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是被繁星毛茸茸的腦袋拱醒的。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大約也就只記得自己最後是如何將這個女人給制住的,以及怎麼樣的逼她不停的喊自己的夫君。
誰輸誰嬴已無可考究,身心的愉悅和滿足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又累又乏之下,兩人便緊緊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許是剛醒,他有點呆滯,雙眼無神地望着洞頂,數着上頭凸起的岩石稜角,像是入了定了,直到壓在身上的腦袋不安分地繼續拱啊拱啊,活像是只不安分的小奶貓在搗蛋,他伸手揉了揉,對於壓在身上的這份重量,只覺得整顆心被某種甜蜜的東西漲得滿滿的。
他低下頭,視線對上了用腦袋,以及大半截身子壓着自己的人,洞裏一點不冷,溫泉池不斷釋放出的溫熱濕氣,裹得人就像在太陽底下曬着,他收緊了摟着她細腰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撥開覆蓋住她整張臉的髮絲。
繁星睡得極沉,吐着輕而淺的呼吸,粉嫩的雙唇微啟,軟軟糯糯的,一副很好親的模樣,他越是湊近,她身上的味道就越明顯,是他從小就聞慣了的甜香,但是現在又多了一份其他的味道,是琥珀香和雪松。
這是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小時候她極力推薦給他的香料,說是男人就該是這種味道。
因為她喜歡,他便也喜歡了,每每熏衣熏發的時候,用的都是琥珀香和雪松。
以往沒覺得有多好聞,頂多是清冷的味道能讓他特別冷靜,可是現在,這種味道似從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一樣,為此,他需要深吸一大口氣才能勉強停止住激動的顫抖,然後俯首在她的發心狠狠親了一口,再學她的樣子也用腦袋蹭蹭她。
這……真的很像一場夢。
許久之後,他才敢鼓起勇氣用輕顫着手指戳戳她的臉,想知道是不是真實的。
繁星被戳得很不舒服,皺眉哼唧了一聲,然後悶着腦袋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仿佛那裏是世界上最溫暖舒服的地方。
溫熱的臉頰蹭着蹭着就貼上了他的脖頸,然後紅紅的唇瓣擦蹭到了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情難自禁地滾動了一下,縱是面上平靜,心跳卻如鼓譟,不管是手還是身體,都不敢動了,他平躺着任由她蹭到一個覺得舒適的位置後繼續睡。
等她安靜不動了,視線才敢又轉回到她近在咫尺的臉上,近得都能聽見她細小的打呼聲。
他輕笑着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格外珍惜的,用掌心輕輕地貼上她的側臉。
很溫暖……
繁星哼了哼,用臉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在確認這掌心的舒適度,在他掌心裏亂蹭的時候,她臉頰的皮膚細膩,柔軟,光滑,就像糯米糰子。
這樣的她,像極了某種軟萌萌的小動物,脆弱卻也過於可愛。
這般軟萌的她,他何曾見過,登時心頭像燒起了一團火,大有一份現在就是死了也滿足了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醒了,繁星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自己便突然動了,纖細白嫩的胳膊地搭上了他腰上,然後佔有欲十足的緊緊抱住,唇瓣在睡的迷迷糊糊之下,又往他喉結處蹭去。
男人的喉結可不是隨便能挑逗的,而且極其敏感。
繁星卻毫無意識地在他的喉結上啄了一口,然後小白牙像是啃着什麼好吃的東西,又輕輕地似吻非吻地舔了一口。
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打呼,他定會以為她又在勾引了。
這種被人調戲了又無力抗拒的感覺,讓他有些惱。
「學不乖的女人……」他往她屁股上懲罰性的輕輕一拍。
繁星哼唧了一聲,被驚醒了。
「嗯~~~?」
人剛醒,又是經過昨夜雞血奮戰的語調,沙啞嫵媚的撩人。
蕭湛眼睫微顫,只要想起她昨夜是怎麼喊的,心口就燙得不行,不得不收緊攬住她的手,低垂視線,直勾勾地盯着她,非常認真地道:「就是學不乖!!」
「哈?」
人都還沒清醒,就忽然聽見有人說她不乖,她都懵了,但是聯想到自己的作死,悄咪咪往下看了一眼。
沒有啊~~
她伸手往他下巴撓去,「哪裏不乖了,哪裏啊?亂扣罪名!」
「哪裏都是……」他翻身將她摁倒。
「哎呦,別鬧了,再鬧真要出人命了!起來。」
「做什麼?」他一點都不想起來。
「回去啊!」在山洞裏呆了幾天了?
三天,還是四天,見天的鸞鳳顛倒,對時間都麻木了。
「老在這,你不膩啊!」
聽到要回去,蕭湛身形一僵,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股排斥。偏他就是不說話,只伸手用力地抱緊她。
「怎麼了?」
他將腦袋埋進她的肩窩,悶聲道:「不想回去。」
「不回去,為什麼?」這山洞有那麼好嗎?
「……」
說什麼,說他害怕嗎,怕山洞裏發生的一切回去後,就不存在了,她又會是那個拒絕他的師尊。
「總之就是不想回去……」
繁星失笑,擼了擼他的後腦勺,柔柔喚道:「夫君……」
他顫了顫。
她反手擁緊他,親昵道:「回去也還是叫你夫君,好不好啊?」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每一根手指都顫了起來。
繁星側頭啄了啄他的耳垂,又啄了啄他的髮鬢。
「好不好?你說一句啊,要是好,那我可要開始準備嫁妝了,算一算,我這嫁妝可豐厚了,你不虧的,不對!你是不虧,虧的是我……」
他是她養大的,吃的用的都是她的。
「那個我重新想了想……這童養夫應該算入贅吧?聘禮應該就不用了。「
「誰說不要的!」他抬起頭漲紅了臉。
她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笑道:「哎呀,難不成你還有聘禮啊?」
怎麼可能有!
「我有!!」
蕭湛往日裏面無表情偏多,但這個時候表情上寫滿了不服氣。
「你有?你哪裏會有,你的錢不都在我這嗎?」
每次完成尋仙閣任務後給的酬金,他都是乖乖交給她的,不是她要求的,是他自己主動交的,她之前想着孩子們長大了,也該存一存娶媳婦的本兒,不能亂花,也就當是替他存着,每回都是給些零花錢,不夠可以再要。
崔潤每回就是月中就花完了她給零花錢,巴巴地求着她要,所以壓根就沒存下多少。
他嘛……
咦?好像……好像沒要過。
哎?真的沒要過啊。
她驚了!
只聽得他哼哼道:「聘禮,早給了……」
果然!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不夠,我以後再補。」
繁星微妙地遲疑了一下,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交錢的,十三四歲啊,頓時心裏的滋味就像是打翻了個蜜罐似的,甜齁了。
嘖嘖,孺子可教,專情。
或許是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溫良謙恭的小模樣,她覺得可愛死了,笑着摸了摸他的臉。
「原來你這麼乖的啊……看來要給點獎勵了,來,閉眼。」
「嗯?」
「來嘛,閉上眼!」
他皺眉,但還是乖乖閉上了。
閉上眼的他,安靜又俊美,宛如一尊精美至極的玉像,透過水波光影,泛着淺淺的光暈,如琢如磨。
好看!
好看極了!
她湊過去,狠狠親了一口。
蕭湛心顫的睜眼,「你……」
她舔舔唇角,「幹嘛?好吃還不讓多吃一口啊,那我偏要再嘗一口。」
她活似個女惡霸一般撲了上去,將他強行摁倒。
「嘻嘻,怎麼樣?喜歡嗎?」
「……」
「說話呀,怎麼又不說話了?」
蕭湛喘了口氣,咬牙道:「喜歡得要死!」
「那就對了!哈哈哈……來來……這次我來,你別動。」
「……」
他眼睫顫了顫,只猶豫了一瞬,緩慢地閉上了,真躺下不動了。
很好!
聽話的童養夫!值得擁有!
**
繁星覺得她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沒腰的修仙者,對,就是腰斷沒了。
「唉,湛,我疼,腰疼,哪哪都疼……」
在溫泉里,她嚷嚷個沒停,泡了小半個時辰,被蕭湛從池子裏撈起來後她就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了。
蕭湛熟練地替她擦乾,再換上從納戒里取出的備用的衣裳。
她看到那衣裳,納悶了。
「這……好像不是我的。」
款式雖然是她的喜好,但她非常確定不是她的物件。
蕭湛替她一件件穿上,默不作聲。
「哦~~」她轉了轉眼珠子,心領神會道:「是不是你準備的,打算送我的?買了多久了?預備什麼時候給啊?壽辰,還是今年過年?不對不對,應該是中秋……」
她叨叨個沒完,他越聽臉越紅,實在聽不下去了,摁住她的肩,堵住她的嘴。
「……」
親嘴這事吧,阻止人說話真是一堵一個準。
她被親得迷了眼,但還是不忘要撩他。
「怎麼?每次被說中了,臊了,就用這招,我是不是很好親,是不是很甜……是不是……唔……」
親完了,蕭湛抖聲喘了口氣:「閉嘴!!」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直往他懷裏撲騰。
他只好伸手摁住她,不讓她亂動,免得又要重新洗一回。
穿妥了衣服了她也依舊掛在她身上不肯下來,軟聲道:「腰疼,你再揉揉……」
「你打算就這樣掛在我身上回去?」
「不好嗎?」
「……」
好,怎麼個不好,他恨不得她一輩子掛着。
「你先把洞門口打開吧。」
她可沒那力氣將那麼多碎石挪開。
蕭湛還是遲疑了,心裏總覺得不真實,哪怕是她如今這般黏着他,他還是覺得像是做夢,閉上眼,他需要時間平復心裏的不確定。
突然,眼睫處倏地一溫,他一顫。
繁星正在親他的眼睛,聲音軟綿綿地道:「怎麼?還是不肯信?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啊?」
他沉默了一瞬,氣息緩慢,過了好一會兒才張嘴。
「為什麼突然……突然……」
「突然想被你睡?」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蕭湛眼皮子都抖了,十個指節都蜷了起來,也放棄睜開眼睛了。
繁星抬手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眼瞼,又笑着低頭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但很用心,仿佛要將他的不安盡數吻去。
「你這人啊就是心思多,換個角度想想,你不是一直很想睡我嗎,怎麼,現在讓你睡了,你還覺得不對了,真是難伺候。」
她不是沒想過,將前世的事兒一股腦的告訴他,但別說他根本記不起來,就是說了,就他現在這副不自信,又患得患失的心態,說了還會以為她是將他當成代替了,而不是真的對他這個人怎麼樣,還有,她敢篤定,說了,他第一個反應是不信,之前不也透露過嗎,他信嗎,還說她是隨便找了個滑稽的理由拒絕他。
所以說前世,等同於掘墳,千萬不要提,不如乾脆點。
聽到她把睡字掛在嘴邊,蕭湛眼皮抖得更厲害了,但最終只是唇瓣動了動,沒說話。
因為他的確想睡她,想了很久了。
「怎麼不說話,好吧,量你也說不出好聽的話,還是我來說吧。」
雖是看不見她在做什麼,但能感覺到她溫暖的指節划過他的下顎,觸上了他的面龐,然後唇落在了他的鼻樑和眼睛上,最後是他即將入魔時出現黑紋的額角,現在黑紋是沒有了,但被她親得激動的爆出了一根青筋。
她愛憐地對上去又親了一親,氣息溫柔。
「不想聽直白的,那咱們矜持點說,就是愛你唄,想要你唄,非你不可唄,要問為什麼突然,老娘愛上個男人就是那麼突然,行不行啊!!」
她突然伸出爪子粗魯地捧起他的臉,「睜開眼,好好看看,看看老娘這張因為愛上你而陷入花痴的臉,看清楚了沒,要是不清楚,那我繼續說,我覺得你很不錯,適合我,不管是床上,還是地下,還是哪裏哪裏……總之就是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她知道他不過就是要一個回答,一個確定無比,是因為她自身,她的心,而不是別的什麼理由,所以她說了,很大聲,很粗暴,很斬釘截鐵。
「你要不信,那等回去了,我找個高台,將仙門百派的人都召過來,按照這話再說一遍,不,一百遍也成!」
剛說完,她便哎呦了一聲。
蕭湛不知何時已經雙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力氣之大緊得她腰骨酸痛的厲害,而他用面龐貼在了她的腰腹處,卻是安靜至極的模樣。
她心裏一軟,摸摸他的頭髮,拍拍他的背。
「好了啦,你看我都說了那麼多了,你見過讓媳婦成天哄的男人嗎?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她彎下腰,親了親他的後腦勺。
他先是一陣激烈的顫抖,然後過了許久,他埋在她腰腹處悶悶地出了聲。
「嗯……」
她笑了,剛想揉揉他,誰知他下一瞬就吻住了她的唇。
少年時的暗戀得以成真,這種甜蜜永遠都不嫌多,多親兩口都是好的,更別提他一親她從不會淺嘗。
又過了許久,他在她的下唇咬了一口,氣息急促。
「我愛你!」
她愣住了。
「不是因為你救了我,將我養大,教我練劍,哄我睡覺,而是……就是愛你!想要你!!覺得百里繁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誰也比不上!所以……不許再離開我,也不許對別的男人好,更不許看他們。」
她失笑:「不看別的男人,有點難!」
「就是不許!!」
「呃……好,不許!」
「也不許對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笑。」
「這個……「
她剛遲疑,他就掐緊了她的腰,惡狠狠地盯着她。
她忍着疼道:「行,不笑,絕對不笑……」
他又補了一句:「秦燕支也不行!」
「……」
這絕對是前世帶過來的對岳父說不清楚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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