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咕咚咕咚的灌着酒,神色彷徨又無助。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躺在棺材裏的周海蘭一眼,充滿了頹廢之感。
誰能想到,把自己含辛茹苦拉扯長大的母親竟然只是養母,而自己真正的親生母親,卻依舊了無音訊。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周海蘭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把自己拉扯長大不說,到死都不願意說出他母親的身份?
眼下周海蘭已經身亡,唯一知道當年自己親生母親線索的,也許就只有楚雲生。
不過楚南從周海蘭的遺書里也看明白了,自己這個親生父親顯然也不可能了解的太多,很可能是稀里糊塗的便有了自己。
更何況,楚家和他並不對付,真要直接去問楚雲生,亮出自己是他兒子的身份,恐怕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楚南不可能會主動去抱楚家的大腿,他有自己的堅持和骨氣,所以對自己的這個親生父親,他並沒有什麼興趣相認。
反倒是自己那神秘的親生母親,他倒是越來越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如果親生母親不愛他,就不會懷胎十月生下,更不會拜託周海蘭撫養長大。
她一定有不得已離開自己的原因,至少要知道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是有人想要對自己親生母親不利,那麼做兒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看了眼腰間掛着的龍形玉佩,楚南灌了口酒,下定決心,要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不光如此,他還要找到殺害養母周海蘭的殺手,以及其幕後的主使者。
雖然周海蘭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楚南絕對不能不報! 米蘭有些擔心的看着眉頭緊鎖,這已經是守夜第三晚了,自從昨天從銀行回來,楚南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到現在。
她湊到許原身邊小聲道,「你哥情緒不高,想辦法開導開導他。」
許原面露苦色道,「姐,我哪有那水平啊,要不還是你去吧……」 米蘭輕瞪了他一眼,無奈之下只能點點頭,剛要起身,卻不料門外此時走進來了楚南的外公外婆,以及他的舅舅小姨們。
聊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是周海蘭的這些家人主動要過來陪陪大家。
楚南原本還打算婉拒,想要讓外公外婆他們離開的。
畢竟養母周海蘭的家人已經歲數大了,熬夜可能有些吃不消。
不過他轉念一想,便坐到了外公身邊,開口便道,「外公,前天在靈堂那的時候,你和我聊起過我媽的曾經,咱們話還沒說完呢,能再和我說說嗎?」
外公看了楚南一眼,露出無奈之色擺擺手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媽都已經去世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呦……」 「要說,當然要說,我想知道母親更多的事情,好在心裏更好的緬懷她。」
楚南急忙道,「外公,就和我說說吧。」
「這……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啊?」
外公有些尷尬出聲。
「就從母親回來後說起吧。」
楚南說到這裏,仔細詢問道,「您不是說,陪她一起來的,還有個漂亮女人嗎?」
「是,你媽十幾年後回來時,確實還帶了個女孩子一起到了村子裏來。」
外公道,「那女孩子很漂亮,簡直像仙女一樣,一到村里就把村裏的年輕漢子都給看傻了眼。」
「不過她一般深居簡出,不太拋頭露面。
我那女兒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專門在後山建了個竹房,專門陪那女孩住在那裏。」
聽見外公這話,楚南腦海里已經猜測,這個漂亮的女孩,會不會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周海蘭口中的那位小姐?
越想楚南就越覺得有很大可能,可同時他又疑惑,自己親生母親顯然不是本地人,她為什麼要跟着周海蘭來東南省這樣的一個農村里?
而且……她又是怎麼和楚雲生認識的?
「我還記得,就在你出身那一年,我女兒帶着那位小姐突然不辭而別,不知所蹤,等到我們都以為女兒可能又出遠門的時候,她又跑了回來,手中還抱着個你。」
外公說到這裏,便是一副恨鐵不成鋼道,「我當時簡直氣壞了,直接便問她這孩子是誰的,她當時一口咬定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這些天躲在外面就是想把孩子生下來。
我聽到這個噩耗,差點沒把她給掃地出門。」
情緒有些激動的外公說到這裏,朝楚南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楚南啊,那個年代,一個帶着小孩的未婚女人在農村那就是最不要臉的存在,你媽被逼無奈和我翻臉,去了城裏找了你繼父這個工人組成了家庭。」
關於周海蘭和家人鬧僵的事其實之前外公說過,楚南一開始也覺得周海蘭這麼多年和家裏完全沒有來往,也是因為慪氣。
可是當他知道周海蘭不是其親生母親,並且她的身份本身就很神秘後,他就有些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周海蘭並不是真的恨自己父母才老死不相往來,而只是因為害怕有人找到她,怕家人受到傷害,所以才會這樣做?
「外公,你知不知道,那個我媽帶回來的漂亮女人,叫什麼名字?」
楚南還是想有機會能查查這個很有可能就是其親生母親的神秘女子。
「這個……我倒真忘了,你母親也沒和我介紹,就說是她的朋友。
之後也沒怎麼見過幾面,應該沒說她叫啥。」
外公說到這裏,朝着楚南看了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看見外公這表情,楚南有些不解道,「外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
「那個……楚南啊,我的確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外公似乎有些尷尬的咳嗽陣才出聲道,「你媽已經去世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她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入土為安才對。
我們那邊的習俗叫落葉歸根,所以我想把你媽葬到咱村風水最好的龍頭山上。」
楚南聽到這頓時支持的點頭道,「恩,我媽出來這麼多年,去世了也是該回家鄉。
把她埋在風水好的地方我沒有意見。」
「是啊,那龍頭山可是咱村風水最好的地兒,風水大師說前人埋在那,子子孫孫後代都能享福。」
外公說到這,有些感嘆道,「本來你媽是咱村人,埋上龍頭山沒啥難的,可偏偏那山被村長給佔了,這傢伙想光宗耀祖,準備把他家的先人墳墓都給遷過來葬在這裏。」
「哦,那也就是說,其他人沒機會葬在那山上了嗎?」
楚南想了想道,「這個村長也太霸道了吧?」
「可不是?
村里很多人都不滿,可架不住人家厲害啊,那村長有倆弟弟,一個在市里當大官呢,還有個混社會,很厲害的那種,誰敢惹啊?」
外公說到這裏,似乎怕楚南畏懼了,不由又道,「我想了想,要不然咱們就花錢把龍頭山的一塊地給承包買下了,這樣一來地是咱們的,那不就可以下葬了嘛。」
「行,這個辦法不錯。」
楚南點頭表示贊同,他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我問過了,村裏的書記說要買地的話,得要十萬,我們一家子都是農民,多少也只能湊個三萬出來,我就先來找你說說這事兒,你看你回去和你繼父商量下,能不能讓老許家再出點?」
外公似乎生怕楚南會不同意,緊接着出聲道,「不是讓你們出七萬,能出多少出多少,剩下的不夠,我就是去貸款也得弄來。」
楚南突然間有些感動。
外公一家都是樸實的農民,十萬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筆巨款。
可是為了讓母親入土為安,竟然不惜背上債務,這樣的行為,他能不欣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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