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四章：要塞

    楊烈倚靠在勇士機甲的大腿上，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屬扁平酒壺，打開後喝了幾口後，就將這酒壺丟給了不遠處的曰了狗。

    曰了狗接過酒壺也大口大口喝了幾口，然後才哈出一團白霧來，他就說道：「這鬼天氣，突然一下子降溫了幾十度，這他媽是要逆天啊。」

    除了楊烈和曰了狗，在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她這時抬頭看天道：「若真像是昊所說的那樣，那這和逆天沒什麼區別了。」

    楊烈和曰了狗同時轉頭看向了女人，兩人都露出了驚訝中略帶驚駭的表情，然後楊烈哦哦哦了半天才說道：「是你啊，李璐清，你……什麼時候到的？」

    名為李璐清的女人立刻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一同從基地出發，我一直都在這裏好不好！」

    楊烈和曰了狗都露出了尷尬表情來，曰了狗咳嗽了聲道：「我記得了，是那個很擅長潛行的妹子，對吧？」

    「不是潛行，是沒存在感……算了，潛行就潛行吧。」李璐清本打算辯解一番，但是說到後面她只能夠嘆息了起來。

    三人一時間都是無語，然後十多秒後，楊烈忽然愣了一下對曰了狗道：「剛才……我們是在說話？」

    曰了狗聞言就遲疑了一下，左右張望道：「剛剛似乎……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潛入？」

    「喂喂喂，你們夠了哦！」李璐清忍無可忍的吼道。

    楊烈和曰了狗再次露出了驚訝中帶着驚駭的表情來，然後就在李璐清將要發怒時，楊烈才立刻說道：「哦哦哦，想起來了，我草啊，你這能力牛逼到沒朋友好不好，這還需要討論什麼啊，你直接走進去把監控設備裝好，然後我三百公里開外一槍打掉敵人的首領，這事情就解決了啊，這麼輕鬆寫意的事情還需要討論個屌啊。」

    曰了狗就立刻咳嗽了一聲道：「有女士當面，你說話別這麼髒好不好……不過話糙理不糙，沒想到你的特性這麼強大啊，只要你不開口，誰都會無視你，簡直是牛逼到壞了，這個任務交給你絕對沒錯了！」

    李璐清幾次張嘴，最後只能夠嘆息道：「算了，反正只是昊的任務……那我就去了。」說完，李璐清就要直接登上她的個人飛行裝置，但是她剛走了幾步路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又折返回來來到了楊烈與曰了狗兩人面前，她從懷裏掏出了紙和筆，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兩人，然後才轉身登上了個人飛行裝置。

    楊烈和曰了狗彼此對望了一眼，兩人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就寫着李璐清去執行任務去了幾個大字，兩人看了半響，各自都是笑了起來，楊烈就率先說道：「這小姑娘挺有意思，搞得好像我們不知道她是去執行任務一樣。」

    曰了狗也是笑着說道：「是啊，她也未免太小心了，我們難道還會說她開小差了什麼的嗎？」

    兩人頓時又開始聊天打屁起來，各自抽着煙，喝着酒，雖然這裏是冰天雪地，但是兩人都穿着高科技的恆溫戰衣，所以倒是一點都不冷，關鍵是兩人都在大轉移時各自失落了，特別是曰了狗已經從大轉移中出來了幾十年，兩人都有許多話要聊。

    這一聊各自就聊了大半天，然後楊烈就忽然說道：「我們在這裏幹什麼來着？」

    曰了狗愣了一下，他就指着前方道：「我們不是要去偵察那傳說中的移動要塞嗎？有情報顯示那移動要塞到處捕捉人類，還時不時從上面拋下人類屍體來，每一具屍體都慘不忍睹，而且還有許多的屍體有解剖和變異現象，我們就是來偵察，同時若是可以的話，就將這要塞給摧毀。」

    楊烈就看向了曰了狗道：「那我們站在這裏幹什麼呢？難道說我們不是該直接懟上去嗎？」

    曰了狗就指着楊烈的勇士機甲道：「懟個屌，你的勇士機甲不想要了？那個移動要塞可是有一千多米的高度，近萬米的長度，光這體積就可以看出其科技了，這還是可移動的，信不信你懟上去後機甲就沒了？我們另有計劃啊。」

    「什麼計劃？」楊烈頓時問道。

    「……什麼計劃來着？」曰了狗也愣住了，傻傻的自言自語。

    然後隔了差不多幾分鐘，兩人才猛的看向彼此道：「對了，不是還有一個人嗎？為什麼就我們兩個人？」

    兩人說話時，楊烈忽然看向了手上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幾個大字，楊烈就將紙條張開念了出來：「李璐清去執行任務去了。」

    兩人愣愣的彼此對望，又隔了幾秒，才幾乎異口同聲的道：「李璐清……誰啊？」

    另一邊，名為李璐清的腳男……腳女直接駕駛個人飛行裝置向前飛去，她邊飛邊在懊惱着自己的個人天賦，這個個人天幅就是讓她的存在感降低。

    光是這麼形容似乎沒什麼問題，以前，也就是大轉移之前，她的個人天賦確實沒太大的問題，只不過讓怪物更加不容易察覺到她，這讓她的潛行之名廣為流傳，甚至成為了好些團隊的特邀高手，但是隨着大轉移的到來，她發現自己的天賦正在暴走，而且隨着時間過去，她的天賦越加的不講道理了。

    現在，只要她不開口說話，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那怕是她關係較好的隊友與朋友都無法察覺到她，她甚至可以當着那些人的面去掏他們的錢包都沒問題，若是再誇張一些，她可以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取走他們的武器，而他們全都仿佛視而不見一樣，一點都沒察覺到異常。

    同時，事關她的事情都可以讓人逐漸的無視，比如即便她開口說話了，別人也知道她在旁邊了，但是只要她閉上嘴巴安靜下來，最多幾分鐘時間，這些人就會忘記她的存在，這已經與存在感毫無關係了好不好，直接就是模因效果。

    而且這模因效果還延申到了她所攜帶的物品，她所駕駛的載具等等，最最最誇張的是，當時昊特意為她進行一次測試，她的這種存在感降低天賦，不單單只針對生物，連非生物都可以針對，比如基地里的人工智能系統，即便是用攝像頭將她拍攝了下來，人工智能也直接無視了她，好多次她出任務回歸後，站在基地大門口等了幾個小時，攝像頭明明觀察到了她，人工智能明明檢測到了她，但是那大門就硬是沒開啟。

    「該不會真有一天，我的存在感會降低到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到我吧……」李璐清嘆息着自言自語，然後這時候她就看到了前方那正在移動的巨大要塞。

    這要塞的移動速度其實非常快，只不過要塞太大，所以反倒看不出來其速度，這座要塞據他們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是在一百年多年前就存在的，甚至可能是永夜開始前就存在的，估計是和萬族有關係的永夜前文明遺留，一個一千多米高的巨大軀體，呈現橢圓狀，最長處有一萬多米長，在其下方有數十條巨大的機械腿正在移動，走路之時頗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李璐清也不迴避，直接駕駛個人飛行裝置就直衝向了要塞，反正任何掃描啊，監控啊，或者是雷達啊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都可以相當於不存在，甚至連本可以偵察生命的自動魔法對她都「網開一面」，這真是讓她心裏煩透了。

    與此同時，在這基地之中，幾千人類正默默的從放食機前拿取今天的食物，然後其中幾十個人各自將自己的那部分摳出了少許，放在一個金屬盤子中遞給了在監牢深處的一個青年。

    這個青年雙眼只剩下黑窟窿，不過他可以聽得到，就順着聲音接住了這個金屬盤子，然後開始吃着上面盛放的一團類似鼻涕一樣的東西。

    這數十人都小心的護衛在青年身旁，青年吃完後就低聲的道：「各位做好準備，我眼瞎之前計算過，就是今天了，這要塞必出劇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這數十人都是點頭，然後他們也不發話，各自行動都帶着軍人的紀律，一部分人依然維護在青年身旁，另一群人則去交還餐具與倒水回來，而青年仿佛已經習慣如此了，他雙眼的黑窟窿里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他還是抬頭向上，嘴巴里喃喃的念叨了一些什麼。

    「……離開之後呢，我們能做什麼……」

    「家已經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