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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氣如霧靄霎時間瀰漫而開,我和師姐都本能地捂住了口鼻,不料那紫氣驟然一縮,竟直接幻化成三隻惟妙惟肖的紫色狐狸。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轉頭一看,卻發現小狐狸四肢立於桌上,周身毛髮乍起,宛如受了驚的貓兒,但她的眼睛則閃爍着紫光,我才意識到,這是小狐狸的手段。
狐妖善魅惑,這便是小狐狸的看家本領,當初它用這一手硬是控制了一個狼妖意志灌注的化妖者數分鐘。
這三隻紫色狐狸在場地中上下跳躍,一下子止住了三個大漢的進攻,三個大漢不知道這是什麼手段,心中防備。
卻不料三隻狐狸突然間朝他們胸口飛躍而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胸前。
有人一臉詫異地摸了一下自己,似乎沒有什麼感覺,覺得是唬人的把戲,當即也是雙眼一亮,朝我們投來兇狠的目光,然而那目光持續了不到兩秒,瞬間化作一片迷離,三個大漢眨眼間化作了醉漢,身子骨一陣晃蕩,面部表情頗為豐富,並且不斷發出痴笑,仿佛見到了什麼春花爛漫的景象。
就在我們以為能夠制住這三個大漢時,門外卻又擠進來一人,是個年過五十老婆子,滿臉皺紋,臉色烏黑,身着一席少數民族的黑色長袍,頭戴蛇形墜銀冠,領口袖口紋有水紅綢帶,腰間纏着一條蛇皮腰帶,兩層裙擺,內層呈現出鮮紅色,乍一看就像那節日裏的舞者。
那是浙南畲族的服飾。
她一進門,便一聲大喝:「呔!哪兒來的妖孽,膽敢在此作祟!」
話音一落,只見她摸出一串手鈴,系在手腕之上,接着微微一動,頓時有叮鈴之聲響起,那聲音如同白頭鵯,乍一聽頗為清脆,一旦持續響起卻變得無比刺耳。
我聽着耳朵也難受不已。
而施展魅惑之術的小狐狸頓時發出一聲淒叫,一下用爪子捂住了耳朵,連連後退,這聲音與它而言仿佛銀針尖刀,讓它難受不已,而它施展的魅惑之術也一瞬間被打斷,紫氣消散。
看着小狐狸難受的表情,我心疼不已,箭步前沖,將小狐狸抱入懷中。
而那老婆子見狀便直接收了手鈴,朝我遙遙望來,開口道:「小兒,與妖為伴之人心念懼邪,我看你眼目清明,尚有歸途,你若執迷不悟,不要怪我藍葉婆婆不客氣!」
我看她眼神有光,眉目明亮,是個有道之人,而且出手並不狠毒,行事作風與這幫人販子有所不同。
於是我說道:「這位婆婆,我看你眉目清明,身姿正氣,德高望重,本應是一族之母,卻不料與這些人販子為伍,不如這樣,你轉身離去,不管此事,也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藍葉婆婆一聲冷哼,瞥了一眼腳下哼哼唧唧的把頭,道:「小兒,你倒是口齒伶俐,不過我只是拿錢辦事,至於這幫人所為何事與我無關,你若將那狐妖交予我,我或許可以勸說他們當家的放你們一碼。」
藍葉婆婆這話,意味很深,一來表明了態度,二來也表明了立場,三來還將自己與人販子的勾當劃清了界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師姐這個時候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瞧打扮像是畲族的祭司或者神婆,畲族以前是大山的墾荒人,簇居深山,崇拜蛇神,其起源頗為複雜,如今大部分人都走出深山,融入現代生活,成為被漢化的熟畲,像她那樣的生畲已經不多了,但這些生畲生活往往比較清苦。這樣的人被請來,估計是專門對付黎墨或者其他孔門修行者的,錢這東西,能讓無數有本事的人低頭,更別提像她那樣深山出來的窮苦人了!」
師姐這麼說,毫無疑問向我點明了對方的站隊,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會站在這裏,自然不會因為東家的勾當,而心生鄙夷厭棄之意。
我將小狐狸放在自己肩上,於師姐對視一眼,道了一聲:「那就對不住了!」
說罷,我和師姐趁着三個大漢還未從魅惑之中緩過神來,徑直衝向了這個藍葉婆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她是這群人當中修為最高的,而且看模樣也不是個練家子,若是將她拿下,我們便能找機會突出去。
然而這個藍葉婆婆當真讓我們小瞧了,眼見我們飛速衝到跟前,她將手鈴一搖,腰間的蛇皮腰帶竟然瞬間化作一條七尺巨蟒,嗖的一聲朝我們撲來,我橫刀來擋,卻見着巨蟒一口咬在了刀背上,厚實的刀身只傳來一聲咔嚓,竟然直接被它給咬斷了去。
與此同時,師姐趁着巨蟒被我吸引了注意,舉起手中鐵棍沖向藍葉婆婆,只見那藍葉婆婆手鈴一動,那巨蟒抬起尾巴橫掃秋風,啪一聲抽在了師姐的腰間,師姐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狠狠地撞在了牆面上。
我驚得一身冷汗,好厲害的傢伙,在那藍葉婆婆的引導下,這條巨蟒竟然有如此彪悍的力量,不禁擔心起師姐此刻的情況來。
我們被抓到此地時身上的傢伙什全部被搜颳了去,此刻也施展不了手段,只能靠着一身蠻力支撐。
我當即一個翻滾來到師姐身邊,低聲詢問她怎麼樣,師姐咬了咬牙,說震到了內臟,好在沒有傷到五臟六腑,如此我便稍稍放心幾分,讓師姐不要亂動,直接抄起了師姐的鐵棍沖向了藍葉婆婆。
小狐狸用尾巴纏着我的脖子,就如同一條狐皮披肩,任我怎麼上躥下跳也掉不下來,倒也不用擔心。
這條巨蟒說白了並不是真正的巨蟒,而是那腰帶所化,想必那腰帶本身就是一種法器,或許在其中注入了巨蟒的意志,使之能夠幻化。
我憑藉着一口氣一身蠻力,與那巨蟒搏鬥數回合,師姐手中的鐵棍堅硬無比,被那巨蟒連啃數口,卻沒有折斷,但已然留下了鮮明的咬痕。此番拼鬥下來,我發現那巨蟒並非虛體,而是如同實物一般,更有勝之,我逐漸感覺到力有不逮,眼看着快要支撐不住。
這時我胸前的金紋神護因為顛簸掉了出來,這塊牌子搜身的時候那幫人不識貨,就沒有摘取,此刻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一陣大喜,感覺有了一絲反擊的希望。
不假思索,往後跳開,一把捏住金紋神護,高聲誦道:「承古道,召天運,七星集匯日月明,上仙在,請眾君,金紋神護撼邪冥。」
嗡一聲巨響,霎時間整個空間為之一顫,一道帶着無數金色符文的金光驟然爆發,化做一面牆平推而出。
那藍葉婆婆驚呼一聲:「不好!」
急忙搖動手鈴,妄圖將那巨蟒收回,然而金紋神護之威,任何邪物都避之不及,只一眨眼,那金光便生生碾過巨蟒的身軀,而巨蟒則瞬間猶如燒盡的白紙,化作一片飛灰,只剩下一條蛇皮腰帶跌落在地。
那藍葉婆婆頓時一聲哀嚎,惡狠狠地瞪着我道:「我的花兒!你這小子,我弄死你!」
說罷,她抬手摸向頭頂的蛇冠,口中念念有詞。
我感覺到對方是下了狠手,必然會使出看家手段,當即不作停留,徑直衝向了正在念念有詞的藍葉婆婆,先下手為強!
我舉起鐵棍,朝着藍葉婆婆頭頂狠狠砸去,沒想到手在半空,被人給一把抓住,回頭一看只見那三個大漢已然迴轉過來,其中一人正凶神惡煞地瞪着我。
他手腕一番,我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腕脫臼了一般,沒了力,手中的鐵棍直接掉落在地,接着他將我往後一甩,我便一頭栽倒在師姐身邊。
小狐狸從我肩頭一躍而下,朝着對方一陣呲牙咧嘴,但是隨着藍葉婆婆的持咒,它卻開始情不自禁地往後退。
我與師姐對視一眼,卻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望的神情,不過經歷了三次的生死離別,自己也在生死邊緣走過幾遭,我對於死亡,反而沒有那麼畏懼。
我轉頭望向楚燕璇,看到她抿着嘴,眼神遊離,她此刻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
她知曉我們反抗無望,已是垂死掙扎,內心想要出手相幫,挽回局面,說不定還有衝出去的機會,但是又想到自己一旦出手,等於成為了我們的同夥,搞不好就被一併抹殺了去,畢竟這個藍葉婆婆實力不可小覷,天知道接下來會使出什麼手段,而且她還對自己的父親抱着一絲期望,覺得他能夠及時趕到,所以對於我們更不想有所瓜葛。
眼看着藍葉婆婆即將持咒完畢,忽然頭頂轟隆一聲巨響,門口牆面和屋頂頓時塌陷下來,瞬間塵土飛揚,而原本還在持咒的藍葉婆婆正好位於坍塌位置的下方,聽到動靜的瞬間也顧不得咒語進度,一溜煙逃開了去。
咒語中途被硬生生打斷,也讓那藍葉婆婆十分不好受,眉頭一皺,喉頭一陣鼓動,從嘴角溢出來一絲血跡來,這是遭到了強行打斷的反噬了。
照這個進度,她要再想持咒估計不太可能了。
而那對於自己驟然失去後半生而痛哭流涕的把頭,則直接被掉落下來的磚石埋得沒了蹤影。
我們正好奇來者何人時,就聽見楚燕璇一下子衝上前來,朝着滾滾煙塵激動萬分地喊了一聲:「爹!」
難道真的是楚燕璇的父親來了?那個長得像青年張鐵林的人?
隨後一串咳嗽聲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咦,我還沒結婚呢,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接着,只見那煙沖中走出來一個讓我和師姐都無比欣喜地人影來——黎墨!
而差一點衝上去投歡送抱的楚燕璇,動作戛然而止,我看到她的耳根子一片緋紅。
認錯爹了……
黎墨左右一看,目光直接越過了楚燕璇,看到了我和師姐,頓時大驚,快步跑上來詢問我們的傷勢,把尷尬不已的楚燕璇給晾到了一邊。
我倒沒什麼只是甩了幾跤,氣息有些亂,而師姐卻比較嚴重了,似乎內臟受到了震動,雖然她自己說沒有損傷,卻也讓黎墨面露心疼之色。
我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人,感覺到兩人氣氛有些微妙,當即煽風點火道:「黎大哥,這幫惡人差一點奪了師姐的貞操!而且還要取我們的性命,多虧你來得及時!」
師姐立即揪了一下我的手,面含羞怒地瞪着我道:「雲翼,別亂說!」
然而她越是如此,越證明了我所說是事實,那一刻黎墨眼中瞬間蔓延出條條血絲,但他隨即便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而那個藍葉婆婆有驚無險地逃脫了,卻並沒有生出幾分畏懼,捂着胸口,上前一步問道:「來者何人?」
只見眼前這儒雅的素衣男子,在煙塵中緩緩站起來,四周本無風,但他頭頂綸巾飄舞,裙擺鼓動,將周遭煙塵吹散了去,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只見他手執翠綠玉簫,拱手道:「在下儒家孔門玄堂供奉,曲阜黎家第十九代掌劍傳人,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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