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圍着屍體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屍體有三處明顯的傷痕,臉部、頸部和手腕,其他的地方沒有明顯傷痕。
因為被雪覆蓋,周圍溫度很低,身體也沒有腐爛的痕跡,從背後看就像是活人一般,可越是如此,看着越是瘮人。
女子的姿勢也有點奇怪,是跪坐在地上的,雙手被綁在後背,韓彬總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懺悔贖罪的感覺。
韓彬拿出一根牙籤叼在嘴裏,周圍除了一個雪人之外別無他物,連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魯文站起身,摘下了手套:「韓組長,我們已經勘察完現場了。」
「有什麼發現嗎?」
魯文搖了搖頭:「沒有。」
「足跡呢?」
魯文露出一抹苦笑,指着地面說道:「您也看到了,地面那麼多人踩踏,亂七八糟的,再加上冰雪融化的影響,嫌疑人的腳印很可能被覆蓋了。」
「儘量採集吧,萬一能比對成功,也算是一條重要的線索。」韓彬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魯文聳了聳肩:「我儘量吧,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辛苦了。」韓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輝摸了摸下巴:「這嫌疑犯像是老手呀,基本上沒留下什麼證據。」
「不光嫌疑人沒留下線索,恐怕連死者的身份都很難查清。」田麗嘆道。
「要我說,這兇手八成是個變太(非錯字),正常人誰會這麼整。」趙明哼道。
片刻後,法醫吳霞也走了過來:「韓組長,我已經做完了初步屍檢。」
「有沒有發現能確定死者身份的證據?」韓彬問道。
「沒有。」吳霞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初步屍檢的結果,這名女子是被人掐住頸部窒息而死,年齡18到20歲之間,死前曾經遭受過姓qin。」
「有沒有留下遺傳物質?」
「需要回法醫室,進一步屍檢才知道。」
「死亡時間呢?」
吳霞攤了攤手:「死者的屍體被雪覆蓋,就相當於一個天然的冰櫃,會對屍體造成一定的影響,具體時間很難判斷。」
「死者臉部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應該是死後被鈍器擊傷,而且距離死亡時間不長,從受傷的程度來看,這裏很可能不是第一現場。」
吳霞只是說了一些基本情況,詳細報告還需要進一步的屍檢結果。
吳霞離開後,韓彬掃視了一眼幾個手下:「案子的情況,你們大致了解了,有什麼看法?」
看到眾人都沒說話,趙明清了清喉嚨:「既然大家都不說,那我就拋磚引玉,死者已經將人殺了,為什麼不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而是要用這種方式暴露出來。」
李輝摸着下巴,分析道:「我也有這個疑問,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還毀壞了死者的臉部,拿走了能證明死者身份的物品,說明他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同時,他還有時間堆雪人,不可能沒有挖坑埋屍的時間。」
「會不會是再向警方挑釁?」田麗大膽的猜測。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哪來那麼多嫌犯整天沒事向警方挑釁,我覺得更像是某個變太的手段。」李輝道。
「bingo,我贊同輝哥的提議,這麼漂亮的妹子都捨得下手,不是變太是啥?」趙明附和。
「如果真是變太作案,那他公然將屍體藏在雪人里,是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杜奇順勢說道。
孫曉鵬皺了皺眉:「就跟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樣。」
「我覺得這個案子不能以平常的方式調查,這嫌疑人顯然是不正常的。」李輝總結。
「那以什麼樣的方式調查,不勘察現場,去精神病院走訪?」田麗道。
「精神病院裏的病人,一般很難逃出醫院,這個嫌犯就算是精神病,那也是漏網之魚。」李輝笑道。
「行了,先收集線索吧。」韓彬擺了擺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李輝,你帶人走訪一下周圍的群眾,看看警方到達之前,有沒有可疑的人員和線索。」
「杜奇,你帶人查一下監控,如果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死者肯定是被人運到這的,注意一下交通工具。」
「是。」
屍體被裝入了裹屍袋,外面的篷子也撤了,圍觀的群眾則是有增無減。
韓彬咬斷了牙籤,這個案子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那些記者最喜歡這些有噱頭的新聞,韓彬覺得在暫時可控的情況下,有必要跟領導申請一下,封鎖關於這個案子的消息。
「咔咔。」
韓彬聽到照相的聲音,發現一個女生在拿着手機拍自己,有些無語,照我干毛。
即便是受害人,也不是嫌疑人。
「哇,警察哥哥好man哦!」一個女孩喊道。
韓彬笑了笑,女孩雖不是很漂亮,不過很誠實。
就在此時,一輛車停在了路邊,曾平從車裏走了下來。
「情況怎麼樣?」
「曾隊,您去哪了?」
「去市里開會了?」曾平應了一聲,掃了一眼現場的方向:
「屍體呢?」
「剛裝車運走。」
「查清死者的身份了嗎?」
「死者沒有穿衣物,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臉部也被鈍器擊傷,除非用指紋或dna鑑定,否則無法識別身份。」韓彬介紹道。
「有嫌疑人的信息嗎?」
「從目前收集的線索看,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當然,法醫那邊進一步的屍檢,可能會有發現。」
「什麼意思?」
「死者是一名女姓,生前遭到了姓qin。」
「說了半天,等於是什麼進展都沒有?」曾平皺了皺眉。
「差不多吧。」
「有現場的照片嗎?」
韓彬拿出手機、點開圖片,遞給了一旁的曾平。
曾平看了現場的圖片,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掐了掐額頭,仿佛在回憶着什麼。
韓彬沒有打擾,又叼了一根新牙籤,在一旁靜靜的等着。
過了好一會,曾平才開口:「這跟我去年聽過的一個案子很像?」
「什麼案子?」
「雪人案。」
「倒是很形象。」不知怎的,聽了這句話,韓彬打了一個冷顫。
「死者都是女姓,都被藏在雪人里,都是遭受了姓qin。」曾平回憶道。
韓彬補充了一條:「其實,還有一個隱藏的線索,都是下雪天。」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不下雪,怎麼可能堆雪人,覺得這兩個線索是相同的,但韓彬覺得不一樣。
「雪人案破了嗎?」韓彬追問。
「沒有。」
「雪人案是由哪個警隊負責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人提起過,並沒有參與案件的調查,不過,應該是咱們琴島當地的案子。」
「曾隊,那現在怎麼辦?」韓彬攤了攤手,他雖然辦案能力不錯,但在辦案經驗方面,肯定是比不上曾平的。
曾平思索了片刻:「這樣,你繼續偵辦這個案子,我去打聽一下雪人案,如果真是同一人或一夥兇手,就需要併案調查了。」
「是。」
嚴格的說,韓彬還沒有偵辦過連環殺人案,肩上的壓力也重了幾分。
這對他來說,算是一個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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