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作祟者
荒界，獸神。
一聽虞淵說起這四個字，在場的所有異族戰士，看向費雷斯切三人的目光，頓時為之一變。
沒人能接受費雷斯切和異界的獸神勾結！
大家聚涌於此，不就是為了防備荒界的那些獸神，為了不被獸神侵蝕星域？
銀瀾星域和蒙薩星域的慘案，這些人要麼親眼看過，要麼也聽說了，讓獸神大量地湧入，就是這一方世界的災難！
而且，目前還有倖存的獸神，活動在此方世界！
所以，虞淵一說費雷斯切可能和獸神勾結，本還有些同情他們，想要看看情況的異族戰士，立即也神色不善了。
「你有什麼證據？」
瘦小單薄的妖靈費雷斯切，臉色冰冷地，朝向從大殿走出的虞淵，喝道：「我們因你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是打算隨便按一個罪名，就讓大家圍殺我們？」
「你還活着就是證據。」
虞淵望着費雷斯切的胸腔，視線如刀地，想要越過那件寬鬆的灰袍看到他心臟，「你太老了，比哈里和帕特麗老多了，你早就應該死了。你現在還活着，能出現在我的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據！」
嗚嗚嗚！
有亡魂鬼物的哭嚎聲，從那件灰袍內尖嘯着而起，形成一波攪亂感知的異力。
偏偏這些亡魂都是源界的異獸，不屬於魎域的範疇，這讓身為第一亡靈主宰的虞淵，都不能避開來去直視費雷斯切的胸腔。
費雷斯切訝然一笑，道：「原來，你還不是他。」
這位妖靈明顯鬆了一口氣，顯然是知道虞淵的主魂，尚沒有晉升為元神，不是當年的那個斬龍者。
「沒找回逝去的力量，你就沒那麼可怕。」
這話一出，別人或許還沒有聽明白，可擋着帕特麗的天啟，已看出閉關許久的虞淵，果然還是沒能晉升元神。
可虞淵一出口，就說明了帕特麗的「死亡」和妖鳳有關，說了費雷斯切和荒界的事情，證明虞淵的閉關也卓有成效。
至少已經在找回記憶了。
「帕特麗。」
卡多拉思在她和星族的陸地，見曾經熟識的姐妹變成了一個老太婆，再沒有昔日的風采，還被天啟給攔阻，輕聲道：「他沒說謊吧？追殺你，讓你這些年不敢露面的，可是浩漭的那個妖鳳？」
隔着天啟凝結的血色結界，痴痴看着虞淵的海族老嫗，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不該怨他啊。」
卡多拉思說了句公道話。
「我從沒怨他，就算我真是被他殺了，我也不會怨他的。」
將法杖當拐杖拄地的帕特麗，眼中忽然煥發出一種另類神采，盯着虞淵說：「你不要看我現在這樣蒼老，但我是能恢復青春的。真的！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和以前一樣，還是這個星河最美麗的女人！」
她如說夢話般，看着眼前的虞淵傾訴。
虞淵眉頭緊皺。
在帕特麗的心臟中，他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生機，仿佛正在生根發芽，一邊懸吊着她的性命，一邊蠶食着她的生機。
帕特麗變得如此蒼老，卻還沒有立即死去，似乎就是那股生機的作用。
火蜥族的哈里，和帕特麗狀況也一樣，也是有那股詭異的生機存在。
「真不知該怎麼說你。」
卡多拉思輕嘆一聲，一閃就出現在天啟身旁，請求道：「天啟大人，她和我有舊，我領她走如何？」
天啟扭頭去看虞淵，見虞淵沒吭聲，他便搖了搖頭：「等一等吧。」
「別在這裏惹事了，我和你談談。」卡多拉思伸出手，就要去抓帕特麗，想將她領走，並對天啟說：「我先帶她回我的地方，不離開這片區域就是了。」
「姐姐，其實我這趟過來，也是為了幫你。」
老態龍鐘的帕特麗，眼中透着欣然，高興地也在主動伸手。
便在這一刻，妖靈費雷斯切和火蜥族的哈里，同時將視線放在帕特麗伸出的那隻手上，目露期待之色。
卡多拉思不疑有他，就要去牽帕特麗的手，想領她走。
哧啦！
一道絢爛的紫金閃電斬來，帕特麗如枯爪般的那隻手，被斬斷後落在地上。
帕特麗的手落地時，她才陡然反應過來，揮舞着沒有流血的半截胳膊，尖叫道：「是誰？是誰幹的？」
她渾然不覺疼痛，她的尖叫和嘶喊，只是因為快要得逞的事情，被人給阻止了。
「是我。」
虞淵揚了揚化為棱刺的斬龍台。
如精緻洋娃娃般的卡多拉思，低頭望着枯爪般的那隻手，聽着帕特麗刺耳的尖叫聲，再看了一眼虞淵。
「光明法盾！」
一個薄若蟬翼的明黃光罩，在卡多拉思揮舞法杖時形成，將她那具嬌小玲瓏的軀身牢牢護住。
她後退半步然後蹲了下來，以手中的法杖透過光罩，撥弄帕特麗落地的那隻手。
她那謹慎的表現，和她此刻的動作，令所有異族強者目顯驚容。
卡多拉思的白瓷般的小臉，漸漸浮現出驚詫，還有一絲絲怒意。
眾人全都覺察到了不對勁。
「不愧是明光族的族長。」
虞淵沉着臉從天啟身旁越過，向忽然又變得楚楚可憐的帕特麗走來，不耐煩地說：「別裝了，你想做的事情，應該是永遠不可能成功了。」
「為什麼？」
卡多拉思突然抬頭。
她那撥動落地之手的法杖，「嗤嗤」地作響着，有眾多未知的毒素，被法杖的光明力量淨化。
卡多拉思甚至能感覺出那些毒素的具體作用，生機蠶食，血能剝奪，侵染血脈。
而地上的那隻手，如巨大蠕蟲般還在頑強地，鍥而不捨地想要擠入「光明法盾」，卻被道道刺目神光照耀着掙扎不休。
這詭異的一幕，令所有人不寒而慄，也突然間驚醒。
如果沒有虞淵以斬龍台，斬斷帕特麗的那隻手，讓她和卡多拉思兩手相握，將會發生什麼？
帕特麗那隻詭異的手，到底能對卡多拉思做些什麼？
「為什麼？」
卡多拉思看着曾經的姐妹，看着消逝了幾萬年，又突然冒頭的帕特麗，「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我是一番好意，我是想……幫你實現永生。」帕特麗認真地說。
「永生？像你這樣的永生？」
卡多拉思面如寒霜。
「對，我想姐姐永生。」
這位曾是星空最美的女子，眼中透着認真，「我們洞悉了永生的力量，我是希望姐姐也能夠永生，這樣我們兩姐妹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另一邊。
「你們想要永生嗎？」
妖靈費雷斯切，已落在女妖族的領地，他看着蕾貝卡，還有那幾位女妖族的族人，道：「和我們一起獲得永生，不是你們的追求嗎？蕾貝卡，我可以指引你們，帶你們尋找永生之路。」
火蜥族的哈里，一言不發，就在一塊隕石靜坐着。
「大人？」
拉在虞淵背後的天啟，被這莫名的一幕弄的有點蒙，撓頭困惑道：「怎麼處置？」
「做好防護，然後殺光他們，不必留下活口。」
虞淵給出指示，厭惡地說道：「他們三個，已經接觸過荒界的獸神了，而且還得到了一些東西。」
停頓了一下。
「卡多拉思前輩，你剛剛如果和她握手，她或許能恢復部分青春。而你，怕是保不住現在的容貌了。」虞淵再道。
卡多拉思又猛地退了一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