識給朱立枝。
其實關於藝術方面,他還真是不太擅長,他只學了半年,有沒有達到入門級別,都得兩說,他反正就是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部告訴朱立枝,在短短時間內,他已經是毫無保留。
好在朱立枝在這方面有着極高的天賦,他也一直都在畫人,故此其中很多技巧,是一點即通,其實他前面觀看的時候,就已經領悟到一些。而期間他唯一主動詢問的,就是關於陰影面的問題,如今的畫像,是很缺乏立體感的,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技巧,而這陰影面其中包含着一些幾何知識,這可是郭淡的強項,這一點他解釋的非常透徹。
......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郭淡略顯疲憊道。
徐繼榮立刻道:「如今天色還早,都還沒有黑,再玩一會兒唄。」
郭淡笑道:「你們繼續玩就是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徐繼榮覺得有些掃興,但是他也沒有勉強郭淡,畢竟郭淡今兒已經出了大力,於是點頭道:「好吧,我讓馬車送你回去。」
「多謝。」
「我送你。」
劉藎謀突然站出來道。
郭淡詫異的瞧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一小童生,哪敢勞劉公子相送。」
劉藎謀呵呵道:「甭管是你童生,還是秀才,這過門便是客,而我這老弟向來就不懂禮數,只有我這做哥哥的代勞,請。」
朱立枝稍稍一翻白眼,但他也從不辯解,因為這是事實。
郭淡拱手道:「那就有勞了。」
出得前院,劉藎謀就突然長嘆一聲道:「枉我劉藎謀號稱京城百曉生,卻沒有發現這眼皮底下藏着這麼一個大能人,真是有愧於這稱號啊。」
「你要多少錢,直說便是。」郭淡笑道。
劉藎謀眼中一亮,哈哈道:「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夠爽快,看在你與我榮弟相識份上,就五百兩吧,你拿五百兩齣來,我保證不說出去。」心中暗自得意,方才你小子戲弄我,這回我非得好好敲你一筆竹槓,讓你知道我百曉生的手段。
「才五百兩?」郭淡嘴角一揚,道:「你也太含蓄了。」
劉藎謀驚訝道:「莫不是你還嫌少?」
郭淡道:「至少也得一萬兩,這才符合這個秘密的價值,否則的話,我怕封不了你的嘴啊。」
「一萬兩?」
劉藎謀差點沒有咬着舌頭。
郭淡點點頭。
劉藎謀懷疑道:「你有這麼多錢?」
「沒有。」
「那你還說一萬兩?」
「因為我一文錢都不會給你,故此我當然往高了說,這樣既不用給錢,還能夠提高我的身價,何樂而不為。」郭淡聳聳肩道。
劉藎謀神情一滯,冷笑道:「我雖不知你為何隱瞞你的能力,但既然你要隱瞞,就定有所圖,你就不怕我說出去麼。」
郭淡笑道:「你儘管去說,我是無所謂的,你說出去的結果,無非也就是外人誇我不但生的英俊瀟灑,而且還聰明絕頂,足智多謀,與那寇家千金乃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劉藎謀眨了眨眼,有些迷糊了,這敲詐聽得好像是有些離譜啊!
郭淡又繼續道:「看在你與小伯爺相識的份上,我好心勸你一句,再說出去之前,先去問問伯爺他老人家。」
「伯爺?」
劉藎謀吸得一口冷氣,「難事是伯爺......。」
郭淡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又道:「哦,還有,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今日借錢只是讓你脫衣服,下回的話......。」
他突然身子往後一拉,稍稍瞧了眼。
劉藎謀嚇得雙手捂住菊花,恐懼道:「你想幹什麼?」
郭淡哈哈一笑,徑直往大門走去。
劉藎謀站在原地呆愣不語,思緒有些凌亂,這特麼到底是誰在敲詐誰啊!
回到院內,只見一群僕從瘋狂的在擦地板,而朱立枝則是在一旁監督着。徐繼榮兀自坐在畫前,看着傻樂。
劉藎謀悄悄來到徐繼榮身邊,道:「榮弟。」
徐繼榮偏頭一看:「謀謀,你咋就回來呢?」
劉藎謀試探道:「我且問你,你與李守錡田地糾紛一事,可是郭淡幫得忙?」
徐繼榮神情一變,謹慎道:「這是誰與你說得?」
劉藎謀故作輕鬆道:「這還用誰說麼,方才郭淡在談論含玉樓時,就已經展現出這方面的才能,方才他也已經承認了。」
徐繼榮忙道:「你可不能說出去啊!」
「為何?」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爺爺可是囑咐過我的,讓我別說出去,否則的話,就關我三個月的緊閉。」
「原來如此。」劉藎謀稍稍點頭,對於郭淡的話自是深信不疑,又情不自禁的撓撓屁股。
......
說到這田地糾紛一事,那李守錡可真是栽了一個大跟頭,至今他都沒有出過門,因為他不用出門,也知道外面的人是在如何嘲笑他。
事實也是如此,如今外人都認為是孫不言與徐繼榮聯合起來,坑了李守錡一把。
這就非常尷尬。
自以為聰明,哪知他才是那個被坑的對象,虧他之前他接受了那麼多的「讚美」。
窩在家裏,一肚子的怒火是越憋越旺。
「啟稟少爺,柳承變求見。」
「柳承變?」
李守錡微微皺眉,道:「他來作甚?」
那僕從答道:「說是有重要的事找少爺商談。」
「重要的事?」
李守錡皺了皺眉,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柳承變便來到大堂,拱手一禮道:「柳承變見過大公子。」
「免禮。柳兄請坐。」
李守錡手往旁邊一引。
「多謝。」
柳承變坐下之後,李守錡便問道:「你來我這有何貴幹?」
柳承變笑道:「我聽說大公子已經多日未有出門,擔心大公子身體抱恙,故而前來看望。」
李守錡臉色一變,冷笑道:「你我何時有這般交情,我怎不知?」
「交情是可以慢慢建立的。」柳承變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其實我知道大公子之所以久不出門,其實是因為與徐小伯爺買賣田地一事,可惜,大公子你怪錯人了。」
李守錡皺眉道:「這話從何說起?」
柳承變道:「孫不言是怎樣的人,我清楚的很,他哪有這個膽量,敢戲弄大公子,就算是徐小伯爺暗中指使,那為什麼徐小伯爺不出面為孫不言做主。」
李守錡雙目一睜,突然醒悟過來,當即問道:「難道你知道是何人在後面搞鬼?」
柳承變點點頭,道:「是寇家。」
「寇家?」
李守錡皺眉思索片刻,道:「我與寇家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幫助徐繼榮來對付我,而且他們與你們柳家一樣,向來就不賺這種錢的。」
柳承變笑道:「大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寇家幫助徐小伯爺,其目的不是要賺這點佣金,而是想巴結徐小伯爺,希望徐小伯爺能夠將酒莊的買賣交予他們寇家來打理。」
李守錡道:「你可有證據?」
柳承變道:「證據就是興安伯已經將酒莊的買賣交予寇家。眾所周知,我們柳家的實力是要遠勝過寇家的,之前興安伯也打算將酒莊交予我們柳家,是徐小伯爺強烈要求要給寇家,興安伯才改變主意的。大公子若是不信的話,大可派人出去打聽一番。」
李守錡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怒火,雙手突然緊握着扶手,突然,他瞧了眼柳承變,手一松,嘆道:「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我若去報復寇家,那徐家可不會坐視不理的,唉...這回我輸得心服口服啊!」
柳承變笑道:「大公子乃是聰明人,承變不敢在大公子面前有任何隱瞞,承變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跟大公子合作。」
李守錡道:「合作?合作什麼?」
「賣酒。」
柳承變道:「興安伯此次主動尋找與牙行的合作,到時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而貴府也一直都在釀酒賣酒,若是興安伯成功了,那麼對於貴府而言,一定不是一件好事,當然,寇家若是成功了,對於我們柳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我們柳家希望能夠與貴府合作,一起對抗他們。」
李守錡思忖少許,道:「上回陳樓一事,你們柳家可是輸得很慘。」
柳承變點點頭道:「大公子說得不錯,上回我的確是輸得很慘,我也不想為此找任何藉口,但是這一回不同,這一回拼的可是實力,以我們柳家的人脈,以及多年來的牙行經驗,再加上貴府,以及其餘五大酒莊,這回我們是不可能輸的。」
李守錡驚訝道:「其餘五大酒莊?」
柳承變哦了一聲:「忘記與大公子說了,在此之前,我們已經聯繫過那五大酒莊,他們都對興安伯的舉動深感不滿,這酒的份額雖然沒有白紙黑字寫明,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數,如今興安伯企圖求變,那麼他家多賣酒,別人家勢必就會少賣,故此他們答應與我們牙行合作。」
李守錡沉吟少許,突然哈哈一笑,道:「來人啊!上酒,我要跟柳兄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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