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此時並不平靜,然而讓我更不平靜的是在我目光猛的掃過某個角落時感覺被人盯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應該不會是那個人,畢竟有兩年沒有徹底聯繫過,但目光又抑制不住的向剛才看到的那個角落掃去。
喬辰風應該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我知道就算我怎麼掩飾,但只要涉及到那個人,就不可能完全的掩蓋住我內心的糾結。
雖然這很可能是個恍惚的看走眼,但我心底還是因為這些起了漣漪,雖然我也覺得這種心境很離譜。
於是我還是不斷的往那個角落不時的看了看。
很顯然,那個角落還是空無一人,就在我不斷的望向那個位置的時候,喬辰風忽然在我身旁疑惑的問我:「看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心虛,我立刻收回了目光,驚慌的看着他:「沒…沒什麼,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我在問話的時候,忽然有位白髮蒼蒼的年長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是個外國白人,很禮貌的拿着一杯酒敬向喬辰風,縱觀全場,這華人商會的聚會中,只有他一位外國友人,還真是蠻驚奇的。
更讓我驚奇的是他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喬先生,幸會幸會,被邀請來到華商聚會真的是榮幸,您的未婚妻真的是漂亮,聽說還是位援非的醫生,很偉大的職業,你們真的是天作之合。」
喬辰風轉頭看向他的時候滿面笑容,伸出手來與他握手:「原來是泰勒先生,也是久仰大名,知道您之前在中國呆過,是最近兩年才來的非洲,我也是很榮幸他們能請到您。」
「我印象中中國人比較含蓄、內斂,沒想到喬先生如此浪漫,當眾求婚,祝你們幸福。」泰勒先生十分友好的看着我,然後向我舉了舉杯子:「未來的喬太太,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有筆生意想要和喬先生聊聊,不知道能不能讓他跟我找個地方好好的談一談呢?」
泰勒先生都如此的謙遜有禮的說話,即使我現在多麼想要回家的衝動,也都無法拒絕,因為他的語氣中自帶了那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魄力。
於是我也落落大方的表示道:「泰勒先生您言重了,有生意可談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你們好好談,我不打擾你們。」
話落我看了喬辰風一眼,他拉過我的手很輕柔的說道:「要是累的話就帶着米亞去二樓的休息室去休息一下,談完了我就來找你。」
喬辰風和泰勒先生他們去了會談室,我剛要帶着米亞上樓的時候,總覺恍惚間還是看到了某道目光,我開始忍不住朝着某個方向看了看,這一次還是什麼都沒看到,也許真的是我出現了幻覺。
此時我的腦海中一直不斷的浮現出時向南的樣子,他的一顰一笑就忽然間的闖了進來。
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了,難道過去的傷痛忘了嗎?怎麼能在喬辰風的求婚現場一次次的去想起別的男人呢?
不可以,我告訴自己堅決不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氣,撇開頭拉緊米亞的小手上了樓。
到了休息室,米亞的樣子像是有些困,打着哈欠咿咿呀呀的用手比劃着,我抱起她輕輕的拍着,聽着她逐漸沉穩的呼吸聲,我便知道她睡着了。
還沒來得及把她放到休閒椅上,就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
我也沒想那麼多,以為是有什麼人累了也要進來休息,便抱着米亞過去開門了。
可剛剛打開門的那瞬間,我的心像是跌入了谷底般的失控,那墜落感強烈到我的心險些要停跳了一般。
這一刻,我大腦猶如空白,抱着米亞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就像被人定住了般。
原來此前那些以為的幻覺都不是幻覺,他就真實的站在我的面前,心裏雖然不敢相信這些,但好在沒有失了冷靜,怔愣過後我還是撇開了頭,撇開了眼神,因為我不敢看他,我怕長久以來被我壓抑的那些愛或恨會毫無徵兆的跑出來。
可是我對眼前的男人清楚的很,我越是躲閃,他越是淡定。
為了讓我自己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驚訝,我還是裝作很淡然的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我還沒想好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開口,沉默了很久之後,反倒是他先開口道:「好久不見,不記得我了?」
雖然他沒什麼變化,除了變得比以前變得更加硬朗,更加英俊,頭髮已然變成了極短的寸頭,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果然考驗男人帥不帥的標準在於是否能hold的住寸頭,時向南卻將這寸頭演繹的十分英挺。
我特想告訴他,記得,當然記得。
就算是這輩子不再見,他對我的所作所為和對我說的句句話都是烙在我心上的那個疤痕,一輩子抹不掉。
可他怎麼就能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還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呢。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站在門口,夕陽投下來的他的身影不得不讓我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於是我低低的回了句:「好久不見。」
而此時,米亞在我懷裏動了動,將我摟的更緊,含糊的喊了聲「媽媽」,我看了看她,大概是做夢了說的夢話。
我分明從時向南的眼中看出了異樣,他直視着米亞的眼神讓我看不懂,但這對來我說無關緊要,畢竟孩子是我自己的,跟誰都沒有關係。
為了讓米亞睡得舒服些,我只好將她輕輕的放在了休閒椅上。
我剛剛放下起身時,腦袋一陣眩暈的厲害,甚至有些腿軟,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要倒下去的跡象,就在我拼命想要扶助椅子的那刻,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直接沖了上來,穩穩的將我伏在懷裏。
長久以來的那種熟悉感直衝我的心底,可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清楚的記得對他的仇恨,所以我立刻將自己從他的懷裏抽身出來,慢慢的靠着椅子坐了下來。
我知道自己有低血糖的症狀,常年在非洲貧窮落後的地方生活,吃的沒有營養,還經常看診做手術都是沒日沒夜的熬過來,導致了我生理上的貧血和低血糖,所以我包里常備着葡萄糖。
我只好死死的咬着唇,不得已的說道:「麻煩能幫我把包里的葡萄糖遞給我一支嗎?」
當我喝完趴在桌子上緩了許久之後,忽然被他拉住我的手:「你過的不好。」
我當即像是觸了電般似的把手迅速的抽了回來,直視着他:「沒有你在,我過的很好。」
我的話一出,我和他之間一下子變得更為沉默和尷尬,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他那藏在寸頭裏的那道疤痕,那是我留給他的,就像他留在我心上的那道疤一樣,是終生無法修復的。
「不,你根本就不好。」時向南忽然暗啞的聲音開口道。
……
我已經搞不清楚這個男人要幹什麼了,難道說是他強大的自負感非得覺得女人離了他就過不好才行嗎?
也不知道他跑到非洲來是要做什麼,而且還進了華商協會,想到這些就覺得無比的頭痛。
於是我沒忍住心裏的憤怒直接低吼了出來:「時向南,你想要怎樣?」
「我只是很想你了。」時向南直白的說了出來。
按理說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應該很生氣,甚至應該把他趕走,憑什麼在做了那些無情的事和無情的決定之後,當大家各自安好,卻又跑到這來刷刷存在感。
可事實上我只是站在這裏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實則是因為我內心一直都無法坦然的接受當年離婚的事實,一直期盼着能有那麼一天他告訴這婚離得為何這樣突然。
即使過了兩年的時間,一想起他為了林念萱那個女人硬生生的拋棄我,我心裏的那股酸澀還是無法壓的下去。
他說他想我,可想到我姐的死,甚至想到喬辰風剛剛像我求了婚,我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我能想到的只有逃離,最終我將米亞抱在了懷裏,向他丟下一句「我還有事,還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就想離開了。
誰知道時向南就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刻,有些帶着情緒的說道:「等你的人是喬辰風嗎?」
他倒是說的很直接,看來他一早就來了這個聚會,否則怎麼能知道我是和誰來的呢。
那他也一定看到了他向我求婚的過程了吧,索性我轉過身來看着他:「對,喬辰風,我的未婚夫。」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陰沉沉的,這個男人還真是的,我也是越發的看不懂他了,像我這樣一個被他拋之棄之的女人提起未婚夫三個字,怎麼會讓他變得陰晴不定了呢。
「他沒你想的那麼好,你應該看清楚離他遠一點。」他神情複雜的看着我。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我好笑的反問道:「他沒那麼好,難道你就很好了?我當初還不是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沒能將你看清楚嗎?時總,我想你應該認清現實,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有什麼立場來勸我?」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不是那麼狂躁,我平靜的繼續說着:「你沒有立場,如果有,那麼你也只是我何安寧的前夫而已。」
時向南被我說的就站在那裏直直的看着我,眼神好像很複雜,他微微的張了張口,可最終還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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