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死了,頭七很快過去,而許意暖覺得自己像是做夢,做了一個噩夢。
她從認識沈青開始,就一直羨慕、欽佩她。
她是所有女人艷羨的焦點。
豪門太太,有個忠犬丈夫,長得好看知性優雅,又是國際大腕。
人生贏家莫過於此。
她們一直是許意暖奮鬥的目標,希望自己和顧寒州二十年後,也能這般恩愛。
她覺得自己每天跟在沈青後面,就等同於跟在了幸福後面。
可沒想到幸福稍縱即逝,握都握不住。
她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新聞,她總覺得沈青去世是謠言是噩夢。
但看到每日的頭條新聞推送,看到沈青去世這樣的字眼,就知道這不是夢,是真的。
她和沈青才相處多久,都覺得痛苦不已。
那言諾和言晨呢?
一個是二十多年的母子,一個是二十多年的夫妻。
親情和愛情都是那麼重要。
許意暖每次看到兩父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心就疼得厲害,總想替乾媽做點什麼。
她也知道,顧寒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助言家。
她早上睜眼,神情恍惚的看着手機新聞,眼眶瞬間濕潤。
下一秒手機被拿走了,她的身子也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里。
「既然看得那麼痛,那就不要看。」
顧寒州溫聲說道,話語裏滿滿都是心疼。
許意暖聽到這話,再也沒撐住,睫毛顫抖,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落,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衫。
她也強撐到現在,她的悲傷實在是太渺小了。
對比言晨父子,自己的眼淚微不足道。
對比顧寒州,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太少了。
她能做的,只能讓他們悲傷努力之餘,身子不至於垮掉。
「顧寒州,我害怕……」
她積壓到現在的感情終於得以釋放,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顧寒州抱住她,大手撫摸這她的秀髮,安撫她的情緒。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我不會讓你陷入那樣的危險當中,不會的,相信我!」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字字有力。
這話不僅是對她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他能體會言晨的痛,因為他也掏心掏肺的愛一個人,願意付出生命,傾盡所有。
如果那一日,躺在手術台上,氣息奄奄的不是沈青而是許意暖,他只怕更加崩潰。
那他的世界就是修羅地獄!
他一想到沈青渾身是血的樣子,自己都是身子微微顫抖。
男人愛孩子,但更愛的是為自己生兒育女的那個女人。
他情願一輩子不要孩子,和她過二人世界,也不想讓她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下面大出血,漸漸沒了氣息。「顧老三……我真的很難想像,乾媽離開後,乾爸和言諾該如何生活。突然少個人,我覺得天都要塌陷一塊,對他們來說,更是毀天滅地的災難。我想要大家都好好的,我不想看到有人離開。顧寒州,你答
應我,永遠不要涉及危險,不要讓我有一天也會天崩地裂。」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
顧寒州聲音微微哽咽的響起。
言晨和沈青的事情,就像是一個警鐘,敲響在他們腦海里。
他們同樣懼怕這樣的意外,太痛苦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她的腦袋,聲音輕柔「打起精神,等會還要去言家。我們只能幫一時不能幫一輩子。季家已經封鎖了電視台被恐怖分子襲擊的事情,今天還要去言家調查下情況,走走過場,過去也
打個招呼吧。」
「嗯。」
兩人早上過來,剛到不久,季家的人就來了。
這次來得是季陽季悠然兄妹。
季家第一次上門祭拜,上了三炷香。
這次調查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順便也是來祭拜一下沈青。
季悠然看到了許意暖,心疼的說道「暖暖,你瘦了。」
「阿姨。」
意暖聲音哽咽的喊着她,季悠然心疼不已,將她抱在懷裏。
季悠然知道她當時也在場,正因為這件事牽連到了許意暖,她才動起了真格,甚至寫了一封郵件,直接給了蘭斯。
他的狗,誤傷了她的人,這筆賬也不是那麼好算的。
別以為兩座城市相隔甚遠,就奈何不了他。
季家的門生同僚朋友遍佈全世界,有政府高官,有國家首領,人脈是巨大的。
況且,季景安的哥哥還在曼爾頓的國家大使館裏。
想要給蘭斯一點顏色瞧瞧,還是很簡單的。
畢竟蘭斯和喬希內鬥嚴重,現在還沒分出個勝負,一旦招惹的敵人太多,對自己也是一種麻煩。
而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蘭斯可不想給喬希培養朋友。
兩人在花園裏走着,季悠然讓她放鬆一點,人死不能復生,誰也沒想到這樣的悲劇出現。
「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陪你舅舅,也是為了看看你。我怕言晨一根筋,不會放過凱特林,只怕會放手一搏。顧寒州如果能和言家撇清關係,最好撇得一乾二淨。」
「言晨的力量對抗強大的凱特林,無疑是以卵擊石。」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言晨放棄仇恨,殺了言希一了百了,不要再牽扯到凱特林,那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你覺得可能嗎?」
季悠然挑眉問道。
許意暖聞言有些遲疑。
言諾根本不會成為言晨的阻礙,因為言晨最愛的人是沈青,對於言諾的感情是愛屋及烏。
現在沈青死了,言晨只怕會放手一搏。
至於言諾……他怕是也沒心思想更多的。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反對你跟顧寒州在一起了吧?動盪太多,季家庇護不了你。」
「我離不開他。」
「你只要有一點想離開的念頭,都很好辦,偏偏你一根筋……就跟你死去的母親一樣!」季悠然嘆氣說道,十分無奈。
她只能點到為止,無法替許意暖做人生抉擇。
這是愛情,選擇一生的伴侶,而不是去菜市場買菜。
她摸了摸許意暖的腦袋道「有空就回家看看,你哥哥舅舅們經常不在家,但我是一直在的。家裏總要有人守着,等他們回來。我守了這麼多年,也需要人陪的。」「阿姨,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去季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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