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流光燦熠的晶亮陽神,內有點點火芒,被秦雲慢慢收入體內。
他陽神的落腳地,和虞淵、安梓晴不同,並非在中丹田穴竅,而是下丹田黃庭。
其陽神,是以靈力溫養洗滌,因為力量的源泉在此,所以便放置於此。
「我就說不會有問題吧?」
銅老錢釋放出「玉樓」,藉機吞納了一部分陰寒氣息,看着終於放鬆下來的秦雲,疑惑道:「有些奇怪,你陽神中的燥熱,和本該出現的殘渣,竟然一點都沒。似乎另有一股力量,在你陽神築造出的那一霎,就幫你進行了洗滌。」
千劫鬼王和古荒宗的檀鴛,也輕輕點頭,同樣有類似的感覺。
老儒生裝扮的秦雲,因陽神成形,顯得年輕了些,他摸着下巴,心裏也覺奇怪。
他曾清晰地感應出,有外力悄然注入,給了他莫大好處。
那股來源不明的外力,幫助他瞬間穩固了心境,其中純粹的陰寒精能,解決了他陽神初成時的諸多隱患,讓他不需要一個過渡期,不需要再去細細鍊化,就能直接收陽神入黃庭穴竅。
可他辨別不出,那股外力的灌注,究竟來自何處。
直到……
一襲白衣的周蒼旻,以陰神飄然而至,含笑道:「秦老。」
「國師大人!」秦雲神色微震。
當初在赤陽帝國時,兩人有過接觸,秦雲身為七神宗的宗主,在周蒼旻橫空出世時,曾有過一番打壓。
可惜,未能壓得住。
周蒼旻如彗星般耀眼崛起,極短時間就成了一國的國師,變成赤陽帝國最具權勢和聲望者,秦雲只能俯首稱臣。
在所有人,都以為周蒼旻必將進入元陽宗時,他身份意外暴露,竟然是赤魔宗重點培養的魔種。
面對着周蒼旻,秦雲還是習慣性地稱呼為「國師大人」,內心有些敬畏。
千劫鬼王和檀鴛,包括銅老錢,也因他的出現驟然緊張。
周蒼旻乃赤魔宗的魔種,而赤魔宗……則是五大至高勢力那邊的陣營,雙方即便以前關係尚可,現在因立場的不同,見面還是會有很多的不妥。
「我替人恭喜你一聲。」
周蒼旻擺擺手,示
意大家不必那麼緊張,「他瑣事太多,擔心忽然現身,反而令你心境大亂,阻礙你的陽神凝鍊,所以就沒來。」
「誰?」秦雲臉色茫然。
「你一直期待的那個人。」周蒼旻笑道。
秦雲心臟狂跳,激動的衝上前,「當真?」
千劫和檀鴛也猛然一震。
「那小子人呢?」銅老錢哇哇大叫起來。
「在秦老成功前,他已飛逝而去,此刻……可能在裂衍群島。」
……
劍島。
陡峭的絕壁,如一排排刺向天穹的利劍,氣勢恢宏壯美。
從一塊灰白色的岩石深處,忽然踏出了一道身影,他身穿的衣衫和岩石同色,滄桑的眼神中透出些許倦意,似厭倦了世間的一切。
一柄長劍,插在他走出的岩石中,古意滿滿。
因他的現身,瞬間生出感應的虞淵,由劍島的另一端飛射而來,蹤影飄渺,猶如鬼魅,未驚動劍島的其餘人。
很快,虞淵來到他身前,沒做任何猶豫,便抱拳作揖:「感謝梵先生,當年出劍護送我一程。」
劍宗排第七的劍仙,神色不冷不熱,淡然道:「莫硯還真倒霉,哪都能遇到你。」
此言一出,虞淵頓時知道寒淵底下的事,周蒼旻的勸導,梵鶴卿應該瞧見了。
「前不久,諸多劍光灑落劍窟,聽說……有你部分功勞。」
梵鶴卿眉梢微動,似在斟酌着說辭,「可劍宗畢竟站在另一邊,你即便有恩劍宗,我也不好為你做些什麼。頂多,不為難你便是。」
「我來,其實就是專門道謝的。」虞淵笑着解釋,「沒別的意思。」
梵鶴卿一挑眉,斜了一眼,「沒別的?」
虞淵的笑容略顯尷尬,「本來想問一下那把劍的下落,見你那麼說,便不問了。回頭,我找黎會長,或荒神去徵詢一下,也該能知曉。」
裂衍群島和九幽寒淵距離不遠,而梵鶴卿不僅是自在境大修,還是劍宗的大劍仙,他對「擎天之劍」也心存敬意,不然當年不會為自己出劍。
所以,他應該是周邊範圍,最有可能感覺出那柄劍動向的人。
「擎天之劍」回歸之後,將
諸多劍光長河灑落劍窟,梵鶴卿不可能不知。
劍光灑落之後,神劍有沒有離開,是否還在浩漭他最有可能清楚。
「不在了,具體去了何處,我並不清楚。」梵鶴卿道。
虞淵咧嘴一笑,「明白了。」
梵鶴卿沉吟了一下,忽抬頭看向天幕,道:「劍魂,告訴過你什麼,讓你看到過什麼?你能否說給我聽聽?」
「梵先生想聽,我當然可以說給你聽。不過,你真想知道?」虞淵皺眉。
聶擎天的死亡,他本來就有所猜測,他曾經看過的那些畫面,結合如今的局勢,後續獲知的消息,其實讓他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可這個答案,未必是梵鶴卿能接受的了的。
「算了。」
梵鶴卿突然改變了主意,搖了搖頭,沒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換了一個話題,向他詢問飛螢星域的情況,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通天商會和神魂宗站在一起,他雖然在劍島,卻也不能通過商會,第一時間得知外界的動向。
身為當事人,虞淵自然了解一切,所以他才問。
虞淵也知道他想問什麼,就說了一道道劍光長河的存在原因,還有聶擎天的遺願,對劍宗的情誼。
也說了杜遠的重創,紀凝霜的再次突破,郁牧的平安歸來。
「沒想到那位……」
梵鶴卿輕吸一口氣,似顧慮會有元神大修旁聽,嘴裏的後面一段話,沒有說下去,然後瞪向通天島,冷聲道:「閉上眼!」
通天島中,一個能窺視整個島嶼,和附近大片海域的水晶球,突然碎裂開來。
兩位商會的陽神大修,相視苦笑。
「梵老怪,不會對虞淵如何吧?」
「如今這個局勢,他應該不可能下手。更何況,他原本就欣賞虞淵,否則當年也不是由他的劍光,護送着虞淵來通天島了。」
「不出手就好,虞淵要是在裂衍群島出事,我們兩個就慘了。」
「如果消息無誤,現在的虞淵……梵老怪就算是遞劍了,也未必就能拿下他。」
「這個,倒也是。」
兩人頓時安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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