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終化淚 第五章 往事如煙

    「可惡！」幽靜的迷海樹林中，飛速地穿過一道暗聲叫罵的人影，手裏緊握着什麼。他身後，響着一串震動山林的急促腳步聲，爾後便是見到一棵棵參天古樹被撞到在地。前方飛奔的人冒出一身冷汗，左顧右盼，似乎在找藏身之所。

    那人正急着逃命時，卻見前方隱隱約約閃着點點火光，接着便聽見一聲焦急的呼喊：「少聖,您沒事吧，我們是奉聖主之命前來接應的！」「快跑，這傢伙不好對付！」那人急喝一聲，道，「這是頭成年的黑角垂翼豹，實力起碼是達到了四重天。我們幾個根本不可能滅殺，我頂多是拖住它。該死的！」

    幾個前來接應的人傻了眼，怔怔地望着如同小丘般的黑角豹氣勢洶洶的衝出。

    四重天，那可是實力堪比他們零星仙族高層貴族的大傢伙！

    「我先攔住他，你們幾個速速將這「天靈鎖魂草」帶回去，告知聖主！動作快！」人影轉過身去，眼神逐漸平靜的望着對面凶神惡煞的黑角豹。另外幾人也是嚇得屁滾尿流，趕忙飛身衝出樹林。

    天上雲朵厚實起來，掩過了明亮的月色，整個森林又靜了下來，陰沉沉的。一人一獸對立，都是默不作聲，全神貫注地盯着對方。只聽見颯颯風聲和蟬那略顯淒清的曲調。死一般寂靜......

    在這凝重的氣氛之中，那畜生終於是先忍不住了。

    「吼——」，一聲憤怒的長嘯，震得枝葉亂顫，落葉紛紛。正趕回去的幾人，也是嚇得一個哆嗦，加快了速度。

    黑角垂翼豹見眼前的人如此平靜，怒了起來，猛地撲了過去。那男子也不弱，手印翻轉，如同穿花之蝶，口中默念幾句，便見他身形輕巧一閃。那畜生見撲不到，有一聲大吼，震得男子衣袍獵獵作響，髮絲飄飛。黑角豹猛地把尾一甩，速如閃電。男子瞳孔一縮，急忙將腳一跺，猛地飛身到半空之中，險險躲過。他望着下方被那巨尾順勢劈斷的幾株大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兩眼死死地盯着死纏不休的黑角豹。

    見道男子飛在半空，黑角垂翼豹的兩隻獸眼眯了眯，一下張開那對垂雲之意，飛身沖向男子。男子見那畜生欺身上來，速度極快，便是急急地想繞開這龐然大物，降到地面。

    黑角垂翼豹見狀，並未轉身，竟是停在空中，而男子正好飛到那如同粗鐵鏈的尾處！

    「糟了！」男子驚道。那畜生卻是不理睬，將尾巴直直的甩向男子。男子還未反應過來，那精鋼一般的尾便是撞上了男子胸膛，狠狠地甩向地面。男子倒飛而出，竟是撞斷了幾棵樹，最後狂吐鮮血，渾身癱軟，胸膛已是凹陷下去，顯得到了窮途末路。黑角垂翼豹面色猙獰地落在男子面前，便是要張開那腥臭的血盆大口，沖男子一口咬下！

    「咔嚓。」一聲巨響，那株樹便是被黑角垂翼豹一口咬斷。男子卻在另一棵樹下去了。

    「零星古行，你今天這麼狼狽我還真是第一次見着。」被叫做零星古行的男子一邊，一個玄色衣袍的同齡人正冷聲道。零行古行聽罷，吃力地面對那人：「凝風肖，你還好意思打趣，你幹得過？！」「白痴，我只用拖住，等你爹派的人到了，自然好說。」凝風肖不屑道。

    「你可要小心，這傢伙力大，速度也不可估量......」「行了行了。」凝風肖不耐煩的打斷了零星古行，竟一下衝去這畜生的面門！凝風肖卻是一蹬，竟是騎上了這怪物！任這傢伙力大，也是甩不下來。

    黑角垂翼豹見無濟於事，雙翼一展，衝上雲霄。之後居然身子一道，再用力一要，凝風肖便是滿臉愕然的甩了下來。畜生身子有一動，就將尾巴對準了凝風肖！

    零星古行一驚，正見那凝風肖要被那條沾了血污的尾巴打到時，夜空中划過一道銀白的流光，狠狠地打在那巨尾上，將凝風肖震了開，黑角垂翼豹疼得一嘯，震響天地！

    一顆樹的樹梢，一位白袍長者便是立在其上，兩眼閃着寒光。之後便是對一邊的凝風肖微微鞠躬道：「原來是凝風少聖，此番救得我們少聖，我零星仙族感激不盡。」

    凝風肖沒有說話，樹林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兩位先離開這不宜久留之地，我自會解決它。」長者漠然地開口，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角垂翼豹——的確是個難纏的大傢伙，這迷海森林裏，果真是險象環生！

    零行古行和凝風肖對視一眼，爾後沉聲道：「麻煩滄世皇尊斷後了！」

    滄世皇尊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零行古行二人也不敢久留，便是互相攙扶，一瘸一拐地快步離開。剛一走出林子，便是聽見了黑角垂翼豹極為痛苦的嗥叫，之後又只剩一片寂靜。兩人再走幾步，便見到了兩波焦急的人馬，顯然是零星仙族和凝風仙族的人來了。

    「少聖，您......」一個壯漢快步走向一身是傷的零星古行，一臉驚奇。零星古行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望了望正在凝風仙族裏交談的凝風肖，徑直走去後面不遠的零星仙族領域。

    之後零星仙族聚會，特地請來了凝風仙族的貴族，以示感謝。「若非凝風少聖搭救，小兒恐性命難保。」「那裏那裏，我兒不過一時在迷海森林中迷路，若不是滄世皇尊，我家小兒也是會沒命。」大殿上，兩位聖主正客氣地交談着。

    「零星聖主，恕我冒昧，」凝風肖忽然開口，「黑角垂翼豹平日並不傷人，這次怎會追殺零星少聖？」

    「肖兒！」凝風聖主輕聲喝道。這可是別人的事，你瞎摻合什麼。

    「無妨。」零星聖主笑了笑，道，「近日我妻子因一神獸所傷，魂魄分散，唯有迷海森林的『天靈鎖魂草』能救其性命，不過，沒想到守護這稀世靈草的竟是這凶獸。」

    「神獸？！」凝風聖主大吃一驚，那可是百年難見的神獸啊，怎會出現在這小小的夜策仙界？

    凝風肖面無表情，眼波卻是流轉。而一邊的零星古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是上古九尾銀狐。」零星聖主淡淡道，卻是驚了眾人。零星古行卻是隱隱懷疑着什麼。

    （抱歉，昨天小螢媽媽生病，妹妹又過來耍，所以沒更。今天會更兩章，這是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