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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睡得不踏實,也沒休息好,但李光磊還是按時起了床,洗漱之後,到外面鍛煉了一番。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剛一上班,李光磊就打開手機,開始了工作。
還真是消停,一上午都快過完了,既沒人來電話,也沒人上門找。
直到快中午時,有人上門來了,但卻不是之前猜測的,而是縣公安局刑警隊長熊有福。
見到對方進屋,李光磊急忙起身讓桌,沏茶倒水。
熊有福坐下之後,擺擺手:「李局,別忙了,我不渴。現在我來呢,是要跟你說,那個檢測報告不行,還得重做。」
儘管在意料之中,但李光磊還是說道:「報告不行?那可是幾方在場,共同密閉房屋,共同取樣,我們也一直嚴格按程序按步驟做的。」
「不是說你們報告本身有問題,而是還需要區分再做。」略一停頓,熊有福又說,「昨天小杜接到你們的檢測報告後,就給我打電話,我正在外地,讓他先保管着。今天早上到單位後,我看過報告,就按照領導之前安排,讓小杜給微利家具公司送去了。當時微利公司也沒說什麼,只說要向常巨利匯報一下。
十點多的時候,小杜跟我說,微利公司提出質疑,他們倒沒質疑檢測數據,而是質疑超標有害物來源。微利公司說,這幾戶被檢測住房,都是剛裝修幾個月,最多不超過一年,基本也都是裝修完就買家具,他們認為是裝修造成了有害物超標。為了證明他們的結論,還專門出示了一些家具的隨貨證明,又是生產合格證,又是環保認證什麼的。經過向領導匯報,又與住戶溝通協商,決定重新檢測,也就是按不同房間,區別檢測家具或裝修的有害物含量,所以你們還得辛苦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李光磊連連擺手,卻忽的一拍腦門,「哎呀,對了,有這麼一件事。昨天,有人打電話,專門提到了環保工作,說是現在正是防霾重要時期,要把工作重心放到大事上,而不是參與一些七七八八的事,話里話外還提到了分管的話題。你說這種情況下,我們就這麼參與,怕是還要挨剋呀。」
「有人泛酸水了,覺得別人碰了他的權利,可這是權利的事嗎?媽的。既然這樣,也不能讓你做難,我回去跟鐵縣匯報一下,看看怎麼弄。」說完這些,熊有福起身告辭,離開了環保局。
送走熊有福,李光磊返回局長室,坐在椅子上輕輕搖頭,臉上帶着一絲無奈,更多的則是慚愧。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防止王興宗、卜嘉耀等人挑理找後帳,他完全是杜撰了所謂的「有人打電話」。
下午四點多,熊有福又來了,進門就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李局,這回沒問題了吧?」
李光磊拿起文件,邊看邊點頭:「熊隊,你真厲害,說讓政府下文就下文。」
熊有福擺了擺手:「李局,你可別拿我打鑔了,我哪能給你下文件,又怎能支使得了縣領導?主要是鐵縣考慮到你的難處,也為了儘快解決這事,才專門找的鄭縣長。縣裏能專門下文,也說明你李局面子大,工作重要。至於我,純屬就是個磕頭蟲,到哪都得作揖。」
聽到這樣的言辭,李光磊真的很不好意思,並非因為對方捧自己,而是因自己把對方拿捏的團團轉。
「考慮到情況特殊,我建議,做檢測時,除了你們、我們和住戶外,讓微利家具的人也參與,省得到時又出妖蛾子,說這麼不行那麼不對的。」熊有福又道,「這事我和鐵縣也匯報了,他覺得這樣也好。」
李光磊一笑:「好是好,就怕人家未必願意參加呀。」
熊有福「哼」了一聲:「不參加就行了?這事涉及到了他們。如果他們硬要不識相的話,這事還不管他了,讓買家具人去他們那鬧騰夠了再說。」
再次送走熊有福,李光磊直接叫過崔雪影、孫誠然、祝浩然,和他們說了再次檢測的事,也講了參與各方。
對於這種情況,崔、孫、祝並不覺得突然,因為類似的事情數見不鮮,好多地方都發生過。
雖然也知道三人清楚怎麼做,但李光磊還是囑咐道:「不論到什麼時候,在這件事中,我們都根據政府要求,做好本職檢測工作,至於其它事項,那不是我們管的事。還有就是保留與檢測有關的一切數據、資料、樣品,尤其那些原始資料更要保存,上面的簽字確認必須完整。」
答過「明白」,崔、孫、祝三人出了局長室。
看着三人離去的身影,李光磊自言自語着:「也不知還需要檢測幾次呀?」
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既是李光磊的推測,自也有其推理的理由。
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崔雪影電話匯報,這次選了九個樣本,重、中、輕各選了三個,已經在七點左右都進行了密閉,仍然計劃密閉十五小時,次日十點開門檢測。在密閉之前,對相關樣本房間家具擺放進行了調整,也經過了參與各方的確認。據崔雪影講,微利公司的常巨利和魏麗都不在,是銷售員奉命參與的。
聽到微利公司的參與人員,李光磊又暗自腹誹:怕是這次檢測還要作廢呀。可他也不禁疑惑:無論怎樣,最終肯定會有一個事實,這麼推來推去的,對最終結果會有什麼影響呢?
想了好大一通,給出了多個假設,但李光磊還是不能準確判定,究竟還會發生怎樣的事。
……
就在李光磊為檢測一事費腦筋時,有一個男人更傷神的厲害。
這是一個乾瘦的中年男人,眼圈發青,顴骨泛紅,一看就是腎陰不足之狀。
瘦男人正在接電話,電話那頭女人說的就是檢測的事:「每戶各個房間裏,有的放家具,有的沒有,這樣檢測下來,那可就一目了然了。究竟怎麼做,你得想辦法呀。」
「想辦法,想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又不能不讓他們測。這些傢伙也是,測了一次不行,還要再測一次,非得整出點事不可,真他媽礙眼。」瘦男人沒好氣的罵着。
女人聲音很尖刻:「一到這種時候,你就這德性,就知道罵街,這有個屁用。我真奇怪了,還有你這樣的男人,平時吹得這麼行那麼牛,一到關鍵時刻就拉稀,真他娘廢物。」
瘦男人無奈的說:「可,可我真沒什麼辦法呀,測不測他們根本也不聽我的。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腿,也根本不管用呀。」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你不行,有人行呀,你憑什麼不用?」女人做着指點。
男人立即滿臉愁苦,顯得很是為難:「你是說找他?我怎麼開得了口?他現在根本就不……」
「完蛋玩意,愛找不找,反正老娘是告訴你了,老娘也盡力了。明天上午十點就開始了,到時怎麼樣,誰也說不好。以後你要是倒了大霉,可別怪老娘沒提醒。」手機里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媽的,就知道欺負老子。」瘦男人高高舉起手機,但還是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打不打?能打嗎?他會管嗎?不打的話,會成什麼樣?」瘦男人握着手機,在地上轉來轉去,嘴裏嘟嘟喃喃個不停。
轉悠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瘦男人收住步子,一咬牙,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數字。
看着這個號碼,瘦男人自語了一句「死馬當活馬醫」,按下了撥出鍵。
「嘟……嘟……」,
一通回鈴音響過,手機里傳出標準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第二遍打過去,還是沒人接聽,連打三遍都是如此。
還打不打?不打怎麼辦?瘦男人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
在回鈴音響過三聲後,裏面傳出一聲怒吼:「你他媽幹什麼?」
音量太高,震得耳朵難受,瘦男人下意識把手機拿開一些,陪着笑臉道:「大哥喝酒了嗎?火氣真大。」
「你他娘是不吃飽撐得?你不睡覺,也得讓老子睡吧?別再煩老子。」對方罵着,就要掛斷電話。
「大哥別掛,別掛,你得救救我呀。」瘦男人懇求道。
手機里「嗤笑」了一聲:「救你?你他娘是嫖娼被抓,還是串門子讓逮了?想讓老子救?沒門。老子學過《農夫和蛇》,也知道東郭先生救狼。」
儘管對方罵得實在難聽,但瘦男人還是好言好語相求:「大哥,我哪有閒心干那些事?就是有閒心也不會的。這不是公司那事嗎,大哥肯定也聽說了,主要是這關實在不好過,才不得不麻煩大哥的。」
「去你*娘的,說的好聽,還不是想巧使喚老子?你把老子當成誰了,老子傻呀?有了錢你和那騷*女人胡混,現在有難了,才想起老子,你算什麼東西?」對方聲音實在是大,手機里都「滋啦滋啦」的回音。
瘦男人苦着臉說:「大哥你誤會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就是合作而已。幹事業不容易,總得有合作夥伴,我也是為了一家老小,為了小翠,為了……」
「別提我那個傻妹妹,人家把她賣了,她還替人家數錢。我就沒見過那麼傻的女人,咋就出在了我們家。當初你那公司取名字的時候,我就有疑惑,她還替你說話,說那裏邊有你一個字,你為了體現誠信。她就不想想,公司名子分明是騷*女人姓名的諧音呀。哎……」對方顯然也罵得有些累了,音量低了好多。
媽的,你也有累得時候。瘦男人暗罵一句,依舊陪着笑臉:「大哥,真的就是合作。咱們北方人經商頭腦就是不行,這也不只是學不學的問題,可能基因就差,真得和南方人多學習。這麼些年,小翠穿金戴銀,市里住大房子,孩子上好學校,不都是靠公司掙錢,不都是靠合作嗎?
要是這公司垮了,我倒沒什麼,反正一個大男人,苦點累點都無所謂。可我拿什麼給小翠?平時我哪個月都得給小翠萬二八千的,這都頂*住上班人三四個月資了。還有孩子的學費,那都是我專門支付,不在給小翠的數里,到時恐怕也沒有了。大哥你疼小翠,也疼孩子,這我一直記着。我也知道,你有時候批評我,也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們一大家子好……」
「說什麼也沒用,我就是個芝麻綠豆,人家能聽我的?」對方打斷道。
瘦男人心中一喜,語氣更為恭敬:「大哥,誰不知道你的門路廣,人脈廣呀。別看你不稀罕一些位置,可好多佔其位的人也要給你捧場的。為了小翠,為了孩子,還請大哥伸出援手,幫着應付再次檢測呀。」
「我能有個屁辦法。」手機里緩緩的說道。
「大哥肯定有辦法的,這還能難得住你?」奉承一句後,瘦男人又強調着,「大哥,明天十點可就……」
「囉嗦什麼?當時也出不了結果。」對方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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