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樂土」首部陸地。
平整開闊的石板地,坐落着,一棟棟花崗岩材質的尖塔石樓。
眾多塔樓中央,有幾個高台,釋放着明亮的能量光芒。
最大的塔樓,一個露天樓台上,站着一位衣着精美,相貌英俊的月夜族男子。
那位高大如山的巨靈族族人,將七塊靈晶奉上,就在塔樓旁等候。
塔樓和他高度相當,他碩大的頭顱,和那露天樓台幾乎齊平。
此刻,這位高大的巨靈族族人,臉色一變,吃驚地看向眼前的小主人。
「蘭賓,你瘋了嗎?」
同在樓台上的帕丁森,是一位出自影族,八級頂尖血脈的強者,他修長的身形,斜靠着露台通往塔樓的石壁,頓時驚叫起來。
「扯下螢能光罩,你是要對付那個人族男子,已經飛離大鼎的陰神?」
一位身形火辣,肩膀和肘部膝蓋,生有天然棱刺的修羅族女子,高聳如峰巒的胸口,僅僅蓋着銀亮的胸甲,胸甲堪堪遮掩住她部分迷人風光,她纖細的腰肢,環着一條暗紅靈蛇狀的腰帶,下半身着極短的皮甲,又長又直的美腿完全暴露在外。
着裝暴露,體態火爆的修羅族女子,眼神桀驁野性,似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
不論男女。
「艾蓮娜,你難道不覺得,我們能殺死他們?」月夜族的蘭賓,舔了舔嘴角,揚了揚手中的七塊靈晶,「這種程度的靈力結晶,在外面可不多見。而那幾個傢伙,只是認識白鶴,和白鶴的主人,和通天商會根本沒什麼交情!」
「依我看,我們早就該動手了!」
他顯得戰意高昂。
月夜族的蘭賓,乃「灰暗樂土」三大流寇之王卡爾夫的兒子,七級的月夜族血脈,他老子卡爾夫,生性風流,兒子女兒很多,不過能夠進階到七級血脈的,暫時就他蘭賓一個,所以對他頗為器重。
出自修羅一族的艾蓮娜,和他一樣是七級血脈,不過年齡小他許多。
艾蓮娜同樣是流寇之王的女兒,乃三大流寇費爾南德的獨女,費爾南德曾經是修羅族的一個大將軍,在族內權利鬥爭中失敗,一怒之下帶着女兒艾蓮娜,還有一些忠心他的麾下,索性落草為寇。
沒淪為流寇前,艾蓮娜在修羅族名聲響亮,不止是美貌,暴脾氣也相當出名。
至於帕丁森,則是另一位流寇之王羅尼的親弟弟,有着八級頂尖的血脈力量。
如今,卡爾夫,費爾南德和羅尼這三個「灰暗樂土」的主人,遲遲不肯回來,他們的兒子女兒,親弟弟,就成了「灰暗樂土」的共同主事者。
虞淵,桃花夫人,還有展若楠、孫竣剛來時,他們就在觀察了。
也通過一些隱秘的裝置,聽到了虞淵等人的對話,大體上,也判斷出了幾人的力量和境界層次。
蘭賓極力主張,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將虞淵等人格殺。
他感覺,他們有如此力量。
沉穩的帕丁森,一直勸說他冷靜,等再觀察觀察看看。
艾蓮娜沒有發表態度,似乎無所謂是下手,還是再次觀察,在虞淵等人沒有異動前,她只是暗中看着,無聊地等待着。
她是無風不起浪,不過現在還沒有邪風吹起來。
「螢能光罩撤下,那個人族小子的陰神,可能會迅速煙消雲散。不過……」帕丁森皺着眉頭,「蘭賓,你別忘記了,在那塊陸地上,還有我們的人。我們的人,在螢能光罩消失時,也會遭受外域污穢力量的侵蝕。」
「就一陣子而已,又不會立即就死。」蘭賓不在乎地說。
在他心底,生活在後面兩塊陸地的流寇,
都是一些低賤的傢伙,是沒有用的累贅,死了他都不心痛,何況只是暫時被星河異能污染。
「本可以相安無事,再多看看,沒必要急躁。」帕丁森搖了搖頭。
「艾蓮娜,你怎麼說?」
蘭賓哼了哼,不再徵求帕丁森的意見,「艾蓮娜,我知道你也無聊,你也應該感覺出,我們有獲勝的希望吧?他們不過只有三個陽神罷了,釋放出陰神的小子,才魂游境!他們又不是通天商會,不是神魂宗的人,我們要那麼怕他們?」
「我隨便。」艾蓮娜聳聳肩。
她出自嗜戰的修羅族,費爾南德沒有叛出修羅族前,她就跟着父親常年征戰各方,骨子裏就不是安分的主。
暗地裏,她也看了一陣子,確定就桃花夫人麻煩,真動起手來,可能有點意外。
「我們兩個只要意見一致,那就沒問題了!帕丁森叔叔,二比一,你不支持也不行!」蘭賓洋洋得意地說。
帕丁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總覺得不對勁,可你們既然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習慣了冒險生活的流寇,沒有真正貪生怕死的,只要覺得有希望,什麼都敢試。
白鶴,還有白鶴的主人,黎會長,是他們知道一點希望都沒的,唯有容忍。
至於陌生的桃花夫人,虞淵,展若楠和孫竣,並沒有那樣的威懾力,也沒有展露出,自在境強者的氣勢和力量來。
既然蘭賓和艾蓮娜想試,帕丁森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
拉在後方的陸地。
虞淵的本體真身,縮入煞魔鼎內中世界,緩緩消融着那些,因「生命祭壇」煉化而散逸四肢百骸的氣血精粹。
其魂靈形態的陰神,則是飄蕩在外,四處晃悠。
陰神離體,以靈覺感知去探索玄妙,本就是應有的修行。
另外,魂靈形態的陰神,能窺見肉眼不可查之物,能全方位地進行觀摩。
這塊陸地有光幕籠罩,空氣中沒有駁雜,有害於魂魄的污穢異物,加上除了他們這些闖入者外,還混雜着大量的,五級和六級血脈的流寇,甚至還有更為弱小不堪的四級血脈戰士。
他們都能生存下來,虞淵當然不擔心,他釋放在外的陰神,會有什麼問題。
沒多久,他的陰神在此方陸地,別的一處陳列物資的地方,又有了發現。
一株有着九片葉子,每一片葉子,皆閃爍着碎小星光的奇花。
九星花,在浩漭天地屬於天級八品的靈草,能煉製不少罕見的天級丹丸,這一株九星花似乎在枯萎中,它紮根的土壤極為鬆軟,似在加速它的死亡。
「暴殄天物啊,九星花紮根的地方,絕不該是這樣的。」
僅看了一眼,虞淵就斷定「灰暗樂土」的流寇們,不清楚九星花的價值,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培植九星花。
甚至有可能,九星花原來的主人,也不知道它的習性。
因為,浩漭天地罕見的奇花異草,可能在外域星河內不值一提,沒多少人在意。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重新培植九星花的三種方法,已在思索着,收集什麼靈材重新凝做土壤,供九星花再現生機。
突然間,始終籠罩着陸地的能量光幕,如朦朧燈火般倏地熄滅。
陸地,直接暴露在荒寂幽暗的兇險星河!
呼!呼呼!
撕裂魂魄的污穢異能,頓時湧入這塊被拖曳着航行的陸地,清晰呈現出來的虞淵魂靈之身,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媽的!」
下一刻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扣在大地的煞魔鼎
,和他遊蕩在遠方的陰神,幾乎同時行動。
大鼎和陰神極速靠攏!
難以言喻的奇詭痛楚,因外域星河的狂暴異能注入,從虞淵魂靈形態的陰神傳來,如有數不盡的刀刃割裂着魂魄。
比起在涅靈界,他不知死活地釋放出陰神,此刻承受的痛苦折磨,猛烈了十倍!
在涅靈界,界壁只是綻裂開來,流逸湧入的星海異能,不夠濃稠直接。
可現在,虞淵的陰神是完全暴露在外!
「唔!」
桃花夫人,還有展若楠、孫竣三人,也驟然驚異變色。
他們三個行走在陸地各方,同樣想找找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物資和靈材,發現能量光罩消失,第一時間就警覺起來。
好在,他們要麼是自在境,要麼是陽神之身,無懼星河污穢異能的侵蝕。
啊啊!
銀鱗族的哈特,虛空靈魅的貝寧,冷不防暴露出來,即使不是虞淵那般的陰神嗎,血肉之軀也承受不住。
姣美的貝寧,嫩白如玉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化,乾裂,滲出鮮血。
體魄強健的哈特,臉皮子如被風刀劃破,皮也裂開。
不僅他們,許多血脈弱小的流寇,同樣在哀嚎着,不知所措地承受着侵害。
甚至有一些,四級血脈的魔蠍族族人,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心臟遭受不住地爆開,當即就死了。
幾個五級血脈的地穴族族人,眼看着皮開肉裂,急忙深入地底。
陸地上,一時間雞飛狗跳,罵聲如潮。
「奔着虞淵來的。」
桃花夫人眯着眼,嘴角笑容不變,寵辱不驚地說道:「流寇就是流寇,為了襲殺虞淵的陰神,連弱小的同類也不管。」
轟隆!
身形如山的巨靈族戰士,突然從天而降,砸在虞淵陰神和煞魔鼎之間,比門板都大幾倍的巨型手掌,重重拍向黝黑大鼎。
哐當一聲,火星四濺。
急着和陰神匯合的煞魔鼎,被他一巴掌拍飛,他則是咧開嘴,殘忍地笑起來。
咻!
大鼎倒飛時,虞淵的本體真身從中飛出,強行在半空穩固。
刺溜!
他這具千錘百鍊的體魄,遭受着外域污穢異能的侵蝕,像是被火焰巨錘敲擊,也濺射出點點異芒。
不過,僅僅數秒,這具體魄就不再有異芒四溢。
說明,短短時間內,他這具體魄就適應了,星河外的狂暴扭曲異能,不受侵害。
只是……
魂靈形態的陰神,就這麼一會兒,從先前的無比清晰,已變得模糊虛幻,而且還在因外域異能的侵蝕變糟。
沒實體真身的庇護,陰神就是無根浮萍,會被星河深處的異能腐蝕。
「嗯?」
他手上佩戴的天罡盾,在這時驟現神異。
一點幽芒,一閃而逝。
來源於他的虛幻陰神,如身披一件青黑色的透亮寶衣,被天罡盾輕柔地裹着。
手上的戒指不在了,他那着急回歸,和本體還隔了一段距離的陰神,繼續虛幻模糊的趨勢,突然就止住了。
陰神被天罡盾罩住,溫暖安然,一絲絲本就屬於他的魂力逸出,融入他的陰神。
他的糟糕狀態,因天罡盾的支援,大幅度緩解。
洶湧而至的星河異能,被天罡盾隔絕,沒有丁點能越過防線,繼續侵害他那脆弱的陰神魂體。
「有好戲看了。」
桃花夫人的明艷目光,從虞淵的陰神,徐徐轉移到「灰暗樂土」首部陸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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