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觀察了阿垣幾天,確定他沒有危害,背後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組織,才放心了很多。
但他依然沒有讓他過多的接觸許意暖,每次許意暖去看望他的時候,他會一起陪同。
阿垣喜歡畫畫音樂,還有積木、變形金剛。
十歲男孩喜歡的,他都喜歡。
他的畫總是天馬行空。
他畫着穿婚紗的女孩,說是許意暖。
畫了一張黑沉沉的臉,說是顧寒州。
這可把顧寒州氣壞了,恨不得把他揍一頓。
好在每次都有許意暖攔着,才沒讓顧寒州得手。
她虧欠了一個人,總想以各種辦法彌補,哪怕用這種拙劣的方式。
阿垣比她大不了多少,雖然心智不成熟,但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而且他的天才頭腦也給顧寒州幫了不少的忙。
最起碼醫院的防火牆又增強了十倍之多,再也不用擔心別人來竊取信息了。
而且的一些重要信息也都重重加密。
阿垣有自己的一套小技巧,說給許意暖聽,明明每個字自己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她就聽得暈頭轉向。
她聽不懂的,但是不代表顧寒州這個高智商的人聽不懂啊。
兩人在一起竟然聊起了代碼,最後沒有她插足的地方。
阿垣對於代碼非常敏感,一聊到這個整個人判若兩人,雖然不懂什麼專業術語,但有自己的方法。
等聊完後,他開始吃許意暖做的飯菜,又變成傻乎乎的模樣。
這呆萌的反差感很是討喜。
顧寒州對於阿垣的身世越來越好奇,他宛如一把利器,而且沒有任何反噬的利器,可以為之所用。
當初代號,把整個金融界弄得雞犬不寧。
而他絲毫不弱於簡,這樣天生的黑客,讓人忌憚。
阿垣失蹤,肯定會有人急切尋找,可到現在外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每天陪許意暖去旁敲側擊,也沒有問到任何眉目。
難道,他的才能沒有被人發掘,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傻兒子丟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許意暖以為就要在醫院裏度過安生日子的時候,沒想到外界傳來消息,喬希出事了。
她出海巡查海邊投資項目,沒想到遭遇海盜攻擊,人船沉底,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而這一帶的海盜已經被傅西城收歸囊下,一番聯想下來自然落在了蘭斯頭上。
他惱羞成怒,見無法在生意場上佔去優勢,就用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想要殺了喬希。
事情鬧得很大,夫人徹查了周邊海盜,抓到了一些小羅羅,嚴加拷打,最後承認是傅西城動手的。
而傅西城失蹤了,安東尼奧派人徹查了整個曼爾頓也沒找到他的蹤影,不禁勃然大怒。
這等於公然打臉。
對方如此明目張胆的行刺他的兒子,鬧得沸沸揚揚,可現在人卻逃之夭夭。
那麼外界會如何議論凱特林,會說他這個家主無能,不能找到殺害兒子的兇手。
安東尼奧怒火攻心,最後給蘭斯施加壓力,讓他把傅西城交出來。
家規里條例清楚,不能明面上見血,一旦發現罪無可赦。
蘭斯頓時覺得亞歷山大,他和喬希斗的水深火熱,甚至節節敗退。
這個節骨眼喬希出事了,任何人都會聯想到他頭上。
他哪怕渾身是最也說不清,只能拼命地去找傅西城和喬希,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外界媒體滋事,不斷給凱特林施加壓力,逼問安東尼奧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態度。
一來二去,他遷怒於蘭斯,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蘭斯扯掉繼承權,和旗下子公司的掌管。
那麼諾大的家業,順理成章的落在了簡的身上。
簡之前已經初露頭角,建立威望,如今代替喬希接管家族企業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而喬希失蹤的這段時間,顧長寧快要瘋了,恨不得掘地三尺,填海三丈來找到喬希。
他想要找到,同樣也害怕找到,怕自己辛苦找到最後,找來了一具屍體。
他也怕,自己到頭來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他當年面容盡毀,已經面癱,沒有任何表情。
可因為喬希出事,他的臉上會出現動怒、傷心的神色。
可見他深愛喬希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顧寒州近日也為了這件事焦頭爛額。
許意暖一打開電視,看到的都是喬希失蹤的新聞。
她也看到了一些邊邊角角,是說簡的。
簡似乎沒有沉浸在親哥哥失蹤的悲傷中,很快振作起來,將旗下產業用最快的時間打理的僅僅有條。
別人都在漫天找人的時候,他已經穩穩坐在了繼承人的寶座上。
他真的變得如此薄情了嗎?
她還記得喬希為他挨打的時候,他守在門外,臉上全都是自責的神色。
可如今怎麼變得鐵石心腸了?
最後紀年那兒找到了傅西城的蹤跡,他已經逃到了另一個國家。
顧長寧便立刻派人去追捕。
許意暖萬萬沒想到,傅西城竟然逃亡一圈又回來了,最後躲在了醫院裏。
她都想不明白,他是如何進來的,這兒的監控連天上的麻雀都不放過。
而且各處都有電,他拖着受傷的身子是如何進來的?
因為她大着肚子,晚上睡覺不方便。
再加上顧寒州最近很忙,總是晚歸,怕打擾她就分房睡了。
她剛剛開燈,沒想到一個人影就竄了過來,捂住她剛剛張開的嘴巴。
「別叫,是我」
耳後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還帶着沉沉的喘息聲。
掌心之間,濃濃的血腥味,是那樣濃郁。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似乎第一次見面就遇到過。
她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保證不喊人。
他這才慢慢鬆開了她的身子,自己也撐不住跌倒在地。
她看到他身上的傷,上半身足足有三處彈孔,膝蓋也磕破了,全都是血。
好在她學過一點正規包紮,學以致用。
傅西城一直保持冷靜,看着她認真包紮的模樣,忍不住說道「這次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快要疼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離死不遠了,二哥在找你,想要了你的命!你為什麼要殺害喬希,你是不要命了嗎?」
「我沒有,你信我嗎?」
他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裏有着光,希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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