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顧寒州,肯定不會背着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只管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就好了。
這頓飯,沒了往日的熱鬧,吃的格外沉寂。
吃完後,許意暖聽着這悠揚的曲調,道「有華爾茲嗎?我想跟你跳一支舞。」
「嗯。」
「我去換個衣服。」
她急急說道,匆匆上樓換了一襲長裙下來。
離別前,總要留下最美的樣子,讓他深深記住。
她甚至快速的上了一層淡妝,想讓自己看的氣好一點。
她還記得華爾茲怎麼跳的,他可是自己的老師,雖然不如他熟練,也踩了幾次腳,但是比之上次已經好多了。
「顧寒州,我只有一個要求,別錯過我的生日,生日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
她的生日是八月三十一號,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到時候肯定忙完回來了。
「好,想在哪裏過生日?」
「就去我們上次那個香山,馬上又到秋天了,那兒肯定會很美。還記得姻緣洞嗎?我們去還願好不好?」
「我記住了。」
她聞言也稍許安心,他既然答應自己了,就不會言而無信的。
這一曲舞她跳的格外認真,模樣專注,就像個認真的孩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很乖巧,蜷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就像是乖巧的小貓咪一般。
原來……她也有如此敏感的時候。
他一直以為她大大咧咧的,並不在乎自己,現在想來自己大錯特錯。
以前都是她送自己離開,沒想到現在他要反過來送她離開。
一想到她要走,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一半,竟然有幾分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他輕柔撫摸着她的腦袋,在她額頭溫柔落下一吻。
她閉着眼,睫毛微微顫動。
她想要說點什麼,但離別這種氛圍包裹着她們,說什麼似乎都有些不合適,她只能繼續假裝睡覺。
翌日清晨,顧寒州送她到機場。
她努力的揚起嘴角,保持微笑,就怕他放心不下自己,耽擱了工作。
「我們約定一下。」
「嗯,什麼約定?」
「你在這個暑假完成分公司的成立和推廣,那我也不能落後,我回去後會好好學習,到時候你來檢查,好不好?」
「嗯。」
「那我們拉鈎上吊,一言為定!」
她伸出了小尾指,和他勾在了一處,隨後蓋章畫押。
大拇指碰在一起,她能感受那溫熱的觸感。
隨後,她轉身離去,不讓自己轉身,怕自己會哭出來。
又不是生離死別,很快就能再次見面,何必這麼矯情。
她和他在一起能生活的很好,和他分開,也能活的自在,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
她上了飛機,私人飛機很快準備就緒。
她看着窗外佇立在那兒的男人,極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很美麗的女人朝他走來,這個人還很熟悉,竟然是上次陪沈青參加晚會的那人!
她當時看到她,覺得驚為天人,很美麗精緻的一張臉,由內而外散發着貴氣。
她帶着黑絲絨手套,手裏拿着一個小方包,頭戴着寬大的帽檐,帽檐垂下黑紗,籠着半張臉,顯得更優雅幾分。
「伯尼,你已經做好選擇了是嗎?」
她得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她想要抓住顧寒州的手,卻不想他後退一步,錯開了距離。
而她的手,看看碰到了衣袖。
冷風鑽過手指縫隙,有一種說不出的薄涼。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驚訝的看着顧寒州,他把許意暖送走,難道這不就是他的選擇嗎?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選擇從未變過。伯尼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顧寒州,我與你並沒有瓜葛。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兒,請離開,不然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請你離開了。」
他冷冰冰的說道,聲音涼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就像是從深淵寒冰里撈出來的一般。
字字句句都宛若銳刺,扎入心臟,鮮血淋漓。
露西婭覺得自己剛剛修復好的心,再一次受到了重擊。
她苦苦找了五年之久,終於找到他,卻不想……是這個結果嗎?
她怎麼能甘心?
「你沒有告訴她,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我和你之間還有關係嗎?」
「你……」
露西婭俏臉一紅,氣得秀眉狠狠蹙起,但她沒有言詞厲。
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應該如此,女人慣有的手段是柔弱。
她微微暗淡下目光,裝出柔弱的樣子。她道「伯尼,在你眼中我是什麼,無堅不摧的凱特林三小姐嗎?我對外人興許可以,但是我對你,從來都無法狠心起來。我很愛你,這一點你應該毋庸置疑的,我陪你四年最艱苦的時光,你五年後……就
這樣對我嗎?」
她自嘲一笑。
這話狠狠敲打在顧寒州的心頭。
那四年他的確要感激露西婭。
她幫自己不少忙,牽橋搭線,拉攏客戶。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運氣好,沒有怎麼碰壁就拿下了合約。
後來得知她是凱特林的三小姐後,才知道那些合作商都是她安排的。
她對自己,的確是一番真心。
但……錯過就是錯過了,感情這東西無法深究對錯。
他看向私人飛機,許意暖趴在窗戶那兒也看着自己,觸及他的眼神,她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趕緊收回目光。
他微微攏眉,緩和了語氣「回去再說,這兒不適合。」
「是我太心急了,我應該給你時間和空間的,我不應該來這兒的,我還以為你做好了選擇……那我在外面等你就好,你可以從別的安全通道離開,但我就在門口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她急急的說道,軟硬兼施。
她不能心急,她要慢慢擊垮顧寒州的內心,重新把他收歸囊下。
顧寒州聞言,有些蹙眉,猶豫片刻最終點頭。
「你先出去。」
「嗯,我等你。」
她點點頭轉身離去。
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看了眼飛機,看到了許意暖。
她沒有看外面,但估計也知道了。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誰能笑到最後。
十九歲的小姑娘,也妄想和她搶男人,回去在修煉個十年八年!
年輕不是絕對的,況且顧寒州也絕不是那樣膚淺的人。她們在一起四年之久,她不比一個黃毛丫頭,更懂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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