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之期已至,不知高芹可否兌現承諾,給了你仙丹?」
雲封面帶笑意,詢問王琪。他不清楚,高芹為何能許下如此承諾。修道成仙,證得地仙之體,這是修煉武道的最高境界,
不知多少人窮其一生,費盡心力,都無法達成。憑雲封對高芹的了解,高芹既然許下承諾,那就一定有所根據,不可能是空穴
來風。這些年,雲封雖然在家閉關,不問世事,但也聽說過,魔教中有種方法,可以利用人性之本,鑄成心魔,快速提升修為
。根據王琪所說,高芹口中所謂的「仙丹」,或許與魔教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如果高芹與魔教有聯繫,那麼雲寒魔功的來源,也就基本上能夠確定。
而王琪,常在其中牽線搭橋,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
說道仙丹,王琪滿臉肅容,嚴肅道:「仙丹是沒有,但是有一個丹方。」
雲封一驚,追問道:「丹方名叫?」
「名字很不好聽,似乎是魔教之物,名為:玄牝血凝丹。」
「玄牝…血凝…丹……」雲封細細念叨着這個名字,腦中迅速回憶。在近百年來,江湖上所有的名門勢力,其成名丹藥、
毒藥、仙藥,甚至是與之相似的名稱,但都無一類似。
「王師爺可能提供丹方?」雲封請示道。
「這……」
王琪有些不願意,他在侯府二十年,為高芹做了不少事。到現在,仙丹沒得到,唯一的就得到這一門丹方。要他就這麼交
出來,顯然有些為難。雲封看穿了王琪的心思,對着身旁的雲冷白嘀咕了兩句,白叔匆忙下去,雲封笑道:「王師爺,就算這
『玄牝血凝丹』是所謂的靈丹妙藥,那據我猜測,這靈丹妙藥,煉製一爐,需要的天地材寶應不在少數。我侯府上下傳承三百
餘年,天地材寶也有那麼幾味,若是王師爺公開丹方,本侯可以提供材料。」
「天地材寶?!」
王琪定了定神,回想起丹方所載,需數十位名貴藥材,而且要百年以上的火候,如:天山雪蓮、玉靈血參、清心鹿茸、昆
侖火棗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名副其實的天地材寶,如果憑他去收集,壽終之前,是絕對不可能集齊的。自己一生求道,唯一
的願望就是得道。人生匆匆,最後的二十年都已經付出了,現在面對雲封,尚有一線生機,為何不去試一試?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便在這時,在雲冷白的帶領下,數十個丫鬟捧着一些木盒走進青雲樓。隨着這些木盒一一打開,裏面陳列的東西,都是上
百年火候的藥材。其中有一些,就是煉丹所需的藥材。
「王師爺,你意下如何?」雲封不急不忙的問道。
王琪沉默年可,最終發話:「好!成交!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請講。」雲封稽首道。
「玄牝血凝丹的丹方,其中所需藥材,遠遠不止這些。侯爺需要答應老夫,幫我取得所有的藥材,包括那些天地材寶。老
夫身子負傷,已無法煉丹,侯爺需要承諾幫老夫,幫老夫煉製一爐,若是侯爺答應,我可以與侯爺共享丹方。」王琪提出的這
個要求,並不過分。
「成交。」對於王琪繁瑣的條件,雲封顯得十分爽快。
須臾,已有人備來筆墨,王琪將煉丹的丹方,一五一十的寫了出來。
當雲封接過這丹方時,細細一看,發現煉製這「玄牝血凝丹」,所需之材料,以及煉製手法,都是較正規的煉丹方式,並
無特別之處。這些年來,雲封翻閱過不少書籍,了解了一些魔教煉丹的手法,若非活人鮮血為料,就是用冤魂鬼靈為材,而且
手段惡毒,不是以毒物屍蠱煉製,就是用蠆盆血池為爐,實在令人不齒。但這丹方中所記,並沒有涉及到這些。
唯一一處可疑的地方,就是:採用處男、處/女之精。
「白叔,立刻按此丹方,收集煉丹所需材料。」雲封當機立斷,吩咐道。
「是,侯爺!」雲冷白拿着丹方,走出大門。
雲封命那些捧拿藥盒的丫鬟撤下去,對王琪道:「王師爺,煉製仙丹的事情,不需要你在操心了,我會全程參與此次煉丹
。師爺還請暫留在清風閣,一旦丹成,我會親自派人送到清風閣。不過,在這之間,我還要知道一些事,比如煉丹的心得,還
有芹兒的一些事。」
「既然如此,有勞侯爺了。」了卻仙丹一事,王琪也算完成了心愿。
「在場諸位,大多是我侯府的親戚、舊人,對於我府近日之事,不可對外。從今天開始,本侯要重新執掌雲侯府。好了,
大家就先散了吧。雯兒,你去照顧好他們四個,一旦有什麼情況,必須及時派人告知我。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王師爺談。」
雲封朝着眾人交代道。
管雯從三房晉升至二房,地位提高了不少,心中自然高興。
「侯爺請放心,妾身自然會照顧好他們的。」管雯朝雲封行了個萬福,隨之退去。
片刻之後,雲封與王琪來到了青雲樓內間。
「侯爺特意約老夫來內間相談,想必,不僅是為了高芹之事吧?」
雲封淡淡一笑,誇讚道:「師爺不愧是玄門出來的弟子,直覺總是高於常人。」
「有什麼事,侯爺請直說吧。」
雲封不慌不忙的給王琪倒了杯水,說道:「既然如此,本侯就開門見山了。我的確不僅是為芹兒之事,目的有二。其一,
我想知道,玄牝血凝丹的丹方,高芹是從何處得來的?」
「秦王府!」王琪不願意繞彎子,直接說道。
「秦王府?」雲封一愣,王琪所說的這個出處,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沒錯,侯爺隱居的這段時間,高芹一直和秦王府有所往來。但她到底想做什麼,我也不得為之。我只知道,這玄牝血凝
丹的丹方,是秦王府贈給高芹的。高芹一心想練成此種丹藥,給她兒子云寒服用,提升武道實力。當然,也順便還了老夫一個
人情。」王琪道。
「秦王府……」雲封皺了皺眉,頓時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師爺對此丹方有何見解?」
王琪哈哈一笑,說道:「見解不敢當,老夫這一把年紀了,迄今為止,已經苟活了一百二十餘年。若是再不突破宗師,我
的生命將走到盡頭。在我看來,這丹藥,看上去是有些不尋常。我以前在天地玄門,也研究過一些煉丹法門。丹方所需材料中
,有男女之精,老夫猜測這丹藥應可以幫人調合陰陽,至於具體的藥效,也只能等丹藥練出來,方能夠定論。」
「師爺有沒有想過,高芹只是把你當做試驗品?」
王琪一愣:「試驗品?」
不過很快,那顆謹慎的心又豁達開來,卻笑道:「管他什麼試驗品,反正老夫已是將死之人,不如冒險一試,若是成功了
,這是老夫的機緣,若是失敗了,這也是我的命數。」
「師爺豁達之心,本侯佩服。」雲封捋了捋鬍鬚。
「呵呵,你這小娃娃,別跟老夫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雖然你是侯爵,但按你這年齡,挺多是我孫子輩,等你到了我這年
紀,自然就看開了。什麼紅塵滾滾,是非成敗,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心中豁達,開心的過,那是一天,苦悶的過,那也是一天
,人生如是而已。」
「開心的過,也是一天,苦悶的過,那也是一天……」
雲封思索着這句話,心中頓時若有所悟,好似走出了一個惡毒的迷障。
「師爺,還有一事需要請教。」雲封正襟危坐。
「侯爺請說。」
雲鴻掐指一算,卻是將時間定格在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師爺尚在玄門?」
「尚在玄門。」王琪點了點頭。
「三十年前,本侯還是一毛頭小伙。我曾經聽說,玄青四十八年,王屋山正一道教,天地玄門更換掌教師尊。老掌教流仙
道人,無緣無故,莫名失蹤,我想知道其中的細節。」
「這個……」王琪猶豫了一下。
「流仙掌教無故失蹤,這個問題,牽扯到玄門的秘辛,我雖在玄門修道三十載,不過卻是一個外門弟子,連內門都沒進過
,別說長老院了。老夫哪裏知道,那流仙掌門是為何失蹤的?不過,說道這新掌門葉楓,我就覺得玄門墮/落了!」王琪拍了拍
桌子,似乎有不滿。
「此話怎講?」雲封問道。
「那個新掌教葉楓,年紀不大,道號:青楓子,他可是朝廷的人啊!他一接管了王屋山天地玄門,就不顧眾人反對,投靠
了朝廷。我們修道之人,本該六根清淨,不問世俗,可葉掌教他好像不是這麼想的,他率領整個正一道,成為了朝廷的護國道
教,還被朝廷加封『金門羽客通靈達妙仙師』的稱號,那可威風了!整個玄門在他的帶領下,發展極為迅速!」
「那師爺怎麼說玄門墮/落了?能得皇恩,豈不該飛黃騰達?」
「墮/落!那是墮/落!」王琪嘆了口氣,道:「修道之人,一旦追求功名利祿,貪圖榮華富貴,就會導致道心不穩,難以
得道啊!玄門表面看似輝煌,其實已經不如重陽宮了。」
「原來如此。」雲封將這番話記在腦中。
「說來慘啊,我被逐出王屋山,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新掌教。」不等雲封開口詢問,王琪反而自言自語起來,仿佛
在追憶往事:「那新掌教上位後,引進了很多新的修道法門,但是不准我們外門弟子看,只有內門以上的弟子,才有權利修行
。我在玄門呆了整整三十年,和一些內門弟子關係不錯,他們便偷偷給我瞄了兩眼道法,誰知還是被發現了。」
「哎……算了,往事不提,往事不提!」王琪擺了擺手。
雲封笑了笑,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我曾聽說,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風邪道人,自號野仙,此人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使的是玄門的內功招式,不知師爺可認識此人?」
「邪野仙!」說道此人,王琪瞳孔不由緊縮。
正說話間,門外有一護院來報。
「侯爺,管夫人讓小的來通知您,雲寒少爺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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