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以為傲的右手,拿的起槍保家衛國,拿得起手術刀救死扶傷,也能抱得動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她守護一片天地。
可是現在的自己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他甚至連婚姻都無法自己做主,和海倫的假夫妻不知道做到什麼時候。
一年還是兩年,或者三年!
顧微已經等自己那麼長時間了,難道還要她繼續等下去,從二十八等到三十,再等成老姑娘嗎?
既然註定不能給她幸福,那就不要耽誤她。
「顧微的犟脾氣,不愛則以,一旦愛了,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季修無奈的說道。
這邊車內愁雲慘澹,而那邊顧微沒有急着回去,反而徹查整個報告。
維克拉爆發的病毒十分罕見,名叫伊波拉,又稱血漿毒。
因為一旦感染病毒,血液粘稠,內臟融化,不多時就會成為一灘血漿。
再加上維克拉地理環境特殊,與各國接壤,且有大量的石油資源,大家都想要,但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維克拉政府就成了關鍵,誰能與政府交好,也就等於接近了諾大的天然石油礦場。
維克拉總統的小女兒被恐怖組織綁架過,對她進行了非人的虐待,而這些事都發生在厲訓前去支援的時間。
總統表示,哪一國家優先救出他的女兒,就達成長期結盟的關係。
而現在戰爭動盪小了,本國的軍隊依然駐紮在邊境沒有離開,結果顯而易見。
她晚上比對試驗了一個晚上,也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海倫的細胞再生組織可以稀釋血漿達到正常的水準。
也就是說,海倫能夠救人。
軍區醫院?維克拉政府!
「靠,你奶奶個腿的,厲訓,你竟然敢騙我!」
顧微一晚上沒睡,可是精神抖擻,查明這一切後,激動地崩地三尺。
她立刻前往軍區醫院,但是戒備森嚴,她拿出自己的證件也沒有用。
她只能讓人傳話給季修,很快她就被帶進去了。
「你怎麼來了?」
「我來問你一些事情。」
「不用問我,你都猜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對於她的到來,季修沒有一點意外。
他面色冷沉,實在給不了任何的好臉色。
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心底根本不是滋味。
「那好,你只需要告訴我,我猜想到底對不對!」
「海倫是維克拉政府總統的女兒,對不對。」
「是。」
「厲訓和她結婚,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以軍人家屬這個身份,將她帶回國內研究,也避開恐怖分子,和其他國家軍隊的耳目,對不對?」
「是。」
「你一直都知道,卻不告訴我,對不對?」
「……」
季修聞言,陷入沉默,眸色複雜的看着她。
良久,他點頭,從鼻腔里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所以,你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是,你有你的立場,這些都是軍事機密,你不告訴我是應該的,我只是想弄個明明白白而已。」
「那你確定你現在什麼都清楚了?」
「難道還有什麼是我沒弄明白的嗎?」
顧微忍不住好奇。
「厲訓是真的不想要你,甚至那次在餐廳斥責了你,打電話給我,讓我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乘虛而入。」
顧微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凝固成冰。
她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裏面的神色,道「我當時還在想,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原來……是有高人指點。行了,我們的帳清楚了,接下來是我跟厲訓的帳了。」
她轉身離去,很快在病房裏看到厲訓的聲音。
「你來了。」
「出去說,我怕打擾了病人。」
厲訓抿了抿唇,跟着她出去。
病房門剛剛關上,顧微轉身就是狠狠的一拳頭。
她也有練過,拳頭很有利,哪怕是男人也未必能承受。
每一拳都在腹下,拳頭不疼,被打的人可就不好受了。
厲訓悶哼出聲,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有些始料未及。
「這一拳是因為你騙我。」
隨後,是第二拳,重重打在了他的臉上,瞬間嘴角紅腫,溢出了鮮血。
「這一拳,是因為你不要我,卻還把我推向另一個男人懷裏,你特麼就是孬種。」
最後,是第三拳。
「這一拳,是因為你懦弱膽小。你無法保障我的幸福,你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龜殼裏,不敢見人。你的確殘廢了,不能上手術台了,那又怎樣?你怕我看不起你,還是你看不起你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我連抱你都困難?」
「你知不知道我這婚姻不知道要維持多少年,我拿什麼來娶你?」
厲訓積壓到現在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壓抑的愛一點都不比顧微少。
顧微疼一分,他就疼十倍。
「老娘不需要你抱得動我,你的右手還在,牽我的手總可以吧?我也不要那九塊九的紅本本,靠那個就能拴住婚姻一輩子了?老娘就要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給不了!」
「老娘只問你愛不愛,你回答亂七八糟的幹什麼。愛,還是不愛?」
顧微咄咄逼人,眼眶都紅了一圈。
她小手緊握成拳,逼厲訓認清這個問題。
愛,還是不愛。
「不愛。」
「去你媽的!」
顧微爆了一句粗口,一拳狠狠地打了下去。
「我當沒聽到,你再說一遍。你今天要是說不出我愛聽的兩個字,老娘就把這個軍區醫院給拆了。」
「不愛。」
厲訓吞咽血沫,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雙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
給不起她任何庇護,他情願放手。
「你……」
顧微也沒想到他比自己還要倔強,就跟牛一樣。
「顧微,你感性,我理性。你認為愛情可以超越一切,可在我看來。我愛你,卻不能和你正大光明的牽手擁抱接吻。把你變成道德名義上的小三,不能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厲太太。」
「這對我來說,比殺了我還痛苦。我寧願不要和你在一起,也不要你承受這樣的委屈。你覺得自己可以承受得了,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你會被人指指點點很久,我也會痛苦很久。」
「你覺得值得,但你也會覺得委屈。你那樣倔強,肯定不會在我面前哭。若我現在退讓一步,卻換你以後背上沉重的包袱,那你還是殺了我吧,就當我是個混賬,死不足惜!」
他拿出了一把手槍,遞到了她的面前。
黑漆漆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胸口。空氣,瞬間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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