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
服務員楞了楞,思索了會後似乎有些顧慮,不知道該不該說,猶猶豫豫的。
「我問你話呢你裝聾作啞啊你?」
魏驚塵終於又感覺自己回到了人上人的那種感覺,激動之餘一拍桌子便道,「給我說話!」
被魏驚塵嚇了一跳的服務員急忙臉色變了變才苦着臉道,「是,是有個叫楚辰的服務員,先生您,您是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我和他有個屁的過節!去,叫楚辰那小子過來服務,快去!」
魏驚塵一瞪眼,便發號司令起來。
「這……先生,不巧了,剛才我還碰見了楚辰,他好像給666號包廂服務去了,那邊的客人說是點名叫他服務。」
服務員被魏驚塵給嚇破了膽,他哪知道這傢伙是在狐假虎威。
魏驚塵朝着楚南聳聳肩,意思是該問的我都問了,楚辰的行蹤也已經知道,我可完成任務了。
楚南真是又有些驚訝又有些意外,他實在沒料到,楚辰竟然會淪落到了這步田地,竟然……竟然在這酒吧里當起了服務生?
如果不是魏驚塵和這服務員親口所說,他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楚辰好歹也算是豪門望族出身,就算他和他父親的公司被自己給搞垮了,可離開寧海去京城時身上還攜帶着一些錢款資金的,怎麼就當起服務員來了?
養尊處優的公子爺平日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肯定不會幹這種活。
所以不用問楚南都知道,楚雲生父子倆到京城投奔本家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大變故。
越想越好奇的楚南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待服務員離開後,走到魏驚塵身邊坐下,皺眉道,「你確定這個楚辰,就是我說的那個楚辰?」
「你以為我會無聊到什麼楚辰都可以亂找?
放心吧,剛才問的就是那個楚雲生的兒子,不會有錯的。」
魏驚塵喝了口洋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憐,他的笑容有些悽慘道,「落魄的豪門子弟就是堆狗屎,誰都可以往上面踩上幾腳,哦不……也許根本就沒人願意踩,因為怕臭!你知道嗎?
這就是我們這種人最大的悲哀!」
楚南撇撇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的確,魏驚塵比起楚辰也好不到哪去。
若是這次地皮收購失敗,他估計也會窮困潦倒,也許到時候甚至連做服務員的楚辰更加不如,會被債主逼的自殺都有可能。
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算楚辰真成了服務員又如何?
楚南找他可不是來搞什麼多愁善感的,他想要的只是找到楚雲生,其餘的和他都無關! 「剛才那服務員說,楚辰在666號包廂服務對吧?
我現在去找他。」
楚南說到這裏,朝魏驚塵瞧了眼道,「跟我一起去瞅瞅?」
魏驚塵猶豫了片刻,便嬉皮笑臉的起身道,「行啊,拿人錢財總得要送佛送到西不是?
我得當你面確定了是不是真的楚辰,直到你無話可說為止。
誰讓老子拿了你的錢手軟呢……」 楚南笑了笑懶得和他鬥嘴,拉着魏驚塵便離開包廂。
而這時候,張捷似乎聞到了有事要發生的氣息,八卦的他頓時來了興趣,連懷裏的性感女郎都不要了,也起身跟了過去。
林穎見偌大的包廂里很快人都走光了,自然也緊隨其後,一起離開。
結果兩位陪酒女郎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大眼瞪小眼,竟然玩起了骰子,自己人和自己人喝了起來。
楚南要尋找楚辰和其父親楚雲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林穎和張捷跟上來也沒阻攔。
一行四人很快便走到位於酒吧中心舞台右側的大包廂外。
楚南看了眼門牌號,確定是666房間後,便讓林穎和張捷在旁邊過道等着,自己則帶魏驚塵來到了門口附近。
這酒吧的包廂都是半露天的,也就是說上面是空的沒有牆遮擋,所以只要靠近包廂內便一目了然。
楚南剛快來到包廂門口,目光便已經看到了裏面坐了很多人,而很快,讓他看見正半蹲在地上,喝着大杯的洋酒那人時,頓時皺起了眉頭。
沒錯,這個看起來狼狽不已,正在給自己灌酒的,正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楚辰。
此時的包廂內,陣陣嘲笑聲在響起,楚南目光掃過,卻是驚訝不已,原來這包廂坐着的人中,竟然有好幾個都是熟悉和厭惡的傢伙。
坐在楚辰正對面,摟着漂亮女人面露嘲諷的冷笑之色,喝着紅酒的正是楚辰的表哥楚新。
而在楚新一側所坐,正在大聲狂笑的傢伙,則是當初差點殺害楚南得逞的傢伙,曼朝華! 嘲笑楚辰的如果只是曼朝華,楚南倒沒覺得什麼,可是這些人裏面,竟然有楚辰的堂哥楚新,這就令其非常不解了。
楚雲生父子來京城,不就是投奔京城楚家的嗎?
怎麼楚新這會,還會嘲笑自己的堂弟?
當初,這對堂兄弟可是感情很好,如今卻變成這模樣,簡直有些不符合邏輯。
「噗……」這麼大杯的洋酒楚辰儘管努力的灌下嘴,但最終還是受不了嗆出聲,把酒全都噴了出來,灑了一地。
「楚辰,不能喝就不要喝了,當個服務員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哈哈,想贏這幾千塊錢,就把命豁出去了?
?」
旁邊,鬨笑聲中有人鄙夷的出聲,引起包廂內一陣嘲笑。
楚辰擦了擦滿臉的酒水和鼻涕,目光中充滿着憤怒與仇恨,但卻咬牙什麼都沒說,站起身來鞠躬道,「對不起諸位客人,酒沒喝下去,錢我不要了,如果沒什麼需要我先離開了。」
「別走啊,沒看見滿地都是你吐的酒嗎?
不擦乾淨就想離開?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老闆炒你魷魚?」
旁邊有人突然一腳踹在了楚辰身上,將他給踢的一個踉蹌撞到了酒桌上,疼的蹲在那半天沒出聲。
「少他娘的在那給老子裝死,想賺錢就是給舔也要舔乾淨!楚辰,你不為別人想,也得為你爹想想不是?
丟了這份工作,我看你是飯都要吃不起了,瞧你敢不敢再找你楚新哥的麻煩了!」
楚辰起身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到一邊,拿起拖把和畚箕,打算清楚自己吐的酒水。
然而,還未等他清理乾淨,旁邊又有人故意拿起酒瓶,笑眯眯的往地上邊倒酒邊開口道,「不好意思啊,我這裏也有點髒了,麻煩擦乾淨好不好?
不擦乾淨,我就投訴!」
看着酒瓶里的酒倒的滿地都是,楚辰臉都憋紅了,捏着拖把的把柄咔咔作響,顯然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直到這時,他的堂哥楚新才起身拍了拍手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我來是讓你們照顧我堂弟生意的,誰讓你們這麼放肆了?
這可是我堂弟,總得給我面子吧?」
說到這裏,楚新笑眯眯的朝楚辰看了眼道,「楚辰,你也是,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把酒吐的滿地都是,誠心讓我不舒服是嗎?
行啊,你不讓我舒服,那我也不會讓你舒服,記住了沒?
當初你敢去爺爺那告我狀,我就讓你嘗嘗屈辱的滋味!別想和我斗,你鬥不過我的,記住了沒?」
楚辰死死盯着楚新,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低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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